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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侯云娘跟着傅溪德到了傅家,发现是个三进的大院子。
院子里雕梁画栋,彩绘描金,好不气派。
宫灯型的石柱,柿子状的吊坠,卷轴样式的花窗,竟连过门石都细细刻着荷花鹭鸶鸟。
侯云娘看花了眼,心道,“狗官狗官!”傅溪德安排她在客房住下,吩咐好下人准点送饭,才急急离去。
侯云娘刚反锁了门,一个丫鬟敲门,过来送了壶热茶,一盒糕点。
奔波这么久,侯云娘早就饿了,待丫鬟走远,拿起个绿豆糕就吃。
此时,傅溪德推门进来,侯云娘一惊,瞬间竟被糕点噎住。
傅溪德见状,连忙倒茶,谁料茶水很烫,他又赶紧对着茶碗吹,希望吹凉些。
不待他吹完,侯云娘早忍不住,一把夺就过去,兀自送了一口,算把糕点咽下去。
“你要害死我”,侯云娘说着又要喝,傅溪德欲言又止。
“啊,好烫好烫”慌忙间,茶碗被仍在桌上。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很烫”。
“我以为你不怕烫,你不是刚刚都喝了一口吗”傅溪德无奈一摊手道。
“那是刚刚,我说的是现在”,侯云娘嗔怒道。
“你进门怎么也不敲门”
“这是我家,一时忘了敲门”,
“你家又怎,现在是我住在这,你就得敲门”,傅溪德被逼的无话可说,只得转移话题,“在下认错认错,对了我娘让问下你,晚饭想吃什么”
“不吃,什么也不吃!”侯云娘冷冰冰道,看傅溪德还杵着不动,干脆动手把傅溪德推出门去。
“咚”又将房间门反锁了。心道,这莫名其妙的住到一个贪guan家里,这算什么事呀!
不一会,又有“咚咚”敲门声,“说了不吃”,侯云娘回道,“小姐,夫人吩咐给您一床新棉被”
侯云娘看到床上的棉被还很新,哪用这么讲究,“不用了,我已经睡下啦”
“奥,好的”丫鬟应一声,抱着棉被走了。
侯云娘躺在床上胡思乱想。
一会是老爹,一会是弟弟,然后又是那些赴难的同仁,最后竟然还有傅溪德摸着被自己那一巴掌打红了脸的样子,摇摇头不再乱想。
不知道他们这次会不会有危险,还好有木老师,有他在,一切放宽了心,侯云娘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翌日清晨,丫鬟早早端来几样早点,逐一摆在桌上。
一碗银耳百合粥,一个荷包蛋,两个精致包子,一根小麻叶,一碟子六味斋小酱菜。
侯云娘看到这么多品类,心道“真是贪官”,不吃白不吃,饱餐一顿再走不迟。
吃完早餐,她在书架上翻出一张纸,沾饱了墨,写下大大的“谢谢”两个字,算作临别赠言。
她收拾好行囊,悄悄溜出房门。再绕过两个丫鬟,正要出大门,却见傅溪德在门外跺来跺去。
侯云娘这一时犯了难,心道还是等会吧,说不定傅溪德就走远了呢。
而傅溪德此时却在为下一步的出路发愁。他在大门口推磨般踱来踱去,全然没有离开的意思。
傅家这个宅子算是别苑,附近山青水秀,还有温泉可泡,可惜傅溪德不想就此养老,还要有番作为。
难道真的去晋阳的制铁厂做个襄理或者协理什么的?
可是自己志不在此,也从未想过去经商作买卖呀。
怀才不遇呀,如今是西学的天下,进士举人之流远没有以前受欢迎。
八股已被废除,西方的物理,数学,化学,医学等成了热门学科。
山西大学堂因此开设“西斋楼”,专门教授西学,傅溪德想了想,难不成再去上学!苦恼苦恼,思俯一会,用树枝在地上写起字来。
“云山两处烟波冷,天水一河渡远舟。莫待桃红方佩马,花期不俟草汀悠。”题名为“俟花期”
而今已错失花期,这么大年纪再去上学,等到学成出来不知已是何年!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
侯云娘在门里等半天,却不见傅溪德要离开的样子,实在等不了,干脆大大方方走出来。
“奥,正要告诉你,我要走了,谢谢款带,告辞”,侯云娘没头没脑来一句,转身就走。
傅溪德一愣,随即笑道“你走吧,你看看路口的大兵让不让你过”
侯云娘刚走几步,却见前面路口已被拒马拦住,几个士兵端枪看着,官道上几步一个岗,如临大敌。。
“戒严三日,老实待着吧”,傅溪德笑着夺去侯云娘的包裹转身进了大门。
“还我行李”侯云娘追过来,待路过傅溪德写的诗时,报仇似的在上面踩一脚,才又急急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