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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不负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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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两人感到奇怪,这话有什么问题吗?苏佑和白山有些疑惑。
  “心仪的女子有激发人心的力量,愈吸引你的人,愈能激发你的潜力,使你达到平常不敢想像的境界。我正是想要获得她和她家族的认可,才疯狂修炼,广拜名师,又从不间断学习炼器,终有今时的地位。三十五岁成就器王者,在云泽历史上也是曲指可数。”
  苏白二人不觉点头,他的话虽觉怪异,确不无道理。自己二人正是因爱慕孙小姐,才一直保持斗志昂扬,奋发图强,同样不断的做出突破。确实是因为目标明确,故动力十足。
  “所以有人说修士需身无旁骛,不受世俗情感干扰,专至于修炼,始有破凡入虚、得窥大道的机会。这话只能辩证的看,只要不是沉迷女色,追求爱情不但不会耽误修炼,反有促进作用,入情也是修心!只要把握两者之间的平衡。
  唉,失去了她,无论我获得何等成就,我都感觉一无所有!我内心感到辜负了她,无法臻至圆润无垢之心境,大道岂能圆满?所以你们不要犯我所犯的错误。”风知霞叹息一声,语气中有种哀莫大于心死的悲凉。
  苏佑心中一动,明白了他矛盾的心情,他以前可能是将更多的心思用在修道上面。经过十年,意识到两者并不冲突,遂幡然醒悟,才苦口婆心劝告二人。想到他爱慕的小姐名字应该叫卿如是,说道:“风大哥已经见过了卿小姐吗?正如您刚才劝说我们一样,不要轻言放弃,世事无绝对,总会有转机的。”
  他沉吟片刻又道:“曾虑多情损道行,入山又恐别倾城,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太上不负卿!”
  他将“如来”改成“太上”,这个世界只尊道教,太上老君正是无上道主。
  风知霞倏地睁大眼睛,瞪视苏佑,显是心神震动。喃喃道:“不负太上不负卿!”他仰天长叹,眼有泪花闪现。
  苏佑相信这首诗已道尽了他的心声,说话要点到即止,说多了怕风知霞想起更多伤心往事,反而畏难而退。遂岔开话题,问他怎么会到这小餐馆来用餐?
  风知霞仍喃喃重复着那首诗。才深看了苏佑一眼,说器赛结束后,他们大多器师都收到“玉章迎春文会”的官方邀请木牌,有资格出席今晚皇宫的盛会。而他明日即会回云泽去。
  风知霞已知道他们是万刃的器师,他们转而谈论炼器相关的话题。风知霞知道他们懂炼器,万刃更是器业翘楚,仍向两人讲述他个人的炼器技巧,经验心得,不遗余力提点,已是真将二人当自己的小兄弟对待。
  风知霞道:“我明日返回,见到陈冲之会告诉他,我不但已完成了他交待的任务,还有极大收获。”
  苏佑笑了笑道:“我肯定会去云泽的,到时再拜会两位兄长。风大哥现在是要去往皇宫文会场吗?我兄弟二人也一同前往,大家好多些相聚时光。”
  风知霞点点头,任由白山付账,三人出来。苏佑见门口的小姑娘已不在,想是被她口中的“嘉茵姐”接走了。
  风知霞也是步行而来,三人一起徒步往皇宫方向。苏佑思索与风知霞谈话,这时不禁对秦紫烟和孙秀琇不约而同的冷漠态度产生怀疑,又生出希冀,她们肯定是心有苦衷。他将原因归纠于两人父母身上,只要不是她们本人的意愿就好。苏佑重新恢复生机,笑了起来,他和风知霞居然是在互相劝说对方。
  他不确定风知霞所说“遗憾终生”是具体指什么?又不敢冒然询问。
  风知霞突然问道:“苏小弟认为人应该有尊卑高低之分吗?”
  苏佑一怔,走在风知霞另一边的白山也露出注意神色。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风知霞肯定是话有所指。苏佑斟酌道:“这要看从哪个角度去评定?个人的修为、才艺和学识肯定是有高低之分。有人生下来即拥有绝顶灵根,有人确是无法修炼的普通人。比如昨日的赛事,器师的器艺也要比拼、较量一分高下。”风知霞点点头,等他继续说下去。
  苏佑续道:“有句话是这样说的,“众生性平等!是故无贵无贱无长无少,道之所存,师之所存也。”如果尊卑有分,那也应该是从道德上、人格上和思想上来区分。高低贵贱不在于他的地位和贫富,而在于他的思想是否纯洁,人格是否善良,道德是否高尚?”
  风知霞面有动容,沉吟不语。
  苏佑乘机问:“风大哥是个眷恋过去的人吗?”
  风知霞转头注视苏佑,明白他意思,苏佑这话是以他之矛,当然也是一番好意。风知霞本是想引出这个话题来激励二人,不想苏佑反用来开导他,遂哑然失笑。说道:“缅怀过去不等于沉迷不思进取!你又怎么看?”
  苏佑道:“当蛹化成蝶后,再回不了毛毛虫的时候!”
  风知霞再次为他充满哲理的话动容,双目闪亮。发现这刚结识的小兄弟见识非同一般,句句真知灼见。说道:“本来我还有些为你们担忧,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
  苏佑道:“那我就问了,风大哥刚说卿如是小姐流落风尘是指......?”
  风知霞道:“她曾是云洲府最大青楼的当红歌姬,现在已是一间名为“清风阁”的青楼老板娘。”
  苏佑问道:“那如是小姐是否已嫁人?”
  风知霞道:“虽未嫁人,又有什么区别?她也拒绝见我。”
  苏佑道:“正如刚才的话题,人无尊卑贵贱之分,如果你仍爱她,不在意她的过往,就应该去告诉她,并动之以情。以我之见,她之所以未嫁,是在等你。而她之所以不见你,正是因为她自卑,怕你在意她的过去!”
  风知霞浑身一震,顿住了脚步,就这样静立不动。良久,他的眼睛暴起亮光,精芒闪动,整个人回复生机活力,似变了一个人。
  气氛陷入安静,苏佑和白山定睛在他身上。见他身上释放的勃勃生机才舒口气,知道说的话起到作用。
  风知霞忽然大喝一声道:“我是当局者迷,你是旁观者清!正如刚才你们是当局者,我是旁听者。我懂了,回去后,我定不管不顾,软语相求也好,死缠烂打也罢,定要让如是小姐回心转意。我现在感到神清气爽,直想要仰天长啸以舒胸臆。哈,哈!你们也当如这般,死皮赖脸也要将两位孙小姐追求到手!”他眉宇间的愁纹已经消失,前后判若两人。
  苏佑、白山忍不住笑出声,这位老兄前后变化太大了吧,简直判若两人。都以为之前听到他的那些自叹自艾是别人发出的!
  白山趁热打铁道:“以我之见,如是小姐从来没有忘记风大哥,你刚说她是“清风阁”的老板娘,你从“清风”两字就应该明白她的心意!”
  风知霞又是一震,对啊,“清风”即“卿风”,正是两人的姓氏。他兴奋之下,猛一拍白山的肩膀,白山痛的一咧嘴。三人哈哈大笑起来,阴霾心情一扫而空。三人笑声引得路人侧目。
  一席话不但安慰了风知霞,苏佑与白山也振奋起来,三人心情舒畅,脚步都快了起来。
  来到西门广场,周围人潮涌动,全是行人,一直连绵到文会广场的路上已堵的水泄不通。根本无法行走,更不要说骑马,难怪在会场外围就有寄存马匹的服务站,就是让人下马步行。三人暗想幸好是步行而来。
  人声嘈杂中,风知霞低声对两人道:“我虽然初到鑫浩,但也听闻现今帝都风声鹤唳,危机四伏!你们肯定有所察觉,鑫浩此次帝位之争,风诡云谲,绝对不会一帆风顺,各皇子相互倾辄,怎也要动荡一段日子。
  各国皆有人潜入帝都,或借大器赛事、玉章迎春等活动掩人耳目。他们混入帝都,暗中推波助澜,搅风搅雨。甚至与鑫浩皇子勾结,明是助其登位,实为搞巅覆破坏。云泽、天川、外族们巴不得鑫浩愈乱愈好,他们好从中获利。云泽也有大人物到来,甚至我的仇人可能已至。帝都乱象已生,你们当做好防备,免遭灾祸。”
  苏佑和白山对望一眼,鑫浩立太子之事已引得各国蠢蠢欲动。外部有人静观其变,有人出手干预;内部则紧锣密鼓,如绷紧的弦,一触即发。两人已身陷其中,岂能置身事外?又不好对风知霞坦明,只好不住点头。
  风知霞又道:“常闻姚呈瑞皇帝是一位英明果断的圣明之君,确为何在立太子之事上犯如此低级错误,实令人费解。”
  苏佑和白山当然比风知霞知道的多,但不好置评,只是听他讲,唯唯诺诺。
  风知霞自然不知道这两位新交的小兄弟大有来头,见他们明白,不再赘言。。
  三人于抵达皇宫西门外广场前分开,风知霞的意思最好不要让人看到他们在一起,小心点总是好的,以免给二人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西门广场人流之密,犹胜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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