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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十年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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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入北城区,苏佑与白山走入一条狭小且拥挤的街道,顺着人流方向不觉来到条临河小巷,小巷内临水边有一间家庭式的小餐馆。
  一位身着彩衣的美貌少女正在门口招揽客户,她没有大声吆喝,只是目视过往的行人。以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向过往行人表达邀请之意,有些年轻人欲与她搭讪,她则转头不理。
  苏佑白山本来就要找一个地方吃饭,这时就向这位少女走过去,她看上去十四五岁,不但身着彩衣且脸上化了较浓的妆彩,显得成熟几岁。
  苏佑摇摇头,这样的小餐馆需要让这么个小姑娘以浓妆艳抹来招揽客户吗?他就要招呼白山去别的地方,就听里面有人大声喊:小甜,快请客人进来坐!
  小甜不情愿地对着苏佑和白山露出一个不自然的笑容,做了一个“有请”的手势。
  苏又正要拒绝,就听到小甜对着里面说:“娘,要不你到外面来接待顾客吧,我马上要到宫门广场去表演了,时间来不及了。”
  里面传来声音道:“死丫头,你去表演有钱收吗?不招呼顾客哪有人来吃饭,没人吃饭哪有钱,没钱你怎么生活?”
  原来是要去表演,难怪化如此艳丽的妆容。感觉误会了她,苏佑遂停下脚步,看了眼小姑娘,与白山往里面进去,小餐馆面积不大,只摆有几张台子。
  两人在一张小台上坐下,小姑娘依然不情愿地走过来问他们要吃点什么?苏佑快速道:“你随便给我们来几个拿手的菜吧?”
  白山加一句道:“再来壶酒!”苏佑瞧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小姑娘“哦”了一声,然后快步走去后厨。
  一会又传来小姑娘母亲催她给其它桌子上菜的声音。小姑娘几乎是以跑的速度在上菜,然后说道:“娘,我要走了,一会嘉茵姐会来接我,我们是去给李语棠伴舞的,她可是苏小曼的好姐妹呢,我说不定有机会进皇宫表演哦。”
  厨房内没有声音传来,也许是被“皇宫”两个字震住了。
  小姑娘回到门口却不是去招揽顾客,而是翘首以盼,应该是在等她的嘉茵姐。
  小厨房上菜倒是挺快的,也许是因为苏佑随口点了几个拿手菜,没有特殊要求。酒也上来了。
  白山给两人各倒满了一杯,端起酒杯与苏佑碰了一下,就一口干了!
  苏佑没有一口干掉,先看了白山一眼,才轻抿了一口。两人没有说话,默默吃菜。小姑娘来回给他们上了三个菜,然后告诉他们菜上齐了。每次上完菜她就跑到门口去,她等的人还没有出现。
  见到白山每次碰杯就干,苏佑心道不能这样,否则白山准得喝趴在这里。遂与他说话,但不管怎么聊,话题都得回到两位孙小姐身上,少不得又要谈到两位小皇子,他们显赫的身份确实配得上两位小姐。
  白山虽然也是皇孙,但他的身份却见不得光。在孙夫人眼中,他只是一个没有任何身份背景的无名小子,自然看不上他。更不会同意孙秀云和他交往,白山心中难过,已连续干了三杯。
  苏佑有心说一些安慰他的话,记得在黄金城时,他们就针对两人身份地位的差距交流过。但他昨今两日分别经历了与秦紫烟的黯然分离和刚才的一幕,他自身已神伤魂断,也没有心情来安慰白山。
  苏佑挑了些乐观的话,“这可能只是孙夫人的安排;现在还言之过早;不要太恢心!”等等诸如此类。同样也是以之自我安慰。白山只听不说,不时就端起酒杯。
  苏佑低声说话,见白山脸上神色似乎听进去了,不再一口一杯的喝酒,遂开始吃饭。
  苏佑随意观看了附近有客人落座的四张台桌,看到角落的一张小桌上只有一位客人,那人背对苏佑而坐。苏佑感觉他削瘦的背影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但一时想不起来。此人却突然转过头来,还对苏佑微微一笑。
  苏佑大吃一惊,此人竟然是昨日在大器赛上见过的那位炼制出“十年箫”,叫风知霞的人!
  想不到,居然会在这小餐馆碰到他,苏佑一时呆住。白山同样是背对着风知霞而坐,他见苏佑的表情有点怪异,遂转头,看到风知霞,他也是吃了一惊。
  风知霞笑道:“两位小兄弟是否认识在下,我看两位也有点面善。”
  苏佑忙道:“我们在昨日大器会上见过您的炼器比赛,想不到您竟然会出现在这个小餐馆里,差点以为认错人了。”
  “小餐馆怎么了?酒水菜肴味道俱佳,且物美价廉,我很是满意。”风知霞眼中的沧桑感,在他露出笑容时隐匿不见,整个人充满成熟的魅力。
  苏佑记得初见他时,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忧郁气息,感觉他是个有故事的人。这时近距离接触,更是觉得没有看错。不过大家只是萍水相逢,他可没有心思去探究别人的秘密。
  风知霞道:“适才不好意思听到两位小兄弟的几句零星对话,又知道你们皆修为不凡,一时兴起欲与二位认识一下。既然你们知道我,那省了自我介绍,不知二位怎么称呼?”
  苏佑哪想到在这个小酒馆会碰到起码是锻神之上的修士。不过自从被孙黄河听去两人的对话后,他们再不会言语交谈秘密事情,不虞被他获取什么重要信息。猜他是听到两人一些儿女情长的感慨,才兴起要与他们说话。又疑惑他的动机,难道他对男女话题有兴趣?苏佑赶紧报上两人名字。
  风知霞脸上露出古怪神色,问道:“苏佑?不知你是否认识陈冲之此人?”
  苏佑也是一怔,赶紧说认识。
  风知霞露出笑容,说道:“那敢情巧啦!我和陈兄也是多年好友,我来此之前与他见过一面,他就提到偶然结识了一位鑫浩小友,着我见到时代他问好。当时我还笑说,鑫浩帝都如此之广,如非是名人,要如何探访?想不到我到帝都第四天就见到了,不得不承认缘分之神奇!”
  意外听到陈冲之的消息,苏佑也是喜出望外。两人因合战阴尸结下情谊,同样是有缘。
  随后风知霞简短介绍了他和陈冲之的关系,他已知悉苏佑与陈冲之相识的经过。
  有了陈冲之这层关系,双方即感亲切,风知霞遂转到他们这桌,三人相聊甚欢,也让苏佑得之陈冲之在云泽的赫赫名声,茅山更是云泽数一数二的大派。
  回到之前苏佑疑惑的话题,风知霞道:“刚才听到你们似在谈论与两位小姐的关系,我遂心生感触想和你们认识。幸好如此,才没有错过熟人。”
  果然如此,苏佑心有好奇,等他说话,白山之前就在一旁静静听着他们叙旧,更是没有出声。
  风知霞端起酒杯喝掉,说道:“我与如是小姐分开有十年许了。当时年少轻狂,因她家族的轻视与阻挠,我气愤下毅然选择离开,誓要闯出一番作为,好让卿族对我另眼相待。想不到这样一走数年,卿族已遭逢大难,如是小姐则落入风尘。再见时已恍若隔世,我们再也回不到原来的关系,她也不再接受我。”
  又叹息一声道:“十年哩!”
  苏佑、白山对望一眼,他们能听出风知霞话语中的浓浓的伤感,原来是有这样一段感情,难怪他会炼出一件叫“十年”的箫。
  风知霞继续道:“所以听到你们说话,我生起要好言相劝一番的念头,不想大家认识,现在更要说了。你们若是两情相悦,就不要轻言放弃,需珍惜彼此,守望相助,更要战胜一切困难去获得她家族的认可!不要如我般狂妄自大,受不得半点委屈,至遗憾终生!如果我当年留在她身边,不敢说能让她家族免祸,起码能守护在如是小姐身边!”
  他不想说太多卿族之事,但愿意为两人自曝个人情史,那是真心为他们着想,是不想他们重蹈他的覆辙。
  见他又想要给自己斟酒,白山忙抢先执起酒壶为他倒酒。他与两人碰杯饮完杯中酒,将酒杯倒置,表明为最后一杯。然后眼神在自己两人脸上逡巡,两人明白他的意思,都连忙对他点头,意思接受了他的好言相劝,也明白他的一番苦心。。
  见他们听进去了,风知霞也点头道:“你们正值年轻,有些老话不要尽信。什么年轻人需志存高远,以事业为重,一心修炼,摒弃儿女情长等等。”
  嗯?两人感到奇怪,这话有什么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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