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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头好疼。”白楠费力的睁开眼打量着四周。
他躺在一张硬邦邦的木板床上,盖着破破烂烂的被子,不,与其说是被子更不如说是一张不知漏了多少洞的床单。
冷风从墙缝中灌进来,白楠搂紧身上的遮盖。
“小兔崽子,没想到你现在还活着呀!还不快给我滚起来!”
一个胖的流油的女人站在门口凶恶的喊着。
白楠下意识的蜷缩起来,身上的伤口被撕裂他疼的叫唤。
“嘶~院长,我错了求求你别打我了,求求你了。”
他只是太饿了才会去厨房偷面包的。
胖女人看到他不肯下床,抄着鸡毛掸子一把拉开盖在白楠身上的薄单。
撕拉——
那片破布阵亡,白楠藏在其下的身体也暴露在那女人眼中。
身上很黑,不知道多久没洗澡,上面布满了淤青有些发紫,有的伤疤应该是过去的,但是依旧能看出当时的惨样。
突然暴露在空气中,白楠有些害怕的抱住膝盖,他知道即将迎来的是什么。
他试图转过身去,将后背留给胖女人,那样会少疼一点。
掸子划过空气带出不怎么悦耳的破空声。
这东西向来是极其磨人的,疼的剧烈,惨叫不受控的从白楠的嘴里溢出,但是没有反抗,一点都没有。
白楠咬着胳膊,仿佛这样就能减轻身上的痛苦。
一个个血牙印浮现在白楠的手臂,不能在一个地方咬,那样会咬掉肉,他知道。
掸子柄是架条做的,每一节带着一块凸起,一打一个凹槽。
不知挨了多少下,白楠围在膝盖上的手无力的落下。
原来痛是真的会麻木。
胖女人似乎累了,呼呼的喘着粗气,掸子被她撇到一边。
她油油腻腻的手抚上白楠血肉模糊的后背不时恶意的摁一下。
“小崽子,还敢不敢偷我的东西了?上次的鞭子没抽死你,发烧没烧死你,要是还敢有下次,你就去和白厚那个狗东西作伴去吧。”
白楠连忙摆头说着没有下次,白厚是白楠在孤儿院少有的几个朋友,已经被她养的狗咬死了,但他不想死,他害怕。
看到他顺从的答应胖女人很是高兴。
在这个孤儿院,所有人都必须服从她,不允许有一丝反心。
白楠眼角的泪痕还没擦干,看起来可怜极了,但是他知道是不会有人来救他。
他自记事起便生活在这里,这有很多孩子,但只有一个大人就是这的院长,也就是胖女人。
胖女人对他们并不好,把他们当做牲口一样,一有不顺就会在他们身上出气,拳打脚踢,当他们大一些,到七八岁的时候胖女人就会让他们做工。
在一间好大的房子,白楠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大的房子,比他住的地方不知大了多少。
每天他都能看见比自己稍稍大点的哥哥姐姐进入那里,他一直很好奇,也很羡慕。
因为他们每天能吃一顿饭,而不能进入的孩子每三天才能吃上一顿。
要挨饿好久,肚子会叫还会好疼。
就在一周前,他实在没忍住,他想只是偷一点点面包应该不会被发现吧?他太饿了,撑不住了。
一切都很顺利,他看着盘子里的黑面包直咽口水。
那种黑面包硬的能硌掉牙,细嚼着还能吐出沙子,可是在白楠眼里这已经是很好的食物了,因为它吃一块就会有很强烈的饱腹感。
尽管他想小声一点,但是他的身体实在太虚落了,手上无力没拿稳托盘,吧嗒!掉在了地上。
铁器发出清脆的响声,白楠急忙抓起掉在地上的黑面包,虽然沾上不少灰尘但白楠仍是视若珍宝。
可没等他啃上一口胖女人就赶到了厨房。
一身横肉乱颤小眼睛瞪着白楠,伸手去抓白楠。
白楠那小身板哪是胖女人的对手,那时他才四岁,遇到这种情况的第一反应当然是哭喽。
胖女人一巴掌把他扇到地上,
“猪猡,竟然敢偷我的东西,看我不给你点颜色瞧瞧!”
竟然把人叫做猪猡!
胖女人没有用皮鞭,她用的是那种用细电线搓成的细鞭,一边是毛头,打在人身上就是一朵血花。
“啊!院长求求你了,不要再打了,我再也不敢了,啊!”
白楠在地上翻滚,本就单薄的衣服被打烂,露出里面的伤痕累累。
眼泪横流沾上灰土狼狈不堪。
“求求您了!拜托!”
一直求饶,一直求饶。
听着白楠的惨叫,胖女人把脸都笑成菊花了。
“贱坯子,老娘给你口饭就知足吧,还想咋样?”
啪啪啪!鞭子落下带起地上的灰尘。
“还想吃饱?有本事自己整去呀!”
啪啪啪!
又是几鞭。
“你吃我的,用我的,还不知足?”
这话她说的就有些不对了,每年中区都会往各地方的孤儿院发放补助,不能算是白吃白喝。
就算补助不够,他们做的工也够他们生活了。
从早上六点到半夜十二点,要是放到外面这么长时间挣得钱都能养活好自己了。
“院长!小白错了别打我了!”
“啊!”
“啊!”
…………
惨叫声持续了好久,也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有好奇的孩子趴在门口探头探脑,胖女人已经走了,只留下白楠一个人在那里。
身上的衣服已经破成乱布条,未干涸的血渍鲜艳的刺眼。
他这是……要死了吗?
怎么感觉喘不上气了呢?好冷呀,谁来抱抱我呀!
我好害怕——
“他是要死了吗?”一个站在门口的小男孩怯怯的说,手指指着白楠。
他穿的很破,但是身上的伤似乎比白楠少点。
“死?死了才好!在这种地方死了才是解脱。”一道刻薄又冰冷的声音从人群后面传来。
听到这个声音孩子们急忙向两边挤去为他腾出一条道。
一个小男孩走上前,他穿的虽然破烂,但是起码还算是件厚衣服。
最先开口的那个小孩有些害怕又有些瞧不起的瞅着他,
“冬至,你来这里干什么!这里不欢迎你!”
“是吗?要不我和院长说说,问问我能不能来这?”
“你!”。
“你什么你?有本事你打我呀!”
嚣张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