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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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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光的霜铺满这个城市,伴随着星散的雪,让这个城市的温度骤降。人行道上行人稀少,车道上也没了往日的车流。在一排路灯下的公交站后,是一个老旧小区的南门。放眼望去,小区外面唯一还亮着的是二十四小时开门的便利店。南门处小铁皮房内看小区大门的大爷半低着脑袋,手机上还播着新闻。睡意渐浓,一不留神保温杯里的温水和枸杞洒了自己一手。大爷惊醒,赶紧拿起桌子上有些发黑的手巾擦了擦。忽然觉得眼角的余光有黑影闪过,心中咯噔的吓了一跳。
  不过大爷也算活了半辈子的人了,什么各路角色装神弄鬼没见过。从抽屉里拿出单位发的手电筒,走出铁皮房四处照了照。确定没人后把进小区的大门一关,只留下个过人的小门。想要进小门就需要小区住户手持的门禁卡,想要进车就得去北门。
  大爷背着手回到自己的铁皮屋子,把灯一关电一拔门一锁,回家睡觉去了。
  黑影从黑暗中走了出来,竟然是山海经中,寓意着战争之乱的[天神]。[天神]从黑暗中慢悠悠的徒步前行,身前的路灯一个接着一个的熄灭。它好像黑暗的使者,身边一切发光的东西都会失灵。最后[天神]站在漆黑狭小的过道里,昂首看向亮着微黄色灯光的屋子,两个脑袋低鸣一声,周围的雪因声波向四周飞舞。再看去,[天神]消失的无影无踪。
  “好奇怪啊,这里竟然没有堆雪。”下了夜班的女孩惊奇的看着这条小路。
  “可能是物业清理了吧。”男朋友牵着女孩的手走出这狭小的道路。
  微黄色灯光的屋子里,时明时暗。小罗挣扎着、无助的在用手指触碰台灯。数一的概率题已经让他掉了一卷子的头发。按照他的话来说,母胎solo到现在的钢铁直男,实在搞不懂这些弯弯绕绕。小罗气氛的用力一拍桌子,关掉台灯,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倒在了床上。
  “数学为什么要有概率,太难为人了。”小罗把脸埋在被子里,整个人发出了长长的呜呜声。随后翻了个身,把被子裹在身上准备睡觉。
  小罗静静听着钟表上的秒针转动,那有韵律,机械的“咔哒”声。心理默数着五四三二一,意识向着脑海中无尽的黑暗深处探索,整个身子像是漂浮在空中。小罗进入到了深睡的状态。
  学习桌上的番茄时钟还在计时,番茄时钟上闪烁着淡红色的光散落在考研数学真题上。忽然起了风,试卷一页页的翻转。在这门窗紧闭的屋子内,显得异常诡异。
  也许是试卷翻动的声音太大,小罗紧皱着眉头,五官扭曲,好似非常难受。淡红色的微光熄灭,试卷也停止翻动。小罗紧皱的眉头舒展,表情平静,呼吸又变得安稳起来。
  “咳咳。”黑暗中小罗感觉到了极其刺激性的气味,是烟。小罗缓缓睁开眼睛,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此刻整个世界是红色的,而且能见度很低,只能看清手边的一棵被火烧枯的大树。风带动着烟灰落到小罗的脸上,小罗用手擦了擦,手上和脸上都留下了很厚的炭黑色。小罗有些惊慌,赶紧闭上双眼集中注意力。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可接下来什么也没有发生。
  “咚!咚!”
  让人心悸的震动声从远处传了过来,大地震动,似要无法承受一样。小罗本想靠在手旁被烧枯的树旁,可刚一贴上,枯树便碎成了几块坠在地上。
  “梦境失控了?!”小罗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试着再次集中自己的注意力,可是无论怎么努力,眼前的景象就是挥之不去。
  强烈的烟味让小罗咳嗽的有些窒息,还有些恶心。他跪在地上,不断的呕出口水,眼睛的血丝变得异常凸起。
  正在这时,一个黑影从红色的世界外闪入,是一匹身有一人高,脖颈处长有灰色长毛,身腹上隔出一条条红色横纹的鹿蜀。而鹿蜀的背上坐着一位带着木制面具的少女,面具上画着极其恐怖的鬼脸。
  想来这头鹿蜀也没想到这山中还有人在,而且还挡在自己面前。一声嘶鸣,紧急调转了方向。两条腿止不住的在地面滑行,激起的焦土裹了小罗一身。
  灰尘散去,留下一个灰头土脸的小罗呆呆的站在原地。
  “你不要命了!?”少女更是意外,看着突然出现的小罗怒斥道。
  小罗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满嘴留着口水看向少女。少女身着绿色的他随后又低下了头,不想自己这一脸痴汉样让人误会。
  那轰隆隆的声音越来越近,听的小罗心都跟着加速了起来。少女叹了口气,向小罗伸出了手。这只手上沾满了烟灰,却也无法藏住奶白一样的颜色。
  “上来,再不上来就来不及了!”少女焦急的喊出口。
  小罗搞不清状况,但也没别的办法。梦境失控,自己很容易被困在梦里。能逃就先逃吧,等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再说。
  小罗伸出手抓住这只纤细嫩滑的手掌,本想着自己站起来坐在鹿蜀身上,却被少女轻松提起,直接拉到了鹿蜀的背上。
  鹿蜀早已等的不耐烦,两腿一登窜了出去。背后传来怒吼,似乎还有雷暴的声音。不过小罗回头却什么也看不到,腥红的颜色包裹住了这个世界。
  一只狸力从红色的世界中跑到小罗的视线里,紧接着又一只出现。慢慢的,一群狸力出现在了小罗眼中。大地的震动声越来越大,兽群已经逼近了他们。
  “草。”小罗体力渐渐不支,恶狠狠的骂了出来。。
  “你说什么?”少女不解的问道。
  没有人回应少女,小罗已经晕了过去。少女将随身携带的鞭子一甩,将小罗和自己紧紧的捆绑到了一块。少女俯下身去,轻轻的亲吻下鹿蜀的头。鹿蜀一声嘶鸣,加快速度向着山下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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