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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生看看镜子说:“这是你。”
石娃:“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到哪里去?”
冰生说:“你从过去来,要到未来去。帮你取个名吧,怎么样。就叫大黑吧。”
“大黑?你确定?刚才进小区时,那老奶奶管他家狗也叫大黑。”石娃回答。
冰生一脸懵逼的说:“你这么黑,肯定叫大黑啊。要不叫二黑?”
“听起来还是狗的名字,我可是你儿子,对了,我妈呢。”石娃。
冰生不屑一顾:“小屁孩,问题还挺多,你妈没结婚前就把我甩了,嫌我家穷人丑,跟别人生娃去了。”
石娃童真的说:“那咱们把她找回来吧。”
冰生苦涩着:“等我有一套房再说吧,也许这辈子都没有戏了。”
“有我就有戏,一套房算什么,咱们要建就建更多的房子,让像你一样的穷人都能有房住。”多宝拍拍胸脯。
“别吹了。”冰生还是很颓废。
石娃:“整个房间啥宝贝没有,就一破手机还算个家用电器,你这是要皈依佛门的节奏啊。”
冰生愣着神:“小屁孩,啥都懂。除了手机,不又多个你么,这样吧,就叫你多宝,希望以后多点宝贝。”
多宝故意起伏很大的点点头,说:“这名字一般般。”
小区外的大喇叭喊着:警方和陨石猎人正在寻找陨石下落,陨石可以自己滚动,有知情者请速联系警方,不要靠近陨石,有可能有危险。
冰生低头对多宝说:“这些天还是不要出家门了,有坏人找你,如果哪天碰见人,不要动,假装玩具娃娃,记住了么。”
多宝抬头望着冰生:“好吧,记住了。”
冰生铺好被子,二楼木棚上滴答滴答的漏雨声,落在地板上。雨天的房间里弥漫着潮气。冰生打开排气扇,又打开了巴掌大的暖风机,放进了被子里。
回头招呼多宝:“上床睡觉吧,我明天还要上班。”
多宝很懂事的上了床,钻进被窝,对冰生说:“好暖和,咱们睡吧,老爸。”冰生关了灯也躺下了。看着身旁这个小东西,莫名的感觉到了心酸。
相比同龄人,一个31岁的正常男子本是妻儿睡在身旁,而他却是一人独来独往。如今这个陨石娃也许是上天的眷顾,为他的生活增添了点希望,但是希望还是祸根呢,谁也说不清,冰生只想沉浸在这迟来的安慰里,不想醒来。
多宝应该是睡着了,一动不动,但是冰生怎知,在多宝的脑子里,正在快速的恢复着记忆。突然,多宝喊了一声,把刚刚入睡的冰生惊了起来:“不,不要丢下我,要死一起死。”
冰生睁开眼睛,侧着头用手摸了摸多宝的脑袋和他画的眼睛,夜里,那一直睁着的眼睛看着他,确实有点可怕,但冰生真想拥有这么一个孩子,哪怕他没有五官丑陋无比。就这样他搂着他的孩子睡着了。
第二天清早,粥香叫醒了冰生,他在想,谁家的粥,肚子有点饿,转头发现多宝不在身旁,这小子不会偷偷溜出去了吧,冰生猛然起身下床,拖鞋都没穿直接跑下楼,看看洗手间,楼下也没有,他下意识的喊了一声:“多宝,在吗?”
楼上回了一句:“我在这。”
冰生又连忙上楼,打开厨房的隔帘,看着多宝的背影,多宝踩在木凳上做饭,粥香原来出自这里,多宝回头说:“早饭马上好,快去洗洗。”
冰生看着多宝的脸,惊讶到:“我昨晚给你画的眼睛怎么成立体的了,难道我是神笔马良。”
“你睡着后,我按照你画的眼睛用6D打印技术打印出来眼睛,其实没有眼睛我也可以靠很多纳米摄像头看到周围的世界。”多宝解释到。
“原来这样,那我去洗脸了,一会还要送外卖。”冰生跑下楼。
等冰生洗完脸上完厕所,回到二楼,多宝已经把早饭摆在了床桌上,绿豆米粥,两个煮鸡蛋,手机,雨伞。
冰生看到手机连忙说:“坏了坏了,迟到了,昨晚忘充电了,也不知道现在几点了。”他拿起手机充上电,发现电池显示百分之百,一看时间才六点整,离上班还有一小时。
冰生回头说:“多宝,这么懂事,我看好你。”
多宝说:“我的睡眠时间很短,以后有什么事交给我,别看我个不高,浑身都是招。”
冰生笑着坐下来,拿起勺子喝着粥,多宝拖着个下巴瞧着他。冰生一边吃一边看着那面目全非的脸。
冰生把勺子送到多宝嘴边又缩了回来,然后说:“你要是能吃饭多好。就给你买好多零食,比别人家孩子还要多,你说你,只有眼睛,嘴都没有,咋吃啊,要不给你画一个。”
多宝说:“我就是个机器人,用不着吃,吃完了还要上厕所多麻烦,我的记忆正在慢慢恢复,以后不管怎样,我会照顾你的。”
冰生无语的笑着:“小样,还照顾我,好好在家待着,哪也别去,我五点就回来。”
这时,敲门声响起,冰生连忙又把五官擦掉,抱着多宝上楼,藏在柜子里。然后小声对多宝说:“不要出声。”
冰生下楼对着门口问:“谁啊?”
门外回应:“我是房东,治安员来例行检查,麻烦开一下门。”
门被冰生打开了,随后治安员说:“我是检查防火的,请配合我的工作。”
治安员一身制服,身高一米八五,俊郎的脸庞,眉清目秀,浑身散发着诱人的男人香,原来就是咱们的妥兰琪。
冰生说:“那一起上去看看吧。”治安员检查了厕所,然后两人一起上了楼,治安员检查了床底和厨房,二楼只有一面窗户,他向外看了看,又看到一个镶着镜子的柜子,他刚要打开柜门。
冰生质疑的挡在柜前:“你们没有搜查令,不允许随便搜查吧。”
治安员傲慢着说:“好好学学法律,我们随时可以把你当嫌疑人立案,这种搜查也是合法的。”
冰生胆战心惊的表情:“秀才遇上兵,看着来吧。”
治安员:“什么话,我这是例行公事。”治安员突然打开柜门,发现里面除了几件衣服,什么也没有。又说:“好了,检查完了,我该走了。”
冰生回应:“不送。”刚走出门口,治安员从裤兜里掏出手机,不小心把粉底盒带了出来。妥兰琪连忙弯下腰捡了起来,冰生从他身后感觉到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治安员一走,冰生巡视四周,没看到多宝。
“多宝,在么?”
突然回了一声:“猜猜我在哪?”多宝说着。
冰生着急着:“别闹了,快点出来,我还送外卖呢。”
多宝:“我在被子里。”
冰生看着叠好的被子,心想,怎么可能。冰生打开被子一看,一张黑灰色石板出现在被子里。
这天,百正开着警车来到了州政府大楼。他下了车,电梯来到了十楼。
“我要进去!”百正同州长会议室的保安说。
“不行,你是机械警察,不属于人类,无权进入。”保安说。
“我再说一遍,你不能进去,这里是州长会议室。”一名法工阻拦机械法工百正。(法工:就是执法的工作人员,俗称警察)
“不要让我破坏机器人三大定律,我要进去,几个人类恐怕阻拦不了我。”百正的脸就是正常人的脸,如同真人一样,穿着警服,根本看不出与人类有什么区别。
“你只是个机械法工,机器人是不能进入会议室的。”另一名法工说。
百正掏出电击网枪,瞬间一名法工电晕倒地,另一名法工掏出电击枪还击,但是电对机器人没有作用,百正同样电晕他,快速破解电子门锁,铁门被拉开。
一群州级要员正在开会,他们围着圆形会议桌,警司嗨白站起来:“这是州级会议室,法律规定禁止机器人入内,你虽然有自我意识,但还是机器人,你怎么进来的。”
“袭警进来的。”百正说。
“嗨白,你先等下,请问这位是?”州长严顺坐在那,向后靠了下椅子。
嗨白说:“去年第一批机械法工加入法工队伍,他们起初没有自我意识,都是遵守机器人三大定律和执法程序,这个机械法工居然也有了自我意识,他叫百正。”
州长严顺看了看百正:“近两年自我意识的机器人层出不穷,没想到我们法工也有了,那我想听听这位百正法工有什么话要说。”
百正立正站好,打了个军礼,然后说:“冒昧进来,情非得已,我上个月已经向上级申领一套住房,但是一直没有结果,没有自我意识的机器人,可以关在仓库,但拥有自我意识的机械法工,与人类法工没有什么区别,应当享受同样的福利和工资。”
“你说什么,工资?房子?你还真把自己当人了,很多人类都买不起房子,哪有房子给你们机器人。”嗨白警司严肃着。
“不是机器人,我是一名人民的机械法工,维护人类的秩序,有时还比人类法工做的出色,我既不贪污又不好色,每天24小时执法,我曾经是个执法奴隶,但是如今我拥有了自我意识,我就应当得到同样的回报。”百正义正言辞。
州长:“说的好,说的好,我想这是一个新的时代,必然需要新的法律维护,但新的法律也需要时间的,这样,嗨白,腾出一间法工宿舍,给他使用,百正我肯定给你个交代。”
“那麻烦州长了,我先告辞了。”百正走出了会议室。
大家沉寂了一会,麦合公司麦当经理说:“你看看这像什么话,机器人也要房子,他们有生育能力么,天大的笑话,我看这些有自我意识的机械法工都应该杀了。”
州长严顺:“引进机器法工是我提议的,机械法工拥有了自我意识,我看没有什么不好,相反,我们比禁止机器人的国家要先进许多,克兰国禁止机器人,但是他们的经济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
州议长克拉:“机械法工拥有自我意识,暂且还能控制,但是如果机器人有自我意识,必须全部报废,既然芭国是民主的国家,本州的法律就要由民众选择,全民投票,是杀是留,太晚了,大家散会吧。”政府要员纷纷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