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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十州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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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下车的是两位法工,一个叫巅岛,一个是机械法工,名叫百正。他是一名机器人,但是皮肤和人类一模一样。
  (机械法工:执法工作者,俗称警察,全文以法工代替。)
  百正将现场围了起来,拉起了警戒线,将现场拍照和取证。然后同李老板说:“凶手你们认识?”
  “不认识。”
  “说实话,我已经接入这条街的监控系统。”
  “真不认识,他只是帮忙,这麦合公司也太欺负人了,开发房地产,就要强拆。”李老板解释。
  “应该又是妥兰琪,他已经杀了六个人了,再不找到他,我们无法给上级交代。”巅岛对百正说。
  “他每次都换一个人皮面具,有一把电磁脉冲枪,每次作案都不留下指纹和线索,杀人都是杀一些欺行霸市的,我倒有点喜欢了。”机械警察百正笑着说。
  “你是去年九月就有了自我意识,破了很多命案,这次连环杀手你要是能抓到,申请住房的事,应该不成问题。”巅岛看着百正。
  “可不,这都半年了,我申请的住房还没批下来。一会法医就过来,我已经联系他们了。”百正操作着警务手机。
  传来雷声,晴朗的晚霞突然乌云密布,黑云压顶如黑夜,狂风吹起路边的树,雨水拍打下来。
  “这怎么说下就下?”巅岛望望天。
  冰生看了看雨很大,冰生的一级机械服全防雨,走出车行,看到树下一排共享单车。
  突然一道亮光从身后划过。
  “谁家远光灯开这么亮。”冰生忙着开锁没来得及看。打开手环灯扫码,直接朝回家的方向骑。
  天空中传来恐怖的声音:“忘记过去,才会重新开始,帮我重建家园,阻止人类再次毁灭地球。”
  “不,不要丢下我。”
  骑了半小时,路过江边有一处长达几十米的巨型垃圾场。这里寄生着众多拾荒者,他们吃住都在这。冰生远远望去,发现今天有点不同,一群拾荒者围在一起,不知干什么,好奇的他停下小单车,走了过去。
  借着太阳能路灯,冰生的小眼神挤进人缝,烧焦的垃圾和一股刺鼻酸焦味,顺着江风送进鼻孔,他捏了下鼻子,大概方圆三米的石坑被他望见。
  走近人群,冰生心想:这块黑石这么圆,有些另类。拾荒老人正在闲聊:“这石头是从天而降,是不是天外飞仙啊!”
  冰生突然想起刚才骑车时,有道亮光很亮,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陨石。石头不大,直径也就半米左右。
  “飞什么仙,就是块破石头。”冰生笑着说,几个老人转头看看他。
  冰生上前伸手去摸,老人一把抓住他的手:“小伙子,石头热,小心烫伤。”冰生侧头看了一眼老人,手缩了回去。
  冰生看了看老人:“哎呦,乞丐大师,好久没听你讲故事了。”
  “原来是你小子,怎么不送外卖了。”乞丐大师问。
  “今天倒霉,车翻了,摔散架了。”
  雨停了,雾霾出现,能见度不足五米,“什么鬼天气!”冰生说。
  “你看它在动。”谁说了一句。
  圆圆的石头左右摇摆了一下,人群惊讶着向后退了几步,冰生同样退了几步。圆石试着滚了起来,迅速的滚出石坑,朝路边滚去,冰生好奇的追了过去,骑上小单车,黑色圆石在路上飞滚,冰生快速踏着单车紧跟其后。追了一个小时,冰生的小夹克都被浸湿。
  石头滚进江边的大水坑,晃悠了两下,停了下来,“呲啦”的沸腾声,好像洗了个热水澡。冰生把单车一扔,走近水坑。
  石头表面上弹出一个不规则的六角形,以不规则的路线在球面移动,每次移动,六角形都自转一次角。突然,六角形卡住不动了,冰生一看,红色小裤头卡住了六角形的移动,
  石头里传出一个孩子般的笑声,“呵呵。。。哈”,顿时让冰生打了个寒颤,“我去!”赶忙向后退了几步。
  心想:有点像鬼片里的鬼娃,老子可是童子身,一身阳气,百毒不侵,还怕你个小玩意。
  冰生越害怕,喊的越大声,像是给自己壮胆:“谁在那?”
  黑石里传出童声:“帮帮我,我的密码锁被东西卡住了,请帮我拿开。”
  冰生用食指和拇指夹住淋湿的红色裤头,一脸嫌弃的扔了出去,这时,球形石头表面的六角体越划越快,飞速划出不规则密码图案,冰生心想:这图案密码锁可比我手机繁琐多了。
  “咔”的一声,球石分成几十个莲花瓣,机关一动,环成了黑色莲花座,全身黑色的小孩坐在上面,双掌合十,从莲花座里射出白光。
  冰生瞪眼一看,不会是哪个灵童转世吧,没五官,没脖子,全身黑灰色,连个裤衩都没穿。刚才他咋说的话,难道用腹语?
  莲花座上的石娃跳了下来,迈着那可爱的小步伐向冰生扑来。
  冰生吓的转头就跑,冲向公路,石娃嘻嘻哈哈的追个不停,突然,闪电划过夜空,轰隆隆的雷声顿时让一个大老爷们吓的不轻,冰生单车都没骑,沿着公路一直跑,跑了半小时就跑不动了。
  边跑边说:“别追了,中场休息。”弯下腰喘着大气,从两腿中间看见黑娃越靠越近。
  冰生说了句:“不跑了,小样,比划比划。”
  石娃笑着说:“你咋不跑啦,小样,跑的还挺快。”
  冰生喘着大气说:“你到底何方神圣。”
  石娃说:“我的记忆已经全部消失。”
  冰生心想:系统?难道他是机器人?既然是从天而降,应该是外星人吧,算了这么恐怖,先不聊身世了。
  冰生挺起腰板:“你自己玩吧,我先走了。”冰生赶紧加快脚步走了起来,心里默念:“别追来。”
  快走了几步,心想:半夜遇上鬼是不能回头的,算了,还是别回头了。雨水从头发上润湿了眼睛,他用右手擦去脸上的雨水,从头到鞋湿透了。
  他突然站住了,心想:什么年代了,哪有什么鬼,如果是个机器人,这么大雨不也短路了,管他呢,好人没好报。
  冰生又赶紧走了两步,心想:回家这么远,道上连个车都没有,还是回去骑单车吧。
  他回头看了看,无面石娃淋着大雨,一动不动望着他。冰生有点心酸。雨越下越大,冰生从裤兜掏出雨伞,向石娃走去。
  冰生低下头,对半米高的石娃说:“看在雨的面子上,跟我走吧。”随后把伞打开,他触摸了下石娃的脑袋,石娃抬头笑了笑。
  冰生鼓起勇气蹲下,左手拿着伞,右手抱起石娃朝来的方向走去。
  “人不大,倒挺压秤。”冰生说。
  “人挺胖,倒挺能跑。”黑娃说。
  冰生他俩对视笑了笑。
  不一会,他们回到单车旁,冰生把石娃放进车筐里,骑上单车,右手把着车,左手给石娃打着伞,自己享受了一小时免费淋浴,远远看到小区门口写着“福达小区”,冰生脱下衣服盖在车筐里,躲过了保安和居民的视线。保安在屋里喝着茶根本没在意这么一个骑单车的小人物。
  外衣裹着石娃,被抱在左手,右手打着伞,往前走,身旁路过的老大娘一边打伞一边喊:“大黑,慢点跑,等等我。”一只宠物机器狗在前面跑。
  “你抱的是什么?”大娘问。
  “我孩子。”冰生说。
  “看脑袋,他真黑,一定很丑吧,能让我看看么。”大娘问。
  “黑也是我孩子。”冰生说。
  “吃枪药了,大黑,等等我。”大娘去追她的机器狗了。
  这哪里是房子,就是两栋高层中间,有那么一道间隙,一线生机,开锁,开灯,关门,石娃钻出衣服看了看,房宽一米半,木头搭的棚,上下两层。一层是厕所、淋浴,顺着楼梯能上二层。
  不一会,垃圾场附近,几辆警车靠近,巅岛下了车,身材浮肿,个头一米八左右,穿着警服,随几辆车下来的都是头戴钢盔,手拿散弹枪的警务人员。
  巅岛对这群拾荒者说:“请你们尽快离开,这里已由政府维护,不然后果自负,谁知道坑里的石头去哪了?”
  拾荒老人胆胆怯怯的回他:“石头自己滚跑了,对了,这里要维护多久?我们到哪生存呢。”
  巅岛傲慢的回:“自己跑了,难道长腿了?维护多久不知道,最少半年。你们到哪里不也一样是捡垃圾么,自谋生路吧,垃圾有的是,到哪不能捡,官方的事,你们耽误不起。”地上的玩具娃娃被他踩个稀碎。
  其他人用警戒线把垃圾场围了起来,开始搭建简易房。
  一小时后,猎车来到了垃圾场,妥兰琪下了SUV,来到石坑旁,询问着拾荒人群,帽上的七把猎枪符号,代表七级猎人。
  妥兰琪,源灵组织成员,源灵组织收集各种陨石,目前拥有氢-硼聚变反应堆,为很多国家提供无尽能源电力。
  收集各种新元素或者合成元素,进行研究,目前该组织已经向世界公布了两种新元素,相传八种新元素合成的物质,就是源灵,源灵产生的威力足以毁灭星球,也可超越光速。
  这个组织不管什么陨石,他们都会收集,造就了很多陨石猎人,他们成了很多有钱人。妥兰琪就是其中一位。
  妥兰琪趁人不注意拿出激光探测器,对准陨石碎块,射出激光,探测器瞬间统计了所有参数。
  此时的冰生正在给黑娃洗澡,澡盆里的黑娃张口:“这是什么,怎么还能起泡泡,挺香的。”
  冰生一边给他洗一边说:“你这五官不全的小家伙,又能看到又能闻到,是怎么做到的?”
  “用心看才能看的真,用心闻才能闻的香。”石娃说。
  “人不大,说的还挺有哲理,我给你画个五官不就得了。”冰生说完站起来去翻抽屉。
  冰生走了过来,石娃拨弄水花,撒在冰生的脸上,冰生也不示弱,拿着记号笔,在那张黑脸上画出了五官。石娃侧面转头照了照柜子上的镜子:“不好看,不好看,再给我画一张。”随后把脸伸进澡盆洗了个干净。
  冰生拍了下石娃的屁股:“小屁孩,这么淘,明天就给你送孤儿院。”
  “我哪也不去,我就赖在这里不走了。”石娃说。
  “人小鬼大,站好了,再给你画一个。”冰生双手摆正黑娃。
  石娃微笑着把脸伸了过来,这块黑灰色的石头上,一笔一划的长出了眼睛。画好后,冰生用毛巾擦干水珠,抱起石娃上了二楼。
  石娃着急的从冰生怀里跳了下来,来到柜子旁,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这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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