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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张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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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回到火炉山,陈小沫特意去菜市场和小食街转了转,看看是否能买到大肉包子:一来是庆祝自己第一天上班,二来也顺带解解馋,来花城三个多星期,早餐和晚餐几乎都是大米粥就榨菜,偶尔才会煮上一个鸡蛋给自己补补。
  南北之间的饮食文化差异还是很大,南方的菜市场卖的菜品种类齐全且同一个品类种类丰富,有些甚至是从东南亚过来的品种。
  小食街是琳琅满目,各种粉店,米粉,肠粉,螺蛳粉,猪脚粉,叉烧粉,腊肉粉,牛腩粉;
  各种粥铺,营养粥,药膳粥,皮蛋瘦肉粥,南瓜粥,田鸡粥;
  各种煲仔饭,叉烧,鸡腿,排骨,腊肠,双拼;
  以及本地传统的茶楼买的各色小点心,外来的S县小吃,云南米线,兰州拉面
  每次走过小食街,陈小沫都有一种冲进去的感觉,然后喊到:
  老板,来一份叉烧肠粉,一碗猪脚粉,一碗皮蛋廋肉粥,再来一份鸡腿煲仔饭
  大快朵颐起来,估计也是人生一大美事儿,这么想的时候,口水都要顺着嘴角留下来了。
  幻想破灭的痛苦多了以后,陈小沫就不敢再往小食街走了,宁愿绕远路回目的地。陈小沫知道自己成不了圣人,但也没料到自己有一天居然会为了一顿吃食儿,沦落到为了能买到大肉包子而做到不耻下问,并且心中还为终于买上大包子而欢呼雀跃不已……
  提着两大包子,陈小沫坐在窗前的小椅子上,看着天上的繁星,美美的吃起来:不管怎样,万里长征总算是迈出了第一步!而且知足者常乐,有包子吃就很不错了,想想深处苦难中的非洲难民,想想三年自然灾害时的华夏大地!
  晚上,陈小沫认真复习了两小时的“酒店管理”和一小时的“对客英文实务”,那本“日语饭店口语”依旧静静的躺在角落里。毕业前三个月起,大四的同学们就已经开始清仓大甩卖了,陈小沫本专业的书籍就留了三本,其他都卖给收废品的大妈了,哲学书则一本不落的寄回了老家,尽管邮递费都赶上200大洋了——陈小沫真心不舍得省吃俭用买的书就这本论斤卖给小学弟小学妹们,陈小沫不是其他老油条般的毕业生,舍得拉下脸来,变个骗人眼泪的故事,然后卖出“高价”!
  迷迷糊糊之中,隔壁传来阵阵不堪入耳的声音,隔壁那对小年轻估摸着也就比自己大一两岁,但对性的追求远远超过了陈小沫的想象。自从陈小沫搬进来的第三天晚上起,几乎每天晚上都搞上那么一阵,快的十来分钟,慢的也不会超过半小时:不知今晚怎么回事,这都将近一小时的,两人还在做着活塞运动,还让不让人睡了!
  早上被闹钟叫醒的时候,陈小沫难得有一种赖床的冲动!凌晨两点时,陈小沫终于在隔壁洗澡的哗啦哗啦的水流声里睡着了。不堵车的情况下,从住宿地到上班的酒店,一个半小时足矣,考虑上班高峰期基本都会堵上1-2小时。这么想的时候陈小沫已经套好了上衣,简单洗漱后,就出门了:今早没法熬粥,往常都是比闹钟的点儿早醒半个小时左右,掏好米通上电,接着叠被,洗漱,冲凉,穿衣,这一套流程下来,粥也快熬好了,闹铃的时间也快到了。
  上班第二天就迟到不像话,陈小沫拿出了高中时期参加运动会跑200米的速度,冲向榄元村站公交站,赶06:00的早班车。还有几十米的时候,陈小沫就看见534朝着站牌驰去,只好提前冲刺,好在站牌排了一溜长队,替他延误了将近1分钟。
  上了车,陈小沫习惯往最后一排走,坐在靠窗的位置,不担心让座的问题,跟人也挤不着,更不用担心小偷。半个小时后到了天河客运站,等了十几分钟,转乘297,这一路除去几个路灯,没有遇上堵车,到了护城医学院站,差一刻8点。
  走进酒店的时候,陈小沫觉着有些不对劲儿,门口的保安,前台的接待,收银,和昨天见过的,没有一个人是重复的;等到从六楼打卡处打完卡,走进客服中心报道,他更奇怪了,里头只有一个小姑娘,太冷清了;小姑娘从监控屏前抬起头,盯着陈小沫,露出很奇怪地表情(看穿着打扮,明显不是酒店的客人):
  “请问,你找谁呀?”
  “我,我,我是陈小沫,新来的员工,今天第二天上班。”
  小姑娘“哦”了一声,然后低头整理资料,丝毫没有理会尴尬站着的陈小沫。
  这是什么情况?刚来上班就把人家得罪了?他也没怎么着呀!
  陈小沫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一直尴尬的杵在小姑娘身后两三米处;过了大概20分钟,小姑娘终于忙完手头上的活儿,抬起头,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猛的回过头,然后就看见陈小沫像个木头人一样站在她身后不远处,被小姑娘看着,陈小沫有些不知所措来,他想站着什么也不干还犯错了?!
  没想到的是,似乎明白了什么,小姑娘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然后又意识到自己在上班中,赶紧降低音量,双手夸张地捂着嘴接着笑起来!
  陈小沫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又是什么情况?!
  等笑够了,小姑娘开口说道:
  “我是服务中心的张梦白,你可以叫我天使!”
  陈小沫赶紧叫到:“天使好,天使早上好!”
  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张梦白,听到陈小沫的话,忍不住又笑起来,
  “哈哈哈哈,你这人真逗”
  “你怎么这么早来上班啊”
  “不是八点上班吗?”(陈小沫也觉着奇怪,这都八点二十多了,大姐们怎么还没来上班)
  “你真傻,你听谁说是八点上班的”
  “早班08:45打卡,打完卡和夜班交接班,正式上半年时间是09:00”
  怪不得,怪不得,一早各种奇怪地事儿就解释得通了。
  在张梦白的感染下,陈小沫也打开了话闸子,和她聊起来:人与人之间的沟通,彼此心情愉快,是沟通最有利的一种状态。
  不知不觉十分钟过去了,从监控里,陈小沫看见员工电梯里陆续有同事进来,上了六楼打卡,少数人打完卡就走了,多数人打完卡都汇聚到服务中心——服务中心是卫班的早会所在地!
  陈小沫本以为有了美好的开始,今天会是个愉快的日子——可惜,他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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