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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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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雾”。
  萨姆诺什星球濒临毁灭的根源。
  杀死被吞没其中的生物,而那些幸存的,则发生了难以想像的异变。
  对这一切有了大致了解的於言,此时的目光中,充满了敬畏。
  良久之后,於言搓着被夜风吹得冰凉的肩膀,将窗户关至仅余一条透气的小缝。
  熟悉了灯光的控制方法后,於言将光线调到一个适合的亮度,他的目光落在被褥全部换新过的单人床上。
  “杰奎琳?应该是她,还是有些良心的嘛。”
  於言在床边坐下,这会放松下来,才渐渐感到疲劳感袭来,他一边回想着这一天以来的各种离奇经历,一边点触起手腕上的光构手表。
  荧蓝光屏构映而出,兴奋之情立时将疲劳冲走,於言踢掉鞋子,正要躺在床上,摆着习惯的姿势之时,直冲鼻端的异味却让他动作僵住。
  拖着鞋子挪进盥洗室,迅速完成睡前清洗后,於言混身放松的躺在床上,蜷了个舒服的姿势,这个过程中几乎要呻吟出声。
  “艾雯.史考特。”
  於言说出了现下最感兴趣的一个人名。
  枕侧的光构手表上方,荧蓝光屏迅速变动,显示出检索后的内容。
  光屏上角的照片中,是一个金发蓝眼的干练女人,正是於言今天连番惊悚经历的起源。
  “637年毕业于湖心大学分子生物系,641年获得博士学位,任职于紫罗兰研究院,是分子生物领域的顶尖人物,基质融变技术的发明者,获得过金量杯奖、……”
  诸如此类的曾获奖项以及研究成果,几乎占据了大半篇幅,将这些看完之后,於言对这位陷入漩涡中心的美女科学家,有了个大致的了解。
  “难道她对于‘异变’有了什么意义重大的发现,才让她陷入了现在的处境。对这些感兴趣全是些危险人物啊,已经有人因此死了,这些事情太过危险,以后绝不能再参与。”
  於言暗暗打定主意,检索起有关“安多尔神山”的信息,打算从处身之地开始,慢慢的了解这个世界。
  …………
  黑暗中突然亮起一道奇异光芒。
  本已经熟睡的於言茫然四顾,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到了一个陌生而又古怪的地方。
  不知从何处传来的晦涩低语声萦绕耳旁,充满了躁怒、迷幻、疯狂的意味。
  目中所见的所有景象都难以分辨,光影不停的变幻扭曲着,好似要把所有能触及的一切都拖入其中,将一切彻底同化,变成那扭曲疯狂的一部分。
  变幻的光影突然静止,像是浓稠到了极致,凝固成了某种形态,紧接着突然崩毁、离析,有如被敲碎的玻璃斑驳掉落。
  一块接着一块的碎落之中,无数暗红色的繁复线条从分崩离析的事物之后飞快显现,拼凑成一只横亘天际的巨大眼睛,深紫色的瞳孔幽远深邃,毫无感情的向下俯视。
  视线的正中,是一个茫然无措的小小人影。
  深紫色的幽深瞳孔突然间急剧收缩,一股无形压迫之力骤然降临,似要将视线能及的所有一切,全部挤压成齑粉。
  巨大的压力之中,於言感觉身体被挤压成极小的一点,比一粒沙子还要小上无数倍,飘浮在空中,成为无数尘埃的一部分。
  而他的意识却急剧放大、膨胀,瞬间就超脱了身处的空间,他能够清晰的感应到身周的一切,那是无数巨大的模糊光团。
  这些巨大的光团飞快的向自己靠近,在急剧膨胀中的他看来,光团在这个过程中飞快缩小,直至消失,而这个过程一直重复着。
  接近,缩小,消失……
  无法计量的时间过后,再没有任何事物出现,只剩下看似虚无,实则致密的无尽黑暗。
  於言的意识膨胀到了极致,竟然产生了包涵一切的的错觉,他突然有所察觉的向上“看”去。
  那是由无数颗暗红色星点构成的璀璨星空,辽阔无垠,壮丽已极。星空正中,是一片密集的深紫色光点。
  好像是座缓缓转动的巨大星系,又更像是一颗横亘天际的——“眼睛”!
  於言的意识突然被撕裂、碾碎,分化成无数个或大或小的模糊光团,散布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
  紧接着,压力又再来临,将所有的光团捕捉在一处,揉压成一个极小的光点。
  光团凝聚在一处,产生了未知神秘粹变。
  无边无际的虚无黑暗之中,飘浮着一颗散发着濛濛紫光的多面晶体,缓缓转动着。
  於言的意识被困在这颗散发紫光的多面晶体之中,任凭他如何冲撞,都无法逃离。
  直到不知从哪发出的炽烈光芒将他淹没,紧接着便是骤然加速的坠落感。
  咚!
  似乎听到了重重的摔击声。
  於言重新感知到了自己的身体,但却像是飘浮在水面上,迟迟不能沉入,达到契合的状态。
  失去概念的时间之中,又不知过了许久,“飘浮”着於言突然感觉到了契机来临,意识就像浸透水的木头,缓缓沉了下去,重新与自己的身体契合。
  这个过程刚刚开始,於言听到耳中突然响起尖锐的嗡鸣声,以及渐渐加剧的刺骨疼痛,就像是无数根钢针插进身体,开始加快搅动。
  难以承受的剧痛之中,於言只想疯狂的吼叫,以求将这种疼痛稍作宣泄。
  但是他仍未与身体完全“契合”,根本无法控制身体,而他的意识却是清醒的,将这种疼痛完全感知。
  无法忍耐的剧痛让他产生了难以控制的癫狂,他的意识趋于崩溃,随时就要陷入失控的深渊。
  就在於言濒临彻底失控之际,疼痛的感觉终于开始减轻,并且速度消失。
  意识与身体完全“契合”的同时,於言昏迷了过去。
  窗台边的阴影微微蠕动,似乎正在注视着单人床上从剧烈颤抖中渐渐平复的於言,等到他呼吸舒缓之后,阴影从窗户在细缝中缓缓退出。
  ——
  约德尔兄弟酒吧。
  黑暗之中,一道荧蓝亮光突然现出,映亮了粗柱后的飞快蠕动的阴影。
  “他‘异变’了?”
  “调酒师”威尔揉着睡眼,在光屏中打了个哈欠。
  “过程很稳定,非常强的能量反应,但是波动和那颗‘晶核’完全不同。”
  “老板”加诺斯深刻的面容从阴影中浮现。
  “嗯?这就奇怪了,难道那颗‘晶核’的能量不是被他吸收?”威尔困意全消,眉头皱起。
  “难以解释。”加诺斯的目光深沉起来。
  “我调查了他的来历,没有什么发现,从他的外表,以及不会说斯凯语这点来看,极可能来自枫叶区,但应该不是‘合荣会’的人。”威尔沉吟了一会,开口说道。
  “杰奎琳从他身上预见了‘连系’,跟我们大多数人都有关,并不是坏的方面。”加诺斯双手撑住下巴,似乎还有什么话没出口。
  “既然我们的‘先知’这么说了,似乎可以放松一些。”威尔习惯性的挑了挑眉。
  “变化总在失去警惕的时候发生,在这个扭曲的城市,绝不能有丝毫放松,‘告知’并不能预见所有事情,也不是总是正确。”加诺斯语气略显严肃起来。
  “好吧好吧,我会盯着他的。”威尔举起双手,表情无奈。
  加诺斯点了点头,切断光屏,黑暗立即将他淹没。
  ——
  於言努力了几次,终于将沉重的眼皮睁开,看见了挂在储物架边上的那只机械手臂,银灰色金属门的背景上,满是锈迹的表面看来极是显眼。
  熟悉的一幕让於言清醒了一些,他似乎刚从一个深沉的梦中醒来,本来能够清晰记得的梦境,却在睁眼的一刹那完全忘却。
  他努力回想着,半点也记不起来,只好不甘心的放弃,长长伸了个懒腰后,起身坐在了床边。
  “精神十足,感觉超好!”
  於言挥动了数记手臂,惊喜的发现混身上下似乎充满了力量,精力异常旺盛,状态简直爆棚。
  “噫唏……好难闻的汗臭味!”
  用食指横在鼻子下面后,难以忍受的於言去到隔壁的盥洗室,迅速洗了个澡后,更加是感觉神清气爽。
  在这过程中,他察觉到自己发生了某种超乎寻常的变化。
  回到床边坐下,於言看着自己的双手,重复的张开握紧,强大的力量感,让他有种能够捏碎一切的感觉。
  於言伸手握住储物架的立柱,目光精光暴起,猛然加力握紧。
  松手之后,金属制成的立柱之上……
  毫无变化!
  於言揉了揉鼻子,目光落在一粒飘浮着的浮尘之上。
  注意力稍作集中,好似镜头慢放,浮尘飘浮的画面逐渐放缓,几乎如同静止一般。
  突然惊觉之后,画面突然加快,那粒浮尘立时从他视线消失,不知飘到哪去。
  於言想起以前看过的一篇科学资讯,内容是一种叫作“子弹时间”的概念。
  不同生物对时间的感知可以“临界闪烁融合频率”,也即是“CFF值”来进行量化比较。
  指的是个体能看到的光闪烁的最大频率,超过此频率则看到闪烁感觉会消失,从而产生稳定光亮的感觉。
  之所以能用“CFF值”进行度量,是因为动物的时间感知与它们大脑所能够捕获的画面数量有关。
  个体接收处理图像的速度越快,对时间的感知越慢。
  比如苍蝇的“CFF值”是240次/秒,狗是80次/秒,而人类是60次/秒,有些动物甚至低到14次/秒,比如乌龟。
  “难道我拥有了‘子弹时间’的能力?就像苍蝇那样?噫唏……这样比喻有些恶心。”
  於言下意识的抚摸着左手背,那里的皮肤并无异常,但是他隐隐知道,自己身体的变化,绝对和那个神秘的“眼睛”有关。
  “或者不是变化,而是——‘异变’。那颗‘晶核’的能量被‘眼睛’吸收,果然让我产生了‘异变’。”
  於言用手指轻捏下唇,露出思索的神情。
  在得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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