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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言品味着“艾拉皮森”微甜的口感，以及口腔中渐渐泛起的酒精刺激，在放下酒杯后，没忘了用手背擦拭了下嘴角。
“这份工作绝不止是普通的酒吧服务员那么简单，我应该要求再涨些月薪。”
“如果每晚都有扔下1000希尔就走的客人的话，月薪只是很小的一部分。”威尔打趣的说道。
於言被他放松的情绪感染，心中的一点紧张缓和下来，犹豫了一会后，问了个自己一直纳闷的问题。
“你们好像都对我很放心？可这只是我到这里的第二天。”
“可能是因为昨晚的狂欢，让大家很快就接受了你，酒精是个神奇的东西。‘地狱天使’们如果不是有事，今晚肯定还要再来，不过‘老板’发了话，昨晚那种场面绝不允许再发生。”威尔咧着嘴角，掩饰不住笑意。
“太好了，否则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应付他们。”於言想起了长着蓬松胡子的大肚腩们，脸色不由得白了几分。
“哈哈，他们并不总是常来，你大可以放心。”
於言又再长出了口气，问出了第二个纳闷的问题：“威尔，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工作？”
“你是想问，我们作为异变者，为什么会在这间酒吧做着寻常的工作吧。”
威尔喝了口酒，在於言微微点头之后，开口说道：“这自然有我们的理由，非常重要的因素，作为一名普通人，对有关异变者的事情，还是尽量少知道的好。虽然你已经参与了一次异常事件，真正知道了异变者的存在。”
异变者……他们自称为异变者，而不是异能者，好像对这种异变而来的超能力，有种本能上的排斥。
“看来当一名普通人要自在的多，或许我应该和奥罗他们一样，当一名安保。”於言杯中的酒已经喝了大半，视线在酒精的作用下显得有些飘忽，语气也更随意起来。
“你能来到这里完全是意外，本来只要经过几天的观察期，确定没有被‘晶核’感染，我们就会放你离开。但是因为那些债务，恐怕你要留在这里很久时间，在此期间，你应该会有更多的了解，或许会明白我为什么这样说。”
威尔将剩余的酒一饮而尽，示意於言跟着他。
“我来给你设置使用电梯的权限，酒吧有着严密的安保系统，这架电梯如果有未经授权的人进入，会立刻向我和‘老板’发送警报，所以你如果要带‘朋友’回来，最好在外面另找地方。”
於言听着威尔发出意味不明的怪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谢谢提醒！在这两天的经历过后，我是绝对不会在这个世界找什么‘朋友’的！
在接受一连串复杂扫描的同时，於言也搞清楚了电梯的使用方法，原来下午时根本不是他误打误撞的启动电梯，而是他们接到了安保系统的异常报警，知道他在电梯内之后，远程操控的电梯下降。
看似云淡风轻，其实一直处在严密的监控之中呀。
於言暗自感叹着，跟在威尔身后出了电梯。
“酒吧歇业之后，要等到下午26点之后，才可以通过电梯下到酒吧，这段时间如果你想要出去，可以从17层出口离开，你已经有了权限，安全门会自动识别你的身份。”
“不要在夜晚独自出去，希安亚尔到处都充满了危险，凶杀与抢劫日日上演，‘安多尔神山’亦不例外。如果遇上了麻烦，可以提你是‘约德尔兄弟酒吧’的人。”
“调酒师”威尔向吧台内走去，转过身时又补充了一句：
“不过自报身份并不一定管用，有时甚至还有反效果，所以嘛，为了少惹麻烦，尽量不要独自外出，尤其是夜晚。”
於言坐到吧台边的高脚椅上，心中一阵无语。
“今天的小费一共是1490希尔，奥罗他们分30%，剩下的我们平分，杰奎琳因为会帮我们做事，所以也有一份。减去你借塔米克的160希尔，还有－11希尔。”
威尔点开光构手表，让於言看到数字经过计算后的变化。
债务又增加了……
於言苦恼的挠着头：“只能从明天的小费里还他了，我身上可是半个希尔都没有。”
“没问题，事实上我还可以给你20希尔，明天你可以去买些日常用品。”威尔取出两张满是暗黄花纹的钞票，推到於言面前。
“谢谢！”於言目光大亮，赶紧接了起来，指尖摩挲着钞票表面的粗糙纹路，心中大为感慨。
钞票的触感……终于有钱了！
“呃……对了，你知道一把能量手枪能卖上多少钱吗？”於言迟疑了一会，终于是问了出来。
“‘议会’对能量武器的管控很严，每把武器都必须经过重重申请，严格审批之后，才有购买的资格，枪身内部都独属编号，严禁私下售卖。看来你有些渠道，居然能搞到一把。”威尔轻轻敲了几下桌子，注视着於言的目光显得有些深沉。
“呃，是昨天我在碰见艾雯.史考特时，从那个死掉的人身上捡的，被我藏了起来。”
於言被他盯得混身难受，赶紧将实话说了出来，除了手背上的“眼睛”之外，他并不打算隐瞒什么。
“原来是这样，我可以帮你拿到‘市场’出售，大概能卖到1000希尔左右。不过那个地方应该离那个人死亡现场很近吧，为了安全起见，你最好等段时间再去将手枪拿出来，希望它到时还在原地，没有被人找到。”
威尔眼神放松，轻笑着说道。
“好吧。”於言心中大是激动，那把能量手枪可以将他的债务抵消大半！
“能量武器既然禁止私下交易，为什么‘市场’的第二层，卖的全是能量武器？我甚至还看到一个载人装甲。”於言不解的问道。
“因为这是‘安多尔神山’，一个特殊的地方，伊利克里又是黑河区的走私头子，有些违禁品并不奇怪。谈话到此结束，你的问题实在是太多了。”
威尔披上了外套，离开吧台向酒吧大门走去，简单挥了挥手后，就在推门出去。
於言背靠在吧台，想着要怎么去把藏起来的能量手枪找到，出神了一会后，突然自嘲的低语：
“按照我一惯倒霉的运气，怎么可能会有这种掉馅饼的好事，艾雯.史考特被那么多势力追捕，那个地方一定被搜查了无数遍，那把能量手枪99%已经被人找到。再说了，我就算是去，也找不到那个地方在哪呀……”
於言苦笑着摇头，起身向游戏区走去，正见到摇晃的半腰栅门后，塔米克、阿加、萨方以及塔墙先后走了出来。
“刚才我那记‘行星爆破’施放得真是恰到好处，阿加正好接上攻击，直接将他们灭队！”
“菜鸟至尊现在的脸色一定非常难看，他的战队已经连续输给我们三场了，哈哈。”
他们看到前方的於言后，同时向他挥手道别。
“交给你啦，明天见。”
“拜拜~”
“我想到你的新外号了，‘碎颅者’！是不是很贴切。”
“塔墙，同意！”
於言看着他们四个人勾肩搭背，就这样头也不回的离开，只用剩下开门时吹进一道冰凉夜风，在自己身前打了个旋。
“再怎么说我也是个新来的，不用对我这么放心吧！还有……我还没玩游戏哪！好像很好玩的样子！”
於言在心里高声吐槽，看酒吧的安全门缓缓降下，突然生起一种被监禁的错觉。
或许不是错觉……
关闭了酒吧内的灯光后，於言进入电梯，上到了17楼。
“啪”
熟悉的响声后，炫彩斑斓的灯光又再亮起，早有准备的於言遮住眼睛，顺着墙壁一直走到过道尽头。
一扇厚重的金属门，通体光滑无痕，想要开启的话，只有通过侧墙的身份识别系统开启。
於言尝试的打开之后，看见一条数米长的走道，尽头是扇银灰色的电梯门。
他并没有走过去，关闭了厚重金属门后，回身向满是夸张喷绘的走道看去。
左手边第一个门是他之前醒来的房间，再往前则是那个堆满滞销衣物的房间，前面还有一个房间，不过门被锁死。
右手边则只在中间有扇对开的大门，门侧安装了身份识别装置，於言试了一下，没有有权限进入。
“呼……”
舒了口气后，於言走进了左手边第一个房间。
傍晚时推开的窗户仍然开着，满是凉意的夜风在房间内来回吹拂，不停变幻的霓虹灯光从窗口照进，将墙壁上照出一块不停扭曲的怪诞色彩。
於言小幅度抬起储物架上的那只满是锈迹的机械手臂，感受着冰凉而又沉重的手感，想像着它完好的安装某个机器人身上的景象。
手指在门后的方桌上划过，於言来到窗边，又像傍晚时一样，将头从窗口探了出去。
他向左偏头，看向黑重夜幕之中，模糊难见的灰白色雾气。
“迷雾”。
萨姆诺什星球濒临彻底毁灭的根源。
围困了希安亚尔长达六百余年。
杀死被吞没其中的生物，而那些幸存的，则发生了难以想像的异变。
对这一些有了大致了解的於言，此时的目光中，充满了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