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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言抹了把脸,惊恐的看着簇拥在桌边,互相搭着肩膀,不时还用力捶着圆桌的蓬松胡子们,强烈的不安感再次涌起。
能不能换一杯,杰奎琳端来的那些……
一只卷毛胖手抓起酒杯,几乎是将它砸在於言脸上。
拥有着全场体积最大的蓬松胡子,同时也是最大肚腩的帕西诺瓦坐到了於言身边,张开粗圆臂膀搂住他的脖子。
“让我们干杯!向‘约德尔兄弟酒吧’的新员工致敬!这是一个非常大方的好小伙!”
帕西诺瓦兴奋的大笑着。
於言无奈的抱着满溢的巨大酒杯,目光飘忽的扫过看着自己的人们。
新来的大胡子们,坐在其中一个大胡子腿上的“蛇蝎”杰奎琳,以及被夹在两个大肚腩中间的“洗手液”萨方。
还有攒动人头上方的一个巨大脑袋,那是“超级冲击风暴”塔墙,巨大酒杯在他高举着的手中,就像最常见的水杯一样。
“小指头”阿加几乎是横趴在圆桌上,伸手托住於言手中酒杯的底部,用力抬了起来。
他的手指非常灵巧,酒杯上沿准确的凑在於言嘴前,黑褐表面泛着金黄的“艾拉皮森”倾泄而下。
酒液从於言的脸颊流下,衬衫立时湿了大片,他无法抗拒的喝了一口,随后突然大口吞咽起来。
咦?有点甜,不呛口,还挺好喝的,就是有股淡淡的皮革味……
“约德尔兄弟酒吧”内的气氛瞬间沸腾,搂抱在一起的人们疯狂叫嚷着,互相碰撞酒杯,大口的喝下“艾拉皮森”。
酒吧大门不停被推开,更多的人走了进来,有看似正常的人类,也有特征奇怪的“异族”。
或是融入了疯狂畅饮的人群,或是围坐在稍远些的圆桌,也有人在吧台边独饮。
躁动的气氛丝毫没有减退,反而更加热烈疯狂,仿佛狂欢只是刚刚开始。
——
头好疼……
於言努力了几次,终于将沉重眼皮睁开了些,看到了一个装满杂乱物品的多层储物架。
一只布满斑驳锈迹的机械手臂,挂在储物架靠外的支柱上,几块没被侵蚀的光滑表面,反射着不知从哪里射来的昏暗光线,和后方银白色的房门,形成鲜明对比。
机械手臂旁边,是一个装满构件的箱子,大多数都是不规则的圆管形状,颜色各异,看不出是什么材质。
再旁边是一个呈圆柱状,递层缩小的奇怪机器,几乎占据了半个层格,表面积了一层厚厚灰尘。
机器的外壳被打开一半,露出了许多层叠相接的大小齿轮,应该是一种复杂的驱动装置。
各种造型奇怪的零件、装置,堆满了储物架的各个层格,构成一幅满是异世界奇幻风格的画面。
用痴呆无神的目光在储物架上游移许久之后,於言慢慢回忆起了昨夜的经历……
“喝”下那一巨杯“艾拉皮森”后,於言被激动的人们不停拍击推搡,也许是因为迅速发作的酒精,又或是受到热烈气氛的感染。
彻底放飞自我的於言,和长着蓬松胡子的肥大肚腩们挨个搂抱,用巨大的酒杯彼此撞击,大口的畅饮,用怪异的姿势扭动着身体。
甚至还和“小指头”阿加一起,爬到了“超级冲击风暴”塔墙的身上,分别骑跨着一个肩头,发出刺耳难听的怪叫。
等到混身湿透的於言脱离人群时,才发现“约德尔兄弟酒吧”内,已经坐满了客人。
早已是双眼迷茫,走路摇晃不稳的於言,居然还能记起自己现下的“身份”。
他把泡沫丰富的“艾拉皮森”,以及用餐碟盛好“灰胗酱”,还有吧台上准备好的其它酒水、食物,端坐到不同圆桌上。
在这个过程中,好像还拍了“蛇蝎”杰奎琳的屁股,发出的清脆声响,引起了足以掀翻房顶的哄笑声浪。
再后来发生了什么,没有任何记忆……
“阿西巴!绝对!不能!再喝酒了!”
於言捂住了脸,不敢想像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我是怎么知道那些酒水和食物是送到哪桌的?”
强烈的羞耻之中,他居然还想到了这一点。
汗液的臭味混杂着有些发甜的酒精味道,形成一种呛鼻难闻的气味,使得於言发出一阵干呕。
挪动着酸痛的身体,呲牙咧嘴的於言终于坐了起来。
房间不大,除了两个贴墙摆放的储物架外,以及门旁的一张长桌外,便只有於言身下的破旧单人床。
另一个储物架挨着床头,再过去则是一扇关闭着的窗户,光线正是从这里照进。
於言掀开一半黑灰、一半仍能看出些许颜色,有些黏手的浆硬薄毯,慢腾腾的坐在床边,撑着似是裂成四瓣的脑袋,就这样保持了好一会,终于是感觉好受了些。
他扶着储物架站起,一瘸一拐的走了几步,来到那窗封闭着的窗户之前。
摸索了半天,终于搞明白开启方法,於言费劲的推开窗户,想要呼吸些新鲜空气。
涌进来的空气中有股类似烧焦毛发的味道,微微有些呛鼻,但比起在密闭房间内,不知发酵多久的臭味来说,可以说得上是好闻。
於言深深呼吸,脑袋立时清醒了许多。
从窗口望去,便看见了一座怪诞建筑,外墙通体光滑,巨大的上半部呈浮夸的扭曲形状,对比之下,支撑的下部显得异常细小。
有一种挣脱、释放的感觉,也许这就是设计师想要表达的。
这座建筑占地颇大,与於言所在的地方隔街相望。
再往旁边看去,出现在视线中的建筑都有着鲜明特点,风格各不相同,但是无一例外,造型都极为夸张。
再往远处看去,则是一大片低矮建筑。
“那是……雾?”
於言的视线越过那片低矮建筑的尽头,望向了更远些的地方。
那是一大片灰白色的云雾,与青黑色的地面分际十分明显。
又再仔细看了一会后,於言终于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那些根本不是飘在空中的云雾,而是压迫在地面的一层灰白色浓雾,远远的延伸出去,与天空近乎融为一体。
以近处的低矮建筑为参照估算,灰白浓雾的高度应该比於言所在位置要低上不少。
於言探出身子,看向地面,估算道:“我现在大概在十来层楼的高度,约有五十米,那些雾气的高度应该在二十米以上,奇怪的现象。”
雾气和地面的交际处,隐隐可以看见不时爆的明亮光点。
从这里远远望去,可以看到雾气之前,有着一排向两旁远远延伸的“围栏”。
这些高大的“围栏”的立柱之间,有许多“细线”连接,不时爆起的明亮光点,就是从这些“连接”上爆起。
“光线好像更暗了些,不会已经是傍晚了吧……”
天空一片阴暗,看不见有太阳。
於言转回目光,在房间内看了一圈,食指划过长方桌的表面,走到门前。
握住银色的把手,心脏跳动的节奏突然加快。
他长长的出了口气,将房门拉了开来。
这是一条黑暗的走廊,昏暗光线从於言身后射出,在满是夸张喷绘的狭小过道以及墙壁上,形成一块方形亮块,其中是他因光照角度而倾斜变形的身影。
左右探头看了几眼后,没有任何发现的於言慢慢走出门外。
“啪。”
轻微声响在走廊中回荡,听不出传出的方位。
与此同时,被许多各种颜色的、不规则的几何图形,所拼成的天花板突然亮起,不同颜色的光线混杂在一起,照亮了被喷绘层层覆盖的地面、墙壁。
光线虽然并不强烈,但是和布满地面、墙壁上的喷绘图案组合在一起,显得极其流异缭乱。
宿醉后的於言仍在晕眩难受之中,视线根本无法在眼前的异幻景象中对焦,两只眼球仿佛被种莫名力量扯向了不同方向,晕眩感陡然强烈。
“呕……”
干呕几声后,於言扶着墙壁,另一只手遮住眼睛,慢慢向前走去。
没等走得几步,扶墙的手突然一空,身体立即失去平衡,倒向了那个方向。
於言挥舞着双手,极力回正身体,还没完全消失的晕眩感,使他的努力成为徒劳。
“咚!”
所幸没摔到脑袋,抽了几口凉气后,於言慢慢从地上坐起,一边揉着肩膀,一边打量着身周的环境。
另一个房间,房门是虚掩的,按在门上的於言因此摔了进来。
比於言醒来的那个房间大了数倍,数排长长衣架上挂着许多衣物,更多的都堆在地上,除了留出开关门的空间,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
低头看了眼已经看不出原本颜色,散发着阵阵难闻气味的衬衫,於言振作精神,扑到衣堆中翻找起来。
一个灰色的、花纹还算正常的短袖T恤,一条黑色的、满是奇怪挂饰的裤子,将这些挂饰全部扯掉后,看起来顺眼多了。
还有一件非常合身的棕褐色皮夹克,磨砂哑光,没有任何花纹、图案,除了斜过整个后背的一串倾斜字样。
靠在墙边的落地镜前,於言左右转身看了几遍,满意的点了点头。
不算夸张,符合审美。
最重要的是……耐脏!
换过衣服,於言感觉整个人都清爽了许多,拍了拍脸颊后,深一脚浅一脚的穿过衣物堆,回到走廊中。
走廊中的怪异光线不知何时消失,再次陷入了黑暗中。
“啪”的轻响又再传来,早有准备的於言半睁着眼,没有再去尝试看清前方,只看着脚下,慢慢向前走去。
走廊尽头是面紧闭的暗铜色金属大门,旁边有个圆形按钮。
於言下意识的按下按钮,一阵微弱的机械运转声过后,金属大门向两旁分了开来,露出一个狭小的方形空间。
“果然是电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