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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场里陷入了一片绝对的死寂。过了半晌，一个新兵捅了捅旁边的伙伴。
“什、什么S？他刚刚说什么S？”
他的伙伴愣愣的：“S？还能有什么S，大概是晶源融合度的S？”
新兵也愣愣的：“他说，他是个S，还有三个加号？”
伙伴愣愣地点点头：“他说了。”
“是不是他还说了眷顾者？”
“大、大概是。”
“W…T…F？”
越来越多震撼的表情出现在了新兵们的脸上。
不是没有人怀疑方不良在吹牛，然而大部分人都没有考虑这个选项，这无关方不良是什么身份亦或什么性格，而是因为在这件事上他没法作假。晶源融合度在入伍的时候写在了每个人的档案上，而这种明码的事情拿来装哔的话早晚都会露馅，而如果方不良是想用这种方法来解救自己的处境，那显然是个蠢到不能再蠢的主意。
“S？还是三个加号的S？”阎关嘴角露着嘲讽。“你是想靠这个牛哔先把自己救出会场么？我现在就能查你的档案。”
愣住的新兵们一下子醒转了过来，对的，他只是想吹牛哔先走出这个会场。
“我想，吹牛哔的应该是你。”方不良嘴角也露着嘲讽。“你可以去试试，看看你能不能查到我的档案。”
阎关动摇了一下，他从方不良脸上没有看到一丝装模作样。在面板上操作了几下，看着屏幕上的字样，阎关的脸色沉了下来。
“查到了么？”方不良勾起了嘴角。“我可以给你个建议，在这个会场里应该有人有足够的权限了解我的档案，比如坐在那边的那个捂着脸的将军，你可以问他。”
所有人的眼神都转向了第五训练基地的司令，他们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他们想知道这个逃兵的儿子，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司令，他…是S么？”阎关直直地看着老人。
老人手掌下的嘴唇抖了抖。
“不…”
会场里传来一阵松气的声音。
给出了回答的老人坐着没有转头，但他感受到了方不良的眼神，那个眼神，仿佛在看傻*。
听着会场里渐渐嘈杂起来的声音，感受着身后情绪越来越浓烈的眼神，老人有些坐不住了。站起身来，看着因为他变得安静的会场，老人开了口。
“他是不是S，我不知道。”
会场已经愣住很多次了，这下又多了一次。
“所有教官立刻将所带班级带回宿舍，具体事项听安排。另外，把那几个人安排到一个宿舍去。”
“散会。”
老人站起身走了，留下了一群懵圈的人。
“人齐了。”方不良扔掉了手里的椅子，朝身边的六个人笑了下。“咱回了。”
然后会场里剩下的人就看着那七个人凑在一起，晃晃悠悠地走了出去。
没人提要把他们拦下。
教官们开始安排新兵们列队退场，新兵们则安静的按着安排站好了队，没有人去讨论方不良的三个加号的S是真是假，因为他们大概、可能、也许猜到或明白了，司令员的那句不知道，意味着什么。
——
还是603宿舍，只是坐在里面的已经换了一拨人。
坐在床上，方不良脸上带着笑。
“可能你们都认识我，但是既然开始的是自我介绍，就不能只看着。”
“方不良，我爸是方逸，17小队阵锋。”
围着方不良坐着的六个人笑了下，彼此看了看，在会场打架时最先说话的眯眯眼举了举手。
“葡萄顺时针顺序来说，怎么样？”
其它人点了点头，看向了那个壮得像小山一样的右阵位。看到大家都看着自己，那个将近两米的青年脸上露出了憨憨的笑，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大家好，我叫高小山，我爸是高山，17小队右阵位。”
一阵你好，大家的目光转向了下一个。
“林慢，林马克的儿子，绰号馒头。”表情有些冷漠的右翼位给了个对他来讲很灿烂的笑容。“17小队右翼位。”
“馒头，你笑的真难看。”坐在对面的左翼位嘿嘿直乐。“你还不如不乐。”
林慢的笑容有点发僵。
“好着呢。”在会场里把椅子腿踩成贴片当刀刃的青年拍了拍林慢，脸上的表情意外的平淡祥和。“到我了，靳锋，我爸是靳南星，17小队阵尾。”
“啧啧，你这前后反差太大了。”被轮到的右翼位摇头晃脑的说道。“各位好，我叫林快，和那边那块馒头是一个老子，绰号筷子。当然，按照我老爹的想法，我和馒头的绰号应该是合在一起叫的，所以大家可以叫我们快慢机。”
众人又是一阵笑，然后看向了笑起来也很好看的马尾姑娘。
“曹温语，曹子鸣家的闺女。”姑娘眯着好看的眉眼说道。“老家伙说来了17小队，得顶上他的左阵位。”
“没想到17小队还能出个姑娘，这要是让我家那个老头知道了，肯定要怪老天不公了。”最开始提出建议的眯眯眼笑着说道。“纪莫，17小队中阵位纪长海的儿子，来到这里，真好。”
几个人一下子就笑了，然后互相看着，慢慢红了眼眶。
看着最后目光都到了自己身上的六个人，方不良擦了擦眼角，咧了咧嘴。
“能见到你们，真好。”
围坐在一起的几个人都在用力地点头。
“最开始我家那个老头子说要让我来的时候，我一点也不乐意，但是当我撒泼打滚哭着闹着说不去的时候，那个总会宠着我的老头子跟我说不可以。”
“我问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去那个讨人厌的地方，老头子就看着我，然后给了我答案。”
“他没说我必须去夺回那块115阵地，也没有说守夜的孩子也必须是守夜，他说我必须去是因为等我18岁的时候，会有人在那里等着我。”
说着话，方不良把拳头伸到了几个人的中间。
“我问等我的是谁？我爸说，是除了他和我妈之外，我可以放心把后背交给他们的人。”
“我一直盼望着和那几个人见面的场景，因为那种人在我十八年的生命里，我从没有见过。”
“而现在，他们就在我的面前。”
看着六个顶着自己手的拳头，方不良咧着嘴笑了。
“咱家的人来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