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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街上到处是惨叫的人、血、破碎的尸体、嚎哭声,我仿佛置身人间地狱。
无数的巨型昆虫用一根根狞恶的触手贯穿行人和士兵的身体,在他们恐惧的眼神中,就像是吃烤串一样大快朵颐。
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这么多巨虫,我能想到的只有一个理由,而我根本不敢面对,我也不想去面对,如果理由成立,那我就是人类的罪人。
我猛吸了一口烟,尽力不让自己去思考别的,我现在要做的只有杀敌。
火蛮牛已经打完了,还有25发钨钢弹,只要距离够近,它们也足以应对这些巨型昆虫!
三个常规弹匣,两个填满,剩下一个填入另外五发。
装入五发的弹匣,迅速拉栓上膛,我找准最近的目标连开四枪,留一发子弹在枪膛里。
它的背部甲壳非常厚,连吃四枪也只是出现一些细细的裂纹,但是钨钢弹强力的停止力绝对让它很不好受!它两条触角扭曲地颤动,愤怒地放弃捕猎行人,用巨大的敷衍寻找我的位置。
我马上更换弹匣,准备换位置阴它一手。
虽然有五年的空窗期,加上抽烟酗酒,身体机能已经远远不如五年前了,尤其是心肺功能,才跑几步,做几个战术动作已经气喘吁吁了。
不过好在巨虫的脑子转得不快,等它推断出位置时,我已经隐蔽在附近的小巷子里了。
巨虫锁定的目标是我的车,跟我猜测的一样。我现在藏身的位置刚好有一个角度可以射击到油箱,等它靠近了就把它炸个底朝天!
果然它像一头被红布激怒的公牛,径直冲了过去。为了保证引爆,我连续开了三枪,终于让油箱成功爆炸!爆炸产生的巨大冲击力,以及车辆被引爆产生的大大小小的碎片,就像是一颗巨型的破片炸弹,把巨虫炸飞了出去!
不过现在可没时间给我振臂高呼,我迅速开始寻找下一个猎物。
很快我就找到了目标,两百米处的一只巨虫,应该是之前受到了警方的猛烈攻击,背部有几片甲壳已经脱落,露出淌着绿血的白色血肉。
就是它了!
刚才的猎杀中,我已经大致校准好了瞄准镜,虽然手艺生疏了,但刻在骨子里的经验和技术还有战斗意识逐渐被唤醒。
“狩猎开始了。”
我瞄准它一处裸露的位置,没有多犹豫,迅速扣下扳机。
“噗呲”
我亲眼目睹这颗钨钢弹击穿巨虫的身体,爆出大片的绿色血雾!
“可惜了,穿甲性能太强,直接过穿了。”这是一个遗憾,如果是用空尖弹,应该能造成更大的伤害,甚至直接击杀!
但是也无妨,我只需要把它引到一辆车旁边然后引爆就可以了。
枪上有七发子弹,还有一个填满的弹匣,再杀一两个绰绰有余。
正当我准备故技重施的时候,一股恶寒袭上心头,这是多年在战场上搏命得到的第六感!
我本能地朝后一个大跳然后转身卧倒。
只听到一声巨响,回头一看我刚才藏身的颜体已经被打飞到不知哪里去了,现在在那里的是一只巨大的昆虫。
它身体的正面有许多金属碎片和伤口,像小溪一样汩汩的流着血,这显然就是我刚才“杀掉”的那一只!
“操!”即使是我也忍不住骂了出来,原因我大概想到了,我那辆油电混合的车的油箱根本就没有产生足够大的威力。虽然爆炸的冲击波把它震晕了,但是负责杀伤的碎片只是刺穿了很浅的一层而已,没有造成致命伤!
“该死,早知道我应该对它的脑子来上两发的。”
不过刚才那一下子也不是完全没用,有几片大一些的碎片扎的比较深,应该是伤到它的神经了,它除了第一对足以外,其它几只脚就像是软掉的油条一样被拖着走,成了它的累赘,它的翅膀也断了。
幸好它现在行动能力差,不然刚才我就交代了。
我举枪准备射击,它却做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它把一只坏掉的足拔了下来,挡住了头部。
它居然会使用盾牌?!
我很惊诧,但是这没有关系,再找个角度就是了,这里是一片密集的公寓楼,合适的位置要多少有多少。
可是,我忘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我竟然没有想到,一个会使用“盾牌”的族群,会没有通讯的手段吗?
它头顶的触角怪异地颤抖起来,发出一段难听的波纹。
我没有理解它的行为,但是坐在直升机上的记者看到了惊奇的一幕:几乎所有的巨型昆虫都停下了动作,它们头顶的触角整齐划一地颤动,然后朝一个地点以包围圈的形式迅速靠拢。
此时的我还在爬楼梯寻找角度,完全没有警觉,直到周围“嗡嗡”的振翅声越来越密集,我才开始意识到有些不妙。
逃!
这是我现在唯一的想法,我现在位于九层高楼,再加上外面到处都是尖锐的碎片,根本没有东西让我缓冲,如果跳下去非死即残!
至少要到三层楼,我来之前观察过了,三楼阳台的对面有一颗香樟树,如果能跳到树冠上的话,就有一线生机!
“嗡嗡”的声音越来越密集,而且越来越近。
八
七
六
五
四
第三层,谢天谢地终于赶上了!
此时外面的“嗡嗡”声已经像是浪潮一样,震的耳朵生疼,头也像是要裂开一样。一波又一波的声浪让我无法判断它们的数量,几十只?不止,也许上百只都有!
可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朝着香樟树全力冲刺,想要抓住这救命的稻草。
可是冲到阳台的时候,我停下了,不是因为不敢跳,而是因为眼前的景象剥夺了我双腿上的力气。
香樟树的树冠上趴着一只巨大的昆虫,正用它的复眼看着我。
这一刻,我似乎读懂了它的眼神,小时候我在野猫身上也看到了这种类似的眼神,这是一种戏谑的眼神,它不是在说猎物有多好吃,而是再告诉猎物“你很好玩”。
不只是这一只,夜幕将至,亮起的不是路灯,而是数不清的巨大的绿色眼睛,它们仿佛在异口同声的对我说:
“你真好玩”
我终究是没赶上,现在想必它们已经把这栋楼堵了个水泄不通了吧。
刚刚燃起的希望转瞬间被更大的绝望扑灭,一股后悔之意像一记重拳打在我胸口:
“如果我没有滥用火蛮牛,如果当时我补枪了,如果我没有傲慢地上楼找角度?”
但凡我心思再缜密一点,也不会落到这般田地。
我退回房间,瘫软地坐在沙发上,我明白了:狩猎确实开始了,不过我才是猎物,而且这头猎物无比的蠢,不仅折断了自己的角,还自己跳进了陷阱。
外面聚集的昆虫越来越多了,这栋大楼就像是一个漆黑的棺材,只埋葬我一个人。。
因为有脑子的人都逃命去了,只有我自高自大,妄想成为猎人,而现在我将为自己的傲慢付出代价。
退路已毁,我被将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