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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
我按下方向盘背面的金属扣,传来一阵机械传动的声音,汽车后座被掀起,一只机械臂把一个箱子送到我面前。
黑色,哑光,上面有诺拉公司的标志。一个女声传来,不像手机AI那么柔和,而是铿锵、冷硬,不给人反比的余地:
“虹膜识别,成功,请登记员工ID进行二次验证。”
“404-01”
“声纹识别,成功;ID,对应。”武器箱的AI开始转用一种相对柔和的语气,“欢迎回来,尊敬的猎人,祝您猎杀愉快。”
武器箱匀速打开,里面是一个黑色的大家伙,浑身散发着杀伐的寒气。
F级作战装备一号箱,因过于危险,由所属作战小队的队长保管。
内含一把大口径狙击步枪,30枚常规的钨钢弹头穿甲弹,以及5枚装在特制弹匣的特殊子弹,弹头的边缘画上了红圈,是危险的信号。
诺拉公司特殊作战装备部开发,对大型敌方作战单位用子弹,代号“火蛮牛”,贫铀弹头,内部结构为两层空心,外层为高爆炸药,内层为液态氢氟酸,用工程塑料做隔层。当子弹击中目标时,会迅速被炸出一个空腔,最内部的氢氟酸将释放出来形成剧毒。
这种子弹因为开发难度过高,实用价值太低,只制作了240枚,并且仅仅作为特战装备,被极少数部队列装,并且交由队长判断是否使用。
我所在的猎人小队因为特殊任务被分到了10枚这样的子弹。五年前杀入恶兽巢穴的时候,我就像是泄愤一样,把其中的5枚打进了它的脑子里,欣赏它躺在地上痛苦不堪的样子。我的队友说那时的我笑得像是来自地狱的恶鬼。
我把5枚常规子弹压入特质弹匣,拉栓上膛。24倍狙击镜中,它狰狞的头颅仿佛近在咫尺。
“砰!——”
我扣下扳机,即使是趴在车顶展开了脚架,后坐力还是撞的我肩膀生疼。这就是装备部最大的缺点,只注意武器的性能,全然不顾使用者的体验。
但装备部的武器威力绝对是可以保证的,我清晰地看到恶兽厚重的背部甲壳被砸出一个凹坑,它愤怒地在寻找放冷枪的人。
五年不开枪,技术果然生疏了,再加上没时间校准,射的就更偏了,这一发本来瞄准的是它的头部。
“幸好换了常规子弹,没有浪费一发火蛮牛。”我很庆幸之前有自知之明。
那头愚蠢的生物的脑容量显然没有随着身体的变大而变大,竟然转过身子,悬浮在空中四处张望,就像是一块巨大的靶子。
“砰!——砰!——砰!——砰!——”
作为一名老练的士兵,我不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连开四枪,把它相对柔软的腹部,打出了四处龟裂。
它彻底被我激怒了,停止捕食,转而朝我的方向径直飞来。
“来得正好。”
现在枪膛里的可不是钨钢子弹了,而是猩红的“火蛮牛”。
如果没有一发毙命,它可能会负伤逃走。那么就只有两个作战方案了,要么一发打爆它的头,要么等它靠近,快速击中四发子弹让它失去行动能力,再把最后一发塞进它的嘴里。
以我现在的射击精度,显然是第二种方案更加可行。
“嗷——”
它冲了过来,露出淌血的口器,想要把我生吞。我用瞄准镜当提把,右手反握住握把,把步枪提起来腰射。
“啊——”
我怒吼着把4枚“火蛮牛”打进它的胸腔和腹部,它半边身体瞬间崩碎,剩下的一部分依靠惯性往我身后砸去,经过我时绿色的体液浇在我身上,粘稠又恶心。
“哈哈哈哈哈哈”看着二十米外那个不听挣扎的虫子,我忍不住仰天狂笑。
几分钟前,它还在大街上不可一世,现在就像是一只被竹签挑翻的臭虫。
虽然我自己的状态也不容乐观,右臂已经完全脱臼了,它的体液好像有腐蚀性,我感觉全身都在被灼烧,但是肾上腺素的大量分泌,我并没有感到明显的痛觉。
我拿步枪当作拐杖,不慌不忙地走到它旁边,它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恐惧,也许是不敢相信,这一块“食物”是凭什么将它重创的。
我没时间去思索它的想法,也没兴趣,反正它已经离死不远了。
我就站在它旁边,看着它挣扎的动作越来越迟钝,直到后来只有脚在不自然的抽搐。
“五年前,我杀你就像是捻死一只虫子,五年后,依然是。”
我把枪口顶在它头上,
“砰!——”
剧烈的热浪瞬间汽化了枪口附近的黏液,一头火焰的蛮牛用双角顶穿头部的甲壳,把剧毒的子弹撞进它的颅腔。
“嗤——”
那是氢氟酸在剧烈灼烧它的肌肉,不用看也知道,它的脑内已经被烧焦成了碳,还被腐蚀的千疮百孔。
恶兽,毙命。
我把步枪扔掉,已经用不上了,我现在很累,战斗结束的一瞬间,肌肉酸痛、灼烧痛、手臂脱臼的痛全部涌上来了。我不顾恶心,就这么靠在恶兽的头边,用左手点起一支烟,
“呼——”我喷出一口烟团,“这下子,我真的为你报仇了,言言。”
我有些困,毕竟常年不运动,突然体力消耗太厉害了。
就在我快要合眼的时候,我感受到了一股恶寒,仿佛是从最阴暗的地狱喷吐出来的,我瞬间清醒了。
我攥紧了拳头,恐惧、愤怒?不,是无力感和愧疚。
嗡——嗡——
嗡——嗡——。
……
这一刻我明白了,我不是复仇的英雄,,和五年前一样,是那个什么都做不到的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