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杀人

　　在客栈住了七日，石皓再次上了华山，他估计这两日桃谷六怪会带着令狐冲上山。当然，未免被华山派的弟子发现，他特地找当地的地头蛇打听了一下，找到了一条上华山的小路，当然这条小路只能登上山腰，而不能攀上顶峰。
　　山路难行，荆棘遍地，偶尔还会遇到财狼虎豹，不过石皓武艺不俗，又有柴刀护身，那些胆敢挑衅的猛兽，无一例外都死在他的刀下。
　　石皓在山上穿梭了一日，终于到了山腰，他找了一处很好的观望台，盯着华山那条路。自古华山一条道，不管是什么人，除非飞上去，否则哪怕是当世第一高手东方不败来了，他也只能乖乖走那条路。
　　大约等了半日，石皓见到百米之外人影闪动，桃谷六怪抬着令狐冲浩浩荡荡上了华山。他微微一笑，六怪上了华山，宁中则救徒心切，一剑刺死桃实仙，华山上下开始了大逃亡。
　　见状，石皓下了山。
　　大约过了半日，石皓瞧见岳不群夫妇带着华山派弟子匆匆下山，岳灵姗也在，他小心翼翼的跟上。
　　……
　　华山派，令狐冲为了不练紫霞秘笈，在内室中已经晕去，岳灵姗探他鼻下，虽是呼吸微弱，仍有气息，叹了口气，向陆大有道：“大师兄这么固执，难道爹爹真是见死不救，眼睁睁的让他去死么？我赶着要回去，天光时若是回不到客店，爹爹妈妈可要急死了。你劝劝大师哥，要他无论如何得听我的话，修习这部紫霞秘笈的。”
　　陆大有道：“我一定劝他。小师妹，师父他们住在哪里？”
　　岳灵姗道：“我们在白马驿的客店住。”
　　她说了几句，便离开了房间，径往客店方向赶。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令狐冲醒来，陆大有道：“大师哥，小师妹对你关心得很，半夜三更从白马驿回山来，她一个小姑娘家，来回奔波一百二十里，对于这番情义，可重得紧呐。她临去时千叮万嘱，要你无论如何，得修习这部紫霞秘笈，别辜负了她对你的一番心意。”
　　令狐冲何等傲气，当初他痴念岳灵姗，闹得华山人尽皆知，连岳不群夫妇也不例外。可最后小师妹变心，和林平之好了，这种打击对他来说生不如死。
　　未得师父允许，私自修习本派不传秘笈，这便是不忠不义，若连累小师妹受罚，自己纵是一死难辞其咎。出于种种考虑，这紫霞秘密万万练不得。
　　不管陆大有怎么劝，令狐冲坚决不练，陆大有没办法，翻开秘笈，念给他听，可被他一顿痛斥。两人就这样来回折腾了一夜，最后实在没办法，令狐冲为了不牵连师弟，点了陆大有胸口的膻中穴，带着伤势径自下山去。
　　只是令狐冲被体内六道真气折磨，去了半条命，刚刚又拼尽余力点了陆大有的穴，浑身力气耗去了九成，此时走出内室，整个人摇摇欲坠。
　　石皓躲在暗处，却没有出手，任由令狐冲向山下跌跌撞撞走去。
　　……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阳光照了进来，陆大有大喜道：“大师兄，是你回来了吧！”
　　他武功低微，被令狐冲点了穴，一个时辰过去了，仍不能冲开穴位。
　　可来人不说话，沉重的脚步声在内室响起，呼吸声很重，陆大有好奇，抬眼看去，见是劳德诺，疑惑道：“二师兄，你不是跟随师父下山了，怎么去而复返。对了，你可看到大师兄？”
　　劳德诺不说话，只是眼睛瞟向桌上那本紫霞秘笈，面露贪婪之色。
　　“二师兄，你怎么了。”
　　陆大有疑惑更胜。
　　劳德诺看了他一眼，说道：“陆师弟，你做人迷迷糊糊，也做一个糊涂鬼吧。”
　　“你……”
　　陆大有大惊失色，不敢相信的看着劳德诺，这个平日宽厚可亲的二师兄，他的眼神竟是那般陌生。陆大有身体不能动，只能眼睁睁看着劳德诺给他灌了毒药。
　　“劳师兄，杀人这么干脆，不愧是嵩山派精挑细选的眼线。”
　　有人走进来，劳德诺大惊失色，他小心翼翼折回华山，便是为了取紫霞秘笈，难道行踪被人发现了。心惊胆战的转身，劳德诺见是石皓，脸上顿时阴晴不定。
　　自己是眼线这事连岳不群都不知，这衡山派的人是怎么知道的，这事透着蹊跷。
　　劳德诺沉声道：“石师弟，你为何出现在华山。”
　　石皓淡淡道：“我见劳师兄行踪可疑，便一路跟随，没想到为了一本秘笈，劳师兄对相伴多年的师弟都能痛下毒手，着实让在下大开眼界。”
　　劳德诺道：“华山派圣地，常人岂敢擅入，只怕石师弟暗中潜伏华山，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石皓却道：“劳师兄好眼光，其实说来，在下跟你的目的一样，都是为了这本紫霞秘笈而来，不知劳师兄是否割爱，将秘笈赠送于我，在下感激不尽。”
　　“找死！”
　　劳德诺大怒，手持长剑向石皓杀来，石皓不动声色关上门，拿起柴刀。苦练刀法数日，今日总算派上了用场，刀剑相加，只见刀光一闪，劳德诺手中的长剑断咔嚓一声，断成了两截。
　　劳德诺一愣，拿着半截剑，满是不可思议。
　　趁着这千载难逢的机会，石皓左手施展流云掌，往劳德诺胸口重重拍了一掌。这一掌，他用尽全身内力，即便是三流高手受此一掌，也会元气大伤。
　　柴刀的锋利，石皓一清二楚，从劳德诺用剑那刻开始，他已经预料到这样的画面。
　　劳德诺重重迭落在地，石皓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趁你病，要你命。他持刀上前，对着劳德诺就是一阵左劈右砍，劳德诺就地而滚，不过倒霉了一旁的桌椅，在柴刀的锋利下，四分五裂。
　　劳德诺武艺本不如令狐冲，勉强算个三流高手，受了重伤，手中又无兵器，哪是石皓的对手，被他一刀砍中肩膀，一只手臂给卸了下来。
　　“你怎会有如此功力。”
　　劳德诺面如土色，石皓有备而来，他自知必死无疑，可他实在不甘心，一个在江湖上籍籍无名的年轻人，怎会如此厉害，而且手中柴刀也太锋利了，自己长剑完全不敌。
　　石皓淡淡笑道：“这江湖上，有多少人你不知道，也有好多事你不知道，就像你说陆大有，让他做一个糊涂鬼。其实，做糊涂鬼又何尝不好了！”
　　劳德诺叹道：“想我劳德诺一番苦心，自问这事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哪知被你捷足先登，你动手吧。杀了我，这紫霞秘笈就是你的了。”
　　“一路好走。”
　　石皓说了一声，上前，一刀结果了劳德诺的性命。这是他第一次杀人，可能是信念坚定，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跟杀死一只野狼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