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倒霉的令狐冲

　　一行数人刚到山腰，却见岳不群夫妇及五岳剑派的长辈面无表情的折回，显然是没追上桃谷六怪。华山弟子们关心令狐冲的安危，可见岳不群表情严肃，都不敢问。
　　一路无话，众人浩浩荡荡回到祖先堂，见成不忧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鲜血流的满地都是，众人大惊失色。封不平和丛不弃伤心欲绝，封不平当即解下外袍，将成不忧尸体盖住，脸上充满了自责之色。
　　岳不群叹道：“封师兄，今日发生这等祸事，是岳某失职，才让华山闯上六个左道中人，害了成师兄。”成不忧虽是剑宗弟子，又出言不逊，可终究是华山门下，见他惨死，岳不群心中不免有些伤感。
　　“成师弟的死，我自会去找那六个怪人报仇，不过掌门之争，这事没完。”
　　封不平脸色铁青的扔下这句话，和丛不弃抬起成不忧，出了祖师堂。出了这样的事，成不忧的后事为大，封不平也没心思再去争夺掌门。
　　事情发展成这样，汤英颚长叹一声，向岳不群道：“岳先生，打扰了。”
　　汤英颚一走，泰山派和恒山派也相继告辞。今日的变故，对彭连荣影响很大，他向岳不群拱了拱手，说道：“岳兄，刚才得罪之处，还望见谅。”
　　岳不群看了石皓一眼，道：“彭师兄快人快语，江湖人所共知，岳某岂会介意。倒是这位师侄，谈吐不凡，着实令岳某眼前一亮。”
　　彭连荣笑道：“岳兄抬爱了，告辞！”
　　他和岳不群的交情一般，两人性格完全不同，实在难聊到一块去。
　　师徒二人出了厅，径往山下走去，彭连荣道：“石皓，我准备返回衡山，你是跟我一起回去，还是独自历练。”
　　石皓道：“师父，弟子还想历练些时日再回山，望你老人家成全。”
　　“去吧，好孩子！”
　　彭连荣一脸笑意，今日若不是石皓及时提醒，自己只怕会在华山派丢丑，丢的可是衡山派的脸，回去如何向莫大交待，他对这个弟子愈发满意。
　　石皓点点头，走到一个岔路口，便与彭连荣分开了。
　　到了华阴城，石皓去了一家客栈，一连交了七天房钱，又给了小二二两银子，让他送几个好菜去房间。按照原书，六怪救治令狐冲未果，会带着他前往华山找岳不群求救。
　　中间有许多精彩剧情，别的不说，就是因“紫霞神功”牵扯出一连串的事情，石皓又怎么会错过了。
　　一连几日，石皓除了早晚出门一次，其他时间都待在房中，每顿的饭菜都由小二送来，刘正风出手豪阔，一年前，石皓和刘门弟子共上衡山，刘正风给了他三百两银子。
　　说实话，这些银子，若省着点，够石皓在江湖上历练一年了。
　　这几日，石皓早上苦练“狮子吼”，晚上有野外点上火把练习刀法，其他时间便在床上运息内力，日子过得十分充足。虽没有人切磋武艺，他却进展很大，每隔几日，便能感到内力有所长进。
　　这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内力不停冲击经脉，经脉不断扩宽，又经此磨合，韧性极大，石皓的内功基础已经极为牢靠，这为他练上成武学打下了基础。
　　就如一个极大的水库已经修好，剩下的事就是慢慢蓄水了。
　　……
　　而令狐冲被桃谷六怪掳走几日，被六怪胡乱救治，六道真气在体内僵持不下，折磨的死去活来，连说话都有气无力。
　　“由阴生阳，此乃一物之两面，乃是一分二分之意。术极生两仪，两仪复合而为太极，可见有时一分为二，有时合二为一，少阳少阴，互为表里，不能一概而论也。”
　　桃花仙侃侃而谈，那严肃的表情，配合他古怪的样子，当真滑稽。只是五怪哪懂得欣赏，反而一脸认真看着桃花仙。
　　桃实仙道：“试来试去，总是不行，我是决定一意孤行了。”
　　桃根仙、桃干仙齐声道：“怎么一意孤行？”
　　桃实仙道：“这显然是一门奇症，既是奇症，须从经外奇穴入手。我要以凌虚点穴之法，点他印堂，金律玉液，鱼腰，百劳，腰奇和十二井穴。”
　　“你说的是有几分道理，只是你这法子不行，这小子被我们带下山，也有一两日了，我们六人用了不下五六种办法，这小子伤势越治越重。”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怎么办，总不能眼睁睁看这小子死掉，什么都不做吧。”
　　“那更不行，还是按六弟的方法一试，若是不行，我们再想其他办法就是。”
　　令狐冲心中暗暗叫苦，幸好他自幼研习华山派上乘内功，虽然修为并不深湛，但所学却是正宗的内家功夫，根基扎实，否则一条命早就丧送在六怪一片好心之下了。
　　他为人聪明，深知这样下去，非被六怪活活医死不可，那岂不是可悲可叹，况且自己还未向小师妹表明心迹，万万死不得，于是便道：“你们送我……送我回华山去，只有……只有我师父能救我性命。”
　　只要到了华山，师父师娘总会想办法从六怪手中救出自己。
　　六怪一脸诧异，桃根仙道：“你说的可是那姓岳的，我瞧那老小子一把年龄，不过内功倒是精湛，面如冠玉，一脸正气，倒像返老还童般，怪哉，怪哉！”
　　在华山祖先堂，有两人给六怪印象比较深刻，除了石皓外，便是岳不群。六怪虽然天真，不过活了一大把年级，眼力不凡，看出岳不群内功高深。
　　桃实仙不以为然：“我看那姓岳的武功一般，比起我们六人差远了。我们六人尚且不能医治好这小子的伤，姓岳的如何能救。”
　　桃根仙道：“我只说那姓岳的内功不错，又没说我们六人不如他，你说这么多作甚。我只问你们，这小子的命你们救还是不救。”
　　“救，当然要救，这小子是小师太的心上人，不能让他就这么死了。”
　　“大哥说的是，我想肯定是我们六人方法出了岔子，不然这小子早就治好了。”
　　六怪在那喋喋不休，争执愈发激烈，桃花仙道：“依我所见，先带这小子见小师太一面，再上华山，免得小师太牵肠挂肚。”
　　“你说的对，便去见小师太。”
　　六怪达成一致，七手八脚抬起令狐冲便走，令狐冲大急，道：“小师太要见的是活人呢还是死人。”他不知道仪琳跟这六个怪人什么关系，六怪口中的不戒和尚又是谁。
　　桃根仙道：“当然要见活的小子，不要见死的小子。”
　　令狐冲道：“你们不送我上华山，我立即自绝经脉，再也不活了。”
　　桃干仙道：“你练成这功夫，自己登时就死了，那有什么练头。”
　　自绝经脉的高深内功，他还是第一次听说，五怪也是一脸疑惑地看向奄奄一息的令狐冲，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若是真的，他们六怪武功高强，却从未听过，岂不是显得他们孤陋寡闻了；若是假的，这小子满嘴花花肠子，着实可恶。
　　令狐冲气喘吁吁道：“那也是有用的，若是为人……为人所胁，生不如死，苦恼不堪，还不如自绝经脉来得……来得痛快。”
　　六怪一听，脸色大变，经过一番商量，几日过后，一行七人又上了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