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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东海洗完澡,在几名下人的带领下来到后面的客房,床上已经摆放好了太守给他准备好的衣物,这些衣物和李东海原来所穿的衣物有很大不同,李东海原来所穿的是黑色的牛仔上衣,牛仔裤,白色长袖T恤,当然在草原上的那一战中几乎完全破碎。而床上摆放的衣物完全不同,素白的棉质中衣,素白的兜档衬裤直到脚踝,盘底的云袜长过膝盖暗扣在内,盘的十分用心。外面的裳是纯黑的钱文缎面黑红相间的斜纹大鹏展翅花纹绲边的双裾裙,箭袖封腰恰到好处似是量身定做一般。如此反差之大的服饰若是一般人,肯定会觉得非常不适应,但是李东海面对身上已经穿好的衣物,完全没有任何的不适,东海看到地上立着一面巨大的铜镜,于是走过去在铜镜面前认真的照了一番。只见镜中人,身长近2米,头发垂在耳际,略微向前弯腰是高个子人常有的毛病,肩宽背厚一看就是魁梧之人,方正国字脸,剑眉却配了一双狐狸眼,高鼻梁大嘴巴,稀疏的胡子眼神略带不屑。
门外有人敲门,李东海过去把门打开,一名小厮端着一只茶盘满脸堆笑,“爷,大人让我给端茶来。厨房还没有拾掇好,您先喝着茶,小的在门口伺候着。”说完,小厮把茶端进来,倒退着出门,蹲在了门口。
李东海,坐到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哎,我都饿成这样了,还给我喝茶……。”
又过了一小会儿,门口人影晃动。小厮对着屋里喊:“爷,大人有请。”李东海确实已经饿极了,忙出得门来跟着小厮往中庭走去。
此处虽然是一处草堂,但是里面还是蛮大的,设施并不差尤其是家具摆设,两边的抄手游廊,虽不说是精品但也是上品,倒也符合一个太守官的身份。
来到中庭,太守、桐将军、阿玉、还有两人似乎是作陪。几人见到李东海,忙起身抱拳行礼,李东海也学着他们行礼。几人坐下正准备要先客气客气,不料,李东海一坐下,一句话没说,抬起筷子来就吃,吃得很文雅,但很快,如入无人之境,十几分钟分钟桌子上一扫而空,不论谁跟他说话,他都不出声。吃完以后,东海眼巴巴的看着太守,太守和小伙伴们惊呆了,其他几个人没吃几口呢,一桌子菜没了。关键是你看他吃饭一点狼狈之象都没有,很认真,甚至可以说很机械,一滴汤汁都不洒。
见状,太守忙只应下人继续炒菜。
半个小时不到,两桌菜下肚,东海依旧优雅的在吃着完全没有停的意思。全府上下都出来看他吃,老妈子们窃窃私语,“吃的真好看,以前也听说过大肚汉能吃的,但那都是粗人,你们看这漂亮小伙子吃的,吃了那么多还吃得那么好看。”
满满三大桌子菜,两大盆饭下肚,东海拿起擦嘴的帕子轻轻擦擦嘴说:“我吃饱了,我去休息了。”说完东海慢慢起身向自己来时的那间客房走去,没人敢说什么,独孤太守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也没说话。
全府上上下下都惊呆了,桐将军率先醒过神来,对其他人说:“咳,这算什么,回来的路上,这小伙子一个人杀了上百卫国的精骑!”
“什么、什么?你快说说。”作陪的人兴趣大增,
于是桐将军把草原上遇到的事情又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引起阵阵惊叹。
此后的几日,东海没有再次失忆。每日里,东海或与独孤太守聊天,或与阿玉出去闲逛,渐渐的东海已经对脚下的这片土地越来越熟悉,而从前记忆的碎片越来越模糊。甚至东海觉得自己本就是这里的人,只是每天晚上睡觉,他都会梦到一片星海。
一个月后的一天,城头鼓角声响。换防的队伍将在这个清晨完成交接,从清平关换回来的小伙子将暂时放下生与死的思考,放浪形骸两个月后,再一次面对生死的考验。
而那些从这个清晨就要开始将自己的性命抗在肩上的将士们似乎也并没有太多的悲伤,他们望向远方,坚定的望着清平关的方向,那里是他们的归宿。场间唯一的哭声来自城门内,那里有一些年轻的姑娘,远去的儿郎中有他们的所爱,可是她们能不能等到明年他们的回来呢?即使爷娘没有逼他们出嫁,他们还能回得来吗?但是队伍中没有人回头哪怕看一眼,这是一只沉默的队伍。在这支队伍的排头一位少年人英姿飒爽走在最前,正是李东海,紧随其后的是桐守备和阿玉。
本来东海在太守的府邸住着,每天也没什么事情,于是一有时间就研究随身的背包,尤其是黑盒子,他想尽了各种办法都没法把它打开,而且无论用什么东西去砸它,黑盒子上连一点凹痕都没有。还有这把剑,怎么看都不像一把剑,太守也曾经来借走过这把剑,但是很快就还回来了。最后一点信息都没有,但是东海隐隐能感觉到,北方似乎有问题的答案,卫国腹地坠落的陨石似乎跟他有些许联系,于是趁着这次换防,东海提出要去清平关看看,独孤太守也没拦着,只是派了桐将军和几名亲兵跟随。东海等人向着草原慢慢行进。
入夜,太守府邸内,独孤太守正在批阅文书。忽然一阵风吹来,桌子上的油灯顿时熄灭。太守缓缓放下手中的笔,闭上眼睛。此时从房梁上蹿下一个黑影,手持利刃刺向独孤擎的面门,独孤擎双十字向上架开这一刺,右手翻腕抓住来人的手臂,左手推来人的手肘,那黑衣人顺势在空中向左转身,单脚点地身体转到独孤擎的身后,独孤擎立刻从椅子上站起,双脚连环步一个转身面对来人,双掌前推将黑衣人推出。
黑衣人站立不稳向后一个趔趄险些摔倒。继而大笑:“独孤老兄身法不减当年啊。”
“张贤弟,承让了!前天就收到你的飞鸽传书,没想到你还是不会走大门啊。”
“哈哈,我辈行事,岂有走门户之理。”
“张贤弟来的不巧,那个少年走了。”
黑衣人听到此,声音明显急促起来,“你说什么,你怎么能让他走掉呢?”
独孤擎示意黑衣人坐下。
“没事,张贤弟不用担心,经过这一个月的观察,我并没有发现这少年有任何的可疑之处,而且他也跑不掉,因为我已经派了离鬼暂时做他的随从,如果他要跑,立刻就杀死他。而且话说回来这次也多亏了这少年玉儿才安然无恙,所以我看他也不是什么坏人。”
“哼,我可听说了,那少年在草原上有百人斩的事迹,你有把握能制住他?”
“张贤弟,别人不清楚,你还不清楚?离鬼是什么人,普通的兵卒别说是一百,上千又如何?那些普通人觉得是奇迹,在你我这种人眼中百人斩还算是什么了不得的事迹吗?况且卫国那些骑兵拒信没有一个是修习过武道的人。”
“哼,修习武道?十万人中才能有一个适合的人,百万人中才有一个能登堂入室的人,千万人中才能出一个像你我离鬼这样的高手,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总之出了什么纰漏你自己兜着!对了阿玉呢?”
独孤太守沉默不语。
“你怎么不说话?”
“阿玉也跟着那少年去了……”
“什么?!”黑衣人拍案而起,声音不大但十分狠厉地说:“你又让阿玉偷着跑了?”
“你,你怎么如此大意,你可知道阿玉可不仅仅是你的女儿,更是圣女选中的继承人之一,如果出了意外你担待的起吗?”
“张贤弟恐怕多虑了,他们只是去清平关随便看看而且有离鬼跟着,不会出什么问题。”
“万一那少年是卫国的奸细又当如何呢?”
“不妨,且不说那少年不可能是卫国的奸细,即便是,有老桐这样稳妥的人跟着,决不会将任何边防机密泄露出去的。而且你我心里清楚,玉儿的身份恐怕卫国高层早就知道了,如果少年是卫国的奸细或是杀手,那何必等到現在?恐怕玉儿早就被他杀死在草原上了。”
“不行,我还是不放心,我要跟去看看,你把他们所要走的路线告诉我。”
“这恐怕不妥,他们是跟着换防军队一齐去的,防军的路线不便言明。”
黑衣人闻听此言,面色不愉。阴恻恻地说:“你不说也是你的本分,但是你不说我自然也会知道。”
话不投机自然半句多,黑衣人说完,未做片刻停留便消失不见。场间只留下独孤太守一人,他对着空气说:“你知道的,我从来就不同意阿玉去做什么继承人,况且符合条件的继承人有十多人并不只阿玉一个,现在为什么要单独对她这么重视呢!”
黑暗中传来黑衣人的声音:“我不过是确认一下而已,你又何必着急?”。
他微微皱眉,摇摇头又坐回原来的座位上,继续批阅公文,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此时,少年李东海正在四十里外清平关与大坪县之间的次生草甸上再一次望向头顶的星空,此地距离上一次遭遇卫国骑兵的地方并不算太远,但并不在同一个方向。草原的夜晚还是让他想起了很多破碎的记忆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