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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林中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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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阳炙烤着大地,大地之上是一片茫茫草原,草原的边沿被零星的树丛点缀着,像一颗颗浓绿色的珍珠散在淡绿色的海洋中。
  在其中一小片树丛里,一名少年渐渐苏醒过来,双眼刚刚睁开就被从树叶缝隙中透出来的刺眼的阳光晃地又眯上了眼睛。少年把头偏过去,再次睁开眼看了看四周,发现手边一个瘪瘪的包裹静静的躺着,他深吸一口气,从地上坐了起来,一动不动,似乎在努力思考什么或是在回忆什么。但是似乎失败了,他伸出双手抱着自己的脑袋使劲的摇晃了几下,最终放弃了。这时,从远处传来隐隐约约的哒哒的马蹄声。少年本能的一跃而起半蹲在地上,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远处在草原与天空相接的地方,一队骑兵正向少年所在的方向飞奔而来。少年挽起包裹站起身走出这一小片树丛,看着远处的骑兵。这一队骑兵大约有二三十人,在距离树丛三四百米的地方转而向南跑去。这时似乎有人注意到了从树丛里走出的少年,这队骑兵迅速减速并停了下来。似乎在商量着什么。不一会儿,从骑兵队中分出几骑向少年跑来。少年不为所动,只是握紧了手中的包裹。
  过来的有五名骑兵和一个姑娘,他们跑到少年的身边勒马停住脚步,只有姑娘打马上前问道:“你是什么人。”
  这个简单的问题似乎让少年非常的困惑,他低下头很努力的想着,后面的骑兵中一个貌似领头的中年骑士看出少年的犹豫,眉头紧皱如临大敌,呛哴一声拔出宝剑催马上前横在姑娘与少年之间,历声喝到:“你到底是什么人快说!”
  身后的骑兵纷纷摘下弓箭都将箭矢对准少年的哽嗓咽喉。少年沉默了片刻后,很苦恼的说:“我不知道我是谁。”
  听到少年的回答,马上的姑娘忍不住笑了出来,对前面拔剑的中年骑士说:“桐叔叔这个人是个傻子吧,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中年骑士盯着少年的脸说道:哼,哪有人不知道自己是谁的,我看这人说不定是卫国的奸细。被我们撞了个正着,一下子还没有编好瞎话。快说!你到底是谁?从哪里来?你要去干什么?”
  少年听了中年骑士的问题,叹了口气说:“我没有骗人,我真的不知道我是谁,我刚刚醒过来就是在这片树林里。”
  中年骑士剑眉倒竖,目不转睛的盯着少年的眼睛。片刻之后,他转身对少女说:“我刚才是诈他,看样子他说的应该不是假话,我的眼睛不会看错。我从他的眼睛里看不到任何紧张和谎言,而且这孩子从表面上看应该不是卫国人,到更像是中原人的模样。不过这身奇怪的装扮可从来没有见过。另外我看他也不是傻子,也许是出了什么意外他把自己的事情都忘了,这种事情以前也不是没见过。保险起见,还是先带回大营吧。他若是撒谎定然也跑不掉,你看他这筋骨也不像是有根基的人。”
  身后一名骑兵突然开口说:“大人,在这草原之上没来由的出来这么一个人,把他带回去会不会有不妥?看他的服侍也非中原人士,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不如一箭射死算了。”
  中年骑士转头对这名骑兵说:“胡闹,王大力,你这样行事跟卫国那些草原蛮子有什么区别?我堂堂中华礼仪之邦,怎能做这种滥杀无辜的事情!”
  说完又转头对少年说:“孩子你放心,若你所言不虚,本官自会放你离开,但你若敢欺骗于本官,也决不轻饶。不过保险起见,也请你跟本官走一趙……来人!给他一匹马!”
  马上的少女向骑兵聚集的方向打了一声呼哨,只見那队骑迅速以整齐的队列向这边走來。其中一名骑兵脚尖轻点马镫纵身跃起,跳到另一名骑兵身后,给少年让出一匹马。中年骑士对少年说:“孩子,把你手里的包裹交上来。”
  少年略一迟疑,但还是把包裹交了上去。中年骑士接过包裹的同时也感到包裹的重量还是比较重的,心中略感奇怪,因为少年递过包裹时就像递上一团棉花,疑惑又多了几分。于是他又警惕的说:“孩子上马吧。”
  少年看看身前的马,沉默片刻,对中年骑士说:“可是我不会骑马啊。”
  中年骑士和马上的少女面面相觑,眉头又松了几分。少女拨转马头,抬手扬鞭,绝尘而去。其他的骑兵也各自归位随少女而去。中年骑士双脚紧夹马鞍一只手拉住少年的手,向上一提,少年顺势扶着马鞍轻轻落在他马鞍的后桥。干净利落地追了上去。先前让出马的骑兵又纵身一跃回到自己马上,跟着骑士追了上去。
  骑兵队渐渐远离了零星的树丛群落向着更南方行进,橙色的太阳缓缓西斜将光辉撒在苍茫的草原上,在行将入夜之际一顶蒙古包孤零零的出现在地平线之上。中年骑士面露喜色,对手下人说:“宿营地到了,大家加把劲,把火刀火绒准备好,干粮拿出来,准备休息。”
  人群一阵欢呼,撒开欢向蒙古包跑去。中年骑士也放开马步飞奔而去。营地的面容慢慢展现在少年眼前。原来不止一顶帐篷,大约有四五顶矗立在前方,帐篷周围还有数堆熄灭地篝火围着帐篷散落着。
  中年骑士打马来到其中最大的那顶蒙古包前下马,又将少年扶下马来说:“孩子,你进来。”
  说完拿起少年的包裹,先撩开帐帘走了进去。少年略微踟躇了一下,也跟着走了进去。帐内尽头摆着一张简易的草床,草床前是一段草编的条案。四周的帐墙上挂着些兽骨。中年骑士把少年的包裹放在草案上对少年说:“你到底是什么人?如果我猜的不错,你这包裹中应该有兵器。”
  少年皱了皱眉头,说道:“你……我真的不记得我是谁,但是这包里我隐约记得的确是有一把剑,应该还有一只铁盒。来的路上,我一直在努力回忆,可我只能想起来包裹里有一把剑,一只铁盒。然后就什么都记不得了。”
  中年骑士紧盯着少年的眼睛,但又似乎看不出什么问题。于是便把少年的包裹拿过来仔细端详。
  这是一只不知什么皮的皮包裹,样式是他从未见过的。一根袋子斜挎在包裹的左右两端,包裹容积很大,头顶多出一块皮子将整个包盖住,十颗怪异的扣子将它紧紧的扣住。
  骑士问少年:“这是什么包?”
  少年想了想说:“如果我记得不错,这应该叫单肩包。”
  骑士瞅瞅少年,又低下头,拽开了包上的扣子,把盖在包顶的皮子掀开。里面果然有一把短剑一只铁盒。与其说是铁盒不如说是铁块,四面密闭没有一丝缝隙。很大一块,比较重,但并不像是铁制的。他拿起铁块四下端详不得要领,于是丢在一边,又拿起短剑,忽然发现短剑异常轻巧。他再一次瞅瞅少年,并拔出短剑,然后他把剑端平顺着剑锋眯着眼看过去。不禁由衷的赞叹:“好锋利的剑!这是谁给你的?”
  少年想了想说:“不知道。”
  中年骑士忽然大喝:“哼,来人!将这奸细拿下!”
  话音刚落,四五名骑兵冲进帐来,少女也跟了进来,问道:“桐叔,怎么了?”
  骑士说:“这宝剑锋利异常,绝对不是中原之物,这让我想起一件事。你还记得前年卫国派来刺杀你爹的那名刺客吗?那刺客用的一把匕首非常锋利,后来我们审问了刺客,才知道那把匕首就是用传说中在卫国落下的玄铁打制。这把短剑比那把匕首锋利十倍,说不定也是天降玄铁打造,那么这个人必然不是刺客就是奸细。”
  少女疑惑的问:“玄铁?什么玄铁啊?”
  骑士把短剑还匣,沉吟半晌说道:“据说十三年前。在北方冰原的天上落下一颗陨石,而这块陨石居然是一块玄铁。卫国的铸剑大师公输边将其锻造成神兵十把其中九把都是匕首只有一把是剑,而且是短剑,名叫玄元剑,取意玄铁之元的意思。因为那次刺杀,我亲眼见过其中一把匕首,所以我很肯定那把匕首的材质跟这把短剑一样。所以我认为这把短剑就是玄元剑,不过……”
  “不过什么?”少女问道。这把剑的样子太古怪了,我从来没见过卫国人用过这种剑。
  少女好奇的望向草台上那把剑。黑色的把手,确实是把手,因为那很难被称为剑柄。完全没有剑都,也没有剑护。少女更加好奇了,忙走过去拿起这把剑,她忽然发现这把剑太轻了只有其他类似这样长度宝剑的重量的一半,一半都不到。黑色的护手居然是皮质的,什么皮能有这么黑呢?因为完全没有任何染色的痕迹,皮质非常柔软,把手的一侧有四个凹槽,恰好可以将四根手指完全包裹。剑鞘是一种非常轻的东西但是很坚硬,看上去是纯木质,但那绝对不是木头。拔出宝剑看,宝剑没有血槽。却有一条条的横纹。剑长二尺,很锋利。
  少女惊叹道:“的确是啊,桐叔,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剑。”
  少女跟骑士同时都把目光送到了少年的脸上。少年转动眼珠无辜地说:“我不知道,我不记得。”
  中年骑士说:“不论如何先把他看守起来。明天回了城再说。”
  少年身后的骑兵押着少年去了另一个营帐。
  帐中只剩下少女和骑士两人,少女说:“我觉得他并不像一个奸细,我们已经见过很多奸细了,几乎每个月都能抓到奸细。而且桐叔,你已经抓了三十年了。你见过这样的奸细吗?”。
  中年骑士点点头,说道:“也是啊,说的我也怀疑,但是万一这家伙以前是奸细,只是现在忘了呢,又或者他是卫国的什么重要人物,遇到了意外?又或者,是什么阴谋诡计?哎,算了。明天再说,今天先休息吧。”
  少女思考之后略略点头然后转身离开,回到自己的营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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