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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看书 / 我的马赛克女友 / 第25章

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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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蒺藜森林大变样,感觉老树变小了,碰见大块头弟弟土衣卡尔,还有倒翁,结为联盟,冒险的召唤,神秘事件(还有个弟弟),初次获得法宝或者超能力,女友失踪,分别。然后卡尔和倒翁找来
  “误诊?!!!”
  暴乍无法理解那怎么可能是误诊。
  自从白衣武装人员把他的母亲押到这家医院就诊后,医学专家都确定她感染了“双R病毒”。
  那是一种外星人携带到地球来的外星病毒。
  年轻的人感染这种病毒,身体会经历变异,临死前都会变得跟个外星人似的。
  暴乍母亲这个年龄阶段的人感染病毒后,虽然身体不会经历变异,但临时前会把感染者折磨得生不如死。
  而且,此类外星病毒魁都目前尚无药可治。
  上周他们还说要把他母亲送到临终护理院去。医生用了“时日无多”“在我们等待那不可避免的结局时,尽量让她舒适些”,诸如此类的词句。
  无论如何,胖查理五点半回到医院接他妈妈。老太太听说自己身体健康,似乎一点儿都不吃惊。回家的路上,她对胖查理说,她要用这辈子的积蓄进行环球旅行。
  “医生们曾说我只剩三个月好活,”她说,“我那时就在想,如果还能离开医院病床,那一定要去看看巴黎、罗马之类的地方。我要回巴巴多斯岛,还有圣安德鲁斯。也许再去一次非洲。还有中国,我喜欢中国菜。”
  胖查理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但无论发生了什么,都要怪他父亲。后来他拎着一个大行李箱,陪母亲前往希思罗机场,在国际航班通道门口和她挥手道别。老太太手里攥着护照和机票,脸上笑容灿烂,胖查理觉得她现在的样子比过去年轻了许多。
  母亲经常给他寄明信片,从巴黎,从罗马,从雅典,还有开普敦和尼日利亚首都拉多斯。从南京寄来的明信片上写道,她一点儿也不喜欢中国那些所谓的中国菜,还说她巴不得赶快回伦敦来,好好吃一顿地道的中餐。
  他母亲是在睡梦中去世的。当时她住在威廉斯镇的一座酒店里,那是加勒比海圣安德鲁斯岛上的一座小镇。
  葬礼在南伦敦火葬场举行,胖查理时刻准备着见到他的父亲。也许这老头会领一支爵士乐队进来,要不就是头前带路走过礼堂通道,身后跟着个小丑剧团或是半打抽雪茄骑三轮车的黑猩猩。就连告别仪式中,胖查理都在不时回头,朝礼拜堂门口张望。但他父亲没有出现,到场的只有母亲的朋友和几个远亲,大都是些头顶黑帽子的胖女人,不停擤鼻子、擦眼睛、晃脑袋。
  按钮被按下,最后一段圣歌响起,胖查理的母亲被传送带送往最后的终点。正当此时,他注意到一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男人坐在礼拜堂后面。显然不是他父亲。胖查理不认识这个人,要不是他一直在寻找自己的父亲,也许根本不会注意到此人正坐在后方阴影中……这个身穿典雅黑西服的陌生人坐在那里,双手交握,眼帘低垂。
  胖查理又多看了两眼,陌生人发现了他,冲他挤出一丝沉郁的微笑——正是那种表示他们正分享悲痛心情的笑容。你不太可能在陌生人脸上看到这个表情,但胖查理还是想不起来此人是谁。他转过脸望向教堂正面。人们唱起《心爱的马车,请轻轻地驶》,胖查理知道母亲一直不喜欢这首歌。接着怀特牧师邀请众人到查理的姑姥姥家去吃些东西。
  出现在艾伦娜姑姥姥家里的人,查理全都认识。母亲死后的这些年来,他时常想起那个陌生人,想知道他是谁,为什么出现在那里。有时胖查理觉得这个人也许是自己想象出来的……
  查理挤出人群,嘀咕着一连串不知所谓的道歉,希望世界就此终结。他清楚这不是父亲的错,但也清楚父亲会乐得合不拢嘴。
  小路上站着一位大块头的妇人,一头灰发,一脸怒容,双手叉在腰上。胖查理向她走去,感觉就像在越雷区。他又变成了九岁的小男孩,而且是惹了祸的男孩。
  “你没听见我在喊吗?”她问,“你直接从我面前跑了过去。真给你自己丢脸!”她说起“丢脸”这个词,带有浓重的美国南部口音,“往这边走,”她说,“你错过了下葬仪式,还有一切的一切。不过这里有一锹土在等着你。”
  过去二十多年来,八奶奶几乎一点儿没变,只是胖了些,头发又灰了几分。她抿着嘴,领着胖查理走下纪念憩园众多小径中的一条。胖查理估计自己给她留下的第一印象,实在算不上最佳。希戈勒夫人头前带路,胖查理则在羞耻中跟随。
  一只蜥蜴在憩园的金属围栏上快速移动,然后停在一根尖柱顶端,吐着舌头品味佛罗里达浓重的空气。太阳躲进云彩后面,午后的温度却变得更高了。那只蜥蜴把脖子鼓成了一个鲜艳的橙色气球。
  他从两只长腿鹤鸟面前走过,起初还以为是草坪上的装饰物。它们抬头注视着他,其中一只低下头,再度扬起时嘴里叼着一只青蛙。它开始做出一系列吞咽动作,试图把不断踢腾扭摆的青蛙吞下肚。
  “快来,”希戈勒夫人说,“别磨蹭。错过你父亲的葬礼就够糟的了。”
  胖查理压抑住抱怨的冲动:诸如他今天已经飞了四千英里,租了辆车从奥兰多一路开到这里,结果还下错了高速路出口。另外把纪念憩园塞在市镇最外围一座沃尔玛超市后面到底是谁的主意?两人继续往前走,路过一座泛着福尔马林气味的巨大混凝土建筑,来到花园最远端一个敞开的墓穴前。再往远看,就只剩一排高大的篱笆,篱笆外是棕榈树和各类绿色植物组成的荒地。墓穴中躺着一口朴素的木质棺椁。上面已经有几把泥土。墓穴旁边还有一堆土和一把铁锹。
  希戈勒夫人捡起铁锹,递给胖查理。
  “这是个很棒的葬礼,”她说,“你爸爸的几个老酒友都来了,还有我们那条街上的所有女士。他搬家以后,我们一直保持着联系。他会喜欢这个葬礼的。当然,如果你能在场,他会更高兴。”希戈勒夫人摇摇头,“好了,铲土吧。”她说,“如果你有什么告别辞要说,就趁铲土的时候说。”
  “我想我只需要铲上一两锹,”他说,“表达心意。”
  “我给了那人三十美元,让他离开,”希戈勒夫人说,“我跟他说死者的儿子从英国远道而来,他肯定想为父亲做点事。尽你的本分。不光是‘表达心意’。”。
  “好的,”胖查理说,“当然。我明白。”他脱下外套,挂在栅栏上,拉开领带,从脑袋上摘下来,塞进上衣口袋。他铲了一锹黑土,扔进敞开的墓穴。佛罗里达的空气稠得像碗浓汤。
  过了一会儿,天空似乎落起雨来。这是那种永远也拿不定主意,到底要不要正经下上一场的小雨。在这雨中开车,你永远吃不准该不该打开雨刷。在这雨中站立,在这雨中铲土,你只会出更多汗,感觉更潮湿,更难受。胖查理继续铲土。希戈勒夫人站在一边,胳膊抱在超大号的胸脯前,看着他填满墓坑。似下非下的细雨溽湿了她的黑裙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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