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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了不算。”
朱棣在朱尚炳说出要将姚广孝在佛门除名后，以平常的口吻，波澜不惊淡淡开口道。
“侄儿说了不算，那四叔说了就算？”
朱尚炳听后，反问朱棣一句。
“本王自然说了也不算。”
朱棣倒是没有上朱尚炳的当，几乎没有犹豫就回答。
呵呵！
“四叔，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走着，看看侄儿说了到底算不算。”
“老五，咱们走。”
“哦！”
朱尚灴答应一声，便跟上兄长的脚步。
在跨出房门前，朱尚灴停下脚步，转头对朱棣道：“四叔，别忘了侄儿舅舅的事。”
朱棣没有回答，这让朱尚灴一直听着他看。
“放心。”
“多谢四叔。”
见朱尚灴似乎自己不当场答应，就不会离开的模样，朱棣无奈。
他总不会和十岁的朱尚灴计较吧！毕竟还是一个小儿。
要计较，自然是与朱尚炳这个嚣张跋扈的秦王殿下。
“哼！”
等朱尚炳兄弟俩走出院落后，朱棣冷哼一声。
“先生，让你受委屈了。”
对于今日的变故，朱棣和姚广孝都很受伤。
朱棣失了颜面，姚广孝更加被奚落一番。
“阿弥陀佛，贫僧之过。”
姚广孝不想提起刚才的事情，毕竟说出了，他与朱棣总会隔应。
姚广孝了解朱棣，他清楚，朱棣在朱尚炳离开前说什么骑驴看唱本走着瞧，朱棣没有回应，乃是朱棣也对自己躲闪朱尚灴的短剑多少有点不满。
是的，这是一个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年代。
说的难听一点，就是朱尚灴杀了姚广孝，朱棣也说不出所以然。
这便是皇权，皇权神圣不可侵犯。
而维护皇权的，自然便是宗室，是各地封王。
因为他们是特权的享受者，即便朱棣也不例外。
“好了。”
“尚炳这孩子，做事有些偏激，恐怕不达目的不会罢休。”
“先生。”
“贫僧在。”
“本王这就修书一封去往天界寺，你也修书一封给你的师父。”
“阿弥陀佛，大王不用了。”
姚广孝回答道。
“为何？”
朱棣不解，大明现在非常重视佛门，而出身天界寺的姚广孝，有着佛门的背景，无论对姚广孝本人，还是于朱棣都是有利无害。
“一切随缘吧！”
“可是先生……”
“请大王成全贫僧。”
“好吧！”
朱棣不清楚姚广孝为何会束手就擒，或许是他有着自己的谋划。
朱棣心里如此想到。
要知道，朱尚炳毕竟是秦王，而君无戏言，朱棣不会认为，朱尚炳只是说笑的。
而且，朱尚炳刚才呵斥姚广孝的神情，朱棣看的清清楚楚，那是真怒了。
当听闻姚广孝放弃辩驳的言语后，朱棣心里是不相信的。
因为他和姚广孝认识的时间不短了，理想远大的姚广孝绝不会听天由命。
确实。
姚广孝打定主意不会争辩，任由朱尚炳这位秦王要将自己在佛门除名。
毕竟解释就是掩饰，沉默才是金。
而且，朱尚炳虽然是秦王，但姚广孝相信，朱尚炳的手还没有那么长，能伸到佛门内部去。
即便朱尚炳手长，但他姚广孝还有师父，师叔，师伯。
另一边，出了朱棣院子的朱尚炳两兄弟，则是直奔少林藏经阁。
“各位师叔祖，秦王又来了。”
在藏经阁养老的老僧们，一听小沙弥说道朱尚炳，竟然心有灵犀一般，齐齐口呼阿弥陀佛。
“本王打扰各位高僧静修了，罪过罪过。”
朱尚炳感觉今日的运气不错，藏经阁的老和尚们全在，这倒是剩下了他还要等待人到齐的这个时间。
“殿下请这边入座。”
老僧们在得到小沙弥的通知后，便放下各自手中的经书，已经静待朱尚炳到来了。
有句话怎么说的，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多谢。”
朱尚炳也不客气，谢过一声便做到了早已准备好的蒲团上。
“老五，见过各位大师。”
朱尚炳坐下，见朱尚灴也跟着坐下，不由拍打着朱尚灴，示意他还没有给老人家问好。
“朱尚灴见过各位大师。”
“阿弥陀佛，五大王请坐。”
“多谢大师。”
待朱尚炳兄弟坐下，小沙弥为他们端来了两杯茶水。
朱尚炳倒是不客气，端起茶水品了一口。
“不知殿下去而复返所谓何事？”
见朱尚炳居然不像之前一样单刀直入，老和尚们越发不安，故而开口询问。
毕竟，暴风雨来临前总是平静的。
他们就怕朱尚炳在运量着坏。
朱尚炳放下茶杯，没有回答，而是指着茶杯中的茶叶问道：“敢问大师，此茶为何茶？”
“粗茶而已，为嵩山自产。”
不明白朱尚炳这是要打什么哑迷，只能与朱尚炳磨性子。
当然，这是老和尚们求之不得的，要知道，他们一生可都在打坐修禅的。
“没想到粗茶竟然与名茶相比，也不遑多让。”
朱尚炳赞叹了一句茶叶，对于不懂茶的朱尚炳来讲，反正都能喝。
接着，朱尚炳将茶杯以茶盖盖上，这才悠悠到：“山不在高，有仙则灵，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果然如此。”
“阿弥陀佛。”
回答朱尚炳自言自语的，是老和尚们的佛号。
“各位大师，本王想问一问，佛门中人如果贪念红尘，将如何处理的？”
老和尚们不知道朱尚炳这是什么转折，刚刚说起云里雾里，现在又转到佛门身上来。
难道这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面对这样的僧人，少林大都让其还俗。”
有一老和尚回答朱尚炳。
朱尚炳点点头，又问道：“如果此僧人如同唐时三藏高僧，少林又当如何处理？”
“阿弥陀佛，殿下当之，既然是高僧必定当得起高僧之名。”
朱尚炳挥挥手，对回答他的老和尚说道：“大师话不要说太满了。”
“各位大师可曾看过西游记？”
老和尚们几乎集体点头，有一老和尚问道：“殿下指的可是唐时玄奘法师的西域记？”
“不错。”
朱尚炳点点头，又问道。
“玄奘法师不远万里前往西天求取真经，各位大师认为，玄奘法师可为高僧否？”
“阿弥陀佛，当为圣僧。”
这次是大和尚们异口同声的回答朱尚炳。
“圣僧！”
“的确，玄奘法师正是圣僧。”
朱尚炳非常赞同的再次点头。
随即，朱尚炳环视了一圈老和尚们，沉声道：“可是即便如同玄奘一样的圣僧，也因为西去西天的路途中，动了凡心，为女儿国国王动情。”
“不可能。”
老和尚们一听，顿时不答应了，甚至好几个老和尚已经站起身，对朱尚炳怒目而视。
因为很明显，朱尚炳这是要诛心，要彻底给佛门脸上摸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