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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坐峰忘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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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留下任何言语,陈熙枫落荒而逃,直接离开了枫林谷。
  她没有去飞霞谷,而是在镇邪宗内漫无目的地游走,路上有人和她打招呼,她也毫无回应。
  错愕,茫然,甚至于羞愧。
  心乱如麻的陈熙枫,心湖久久难以平静。
  这怎么可能呢,明明只是看了一眼,为何会情动如斯?他还只是一个孩子啊!
  卦辞所说的因果生,同样意味着姻缘生。修行已有二十余年,一心向道的陈熙枫,从未对男子有过多余情愫。而现在,她居然对一个初次相见的孩子动了情。他的出现,仿佛是一把烈火,突兀而又迅猛地将她燃烧融化。
  陈熙枫失魂落魄地想着:她居然对一个孩子,思春了……
  难道真的是应了那十二个字的卦辞?那么自然而然的结出金丹,倒是做不得假。
  可是,总觉得太过匪夷所思了些。
  陈熙枫停下脚步,抬头看时,才发现不知不觉间,竟然来到了琼秀峰。
  她对琼秀峰很熟悉,甚至在镇邪宗,这里是她最熟悉的地方。
  略作踌躇,陈熙枫还是登上了琼秀峰。
  来到峰顶,一位中年女冠似乎早就在等她,见到她后,没有任何意外,只是对她温柔地笑了笑,然后冲她招了招手,示意她上前。
  眼前这位女冠,正是镇邪宗证道殿大长老——虚瑾真人。
  玉玄真人虽然是陈熙枫的师尊,但陈熙枫对他更多的是尊敬,远谈不上亲近。唯独眼前这位中年道姑,陈熙枫发自内心地亲近她,更是视若至亲。
  虚瑾真人对陈熙枫同样感情深厚,说视为已出都不过分。
  两人既无师徒名分,也无血缘姻亲,感情却远胜二者。
  陈熙枫走上前,将手放在虚瑾真人温热的掌中,轻轻叫了声“秋姨”。
  虚瑾真人在镇邪宗内有着极高的地位,所执掌的证道殿更是镇邪宗三大殿堂之一,若论辈分,她比玉玄真人还要高出两辈。但是自打陈熙枫入宗起,虚瑾真人便让她叫秋姨。
  薛冷秋,这是虚瑾真人的俗家闺名,镇邪宗内,罕有人知。
  看着面色羞红、神情扭捏,与平日大不相同的陈熙枫,虚瑾真人爱怜地轻抚着她的长发,柔声道:“跟秋姨说说?”
  陈熙枫知道她指的是什么,脸色又红了几分,却轻轻点了点头。
  事情不复杂,只是发生的太过突然,令毫无准备的陈熙枫措手不及。此时仔细回忆起来,却想起一句要紧的话。
  陈熙枫犹豫道:“我听四师弟说,他好像是师尊新收的弟子。”
  虚瑾真人有些意外,“那个叫拓跋烈的孩子?”
  “好像是……”
  虚瑾真人拉着陈熙枫坐到山顶的石亭里,“我也听说过你师尊收的这位关门弟子,几个月前你师尊还举行过收徒大典。你师尊对他很是看重,想来他的天资不会太差。若是做你的道侣,倒也配得上。”
  陈熙枫纠结道:“秋姨,他还是个孩子呀。”
  虚瑾真人笑了笑说道:“你可以等他啊,十年八年,对咱们修行之人来说算得了什么?”
  陈熙枫默然不语。
  虚瑾真人安慰道:“多想无益,眼下你最该做的事是先把境界稳固下来。至于那个孩子,就让他先慢慢长大好了。”
  陈熙枫点了点头。
  “今晚就不要回去了,陪秋姨说说话。你闭关了这么久,秋姨可是有些想你了呢。”
  ……
  枫林谷内,气氛诡异。
  陈熙枫已经离开了半晌,可是众人还是保持着之前的姿势,更无人说话。
  之前的斗法中,拓跋烈多少受了些伤,他搞不清楚眼下的状况,也没有心情再待下去了。跟赵熙文打了声招呼,也不管他是否听见,直接就离开了枫林谷。
  赵熙文还处在失神的状态中,最先回过神的反而是秦幔。她看着拓跋烈离开的背影,眼神复杂,心中的情绪很难言明。
  关于陈熙枫的十二字卦辞,镇邪宗内大多数人都有所听闻。卦辞不复杂,显卦的异象也很明显,所以谷中的所有人都明白了。今日立秋,谷中枫叶先红后落,陈熙枫结了金丹。所有异象都表明,十二字卦辞应卦了。谷中众人陈熙枫都见过,哪怕不认识,至少也都有过一面之缘,所以不需要猜测,应卦之人是拓跋烈。
  和陈熙枫内心纠结之处一样,众人震撼的同样是应卦之人居然是一个孩子,这远比她结了金丹更让人不可思议,更是令她的仰慕者无法接受。
  但这对秦幔来说却是一件好事。修行之人更加相信天数,哪怕不太容易接受,她也愿意相信这是陈熙枫命定之事。如此一来,赵熙文就能彻底绝了对陈熙枫的念想,除了陈熙枫,她无惧任何竞争对手。
  可另一方面,秦幔还是嫉妒陈熙枫,出现这种天定异象恰恰说明,陈熙枫不会是一个普通修士。
  天下修士千千万,天道又能选中几人?
  拓跋烈的离开,令更多的人回过神来,三三两两地凑到一起,窃窃私语。
  赵熙文同样如此,只不过他没有和任何人交谈,浑浑噩噩地独自离开了枫林谷。
  秦幔没有步步紧逼,这个时候凑上去,不但不能安慰赵熙文,反而只会令他更加厌恶。
  枫林宴到此,已无再开下去的意义,众人各自散去。
  拓跋烈回到飞霞谷,除了几个杂役,没有再碰到任何人。
  大师兄二师兄都有自己的洞府,平日里很少出现在飞霞谷。五师兄赵熙武也不常见,不知道他整日里忙些什么。何熙然是个闲不住的性子,修行惫懒,玩起来却常常忘乎所以。至于师娘,她在镇邪宗的执事堂任职,忙起来也不会回飞霞谷。
  拓跋烈不由得松了口气,他脸上有伤,不想被人撞见,还要浪费口舌的解释半天。
  整个飞霞谷,略显空荡。
  回到自己的阁楼,简单地处理了一下伤处。其实他也没受太重的伤,只有脸上几处淤青比较显眼。程荣看似不管不顾,实则一直都还算有分寸。相比之下,他最后挨的那一下比拓跋烈可惨多了,都被打得吐血了。
  坐到床上,拓跋烈只想了一会儿陈熙枫的事,便进入了物我两忘的空灵状态,开始打坐静修。
  那位红衣女子的种种举动,实在是让拓跋烈觉得莫名其妙。当然,她出手拦下飞剑之事,还是让他很感激的,想着要不要找个时间,跟她当面道个谢。
  一夜无话。
  第二天清晨,拓跋烈正沉浸于聚气吐纳,却被震天响的敲门声给打断了。
  收了功,有些烦躁地打开门,门外之人不出意外的正是何熙然。
  拓跋烈看着气鼓鼓的何熙然,不禁有些纳闷儿,心道我还没发脾气呢,怎么你一大早就这个表情对着我?
  “师姐,有事?”
  拓跋烈的脸上还残留着淡淡的淤痕,何熙然眼尖,看到之后立马换了表情,很自然地伸出手在他脸上揉了揉,“还疼吗?”
  拓跋烈有些赧然道:“呃,不疼了……”
  “真的不疼了?”何熙然再次确认。
  “真的不疼……嘶……”拓跋烈话未说完,何熙然却再次变脸,用力捏着他的脸,表情有些凶悍。
  拓跋烈不解道:“师姐,你这是做什么?”
  何熙然气呼呼道:“哼,说什么要努力学习修行,没时间陪我玩,却有时间去枫林谷看跳舞!秦师姐长得好看,舞跳得也好看,是不是把你魂儿都勾没了?”
  拓跋烈哭笑不得,没想到昨天的事传得这么快,何熙然一大早就知道了。
  “师姐,你先松开手,听我解释啊!”
  何熙然松开手,双手环胸,一副你不老实我就揍你的架势。
  拓跋烈揉了揉脸,将昨天的事一一道来。他也没什么可藏掖的,只有斗法一事一笔带过,避重就轻地说了两句。陈熙枫的事他不知内情,所以有一说一,有二说二。
  何熙然知道陈熙枫结金丹的事,只不过她的关注点不在那里。
  她嘟着嘴道:“不就是跳舞嘛,有什么难的,我今天就开始学。以后你不准看别的女人跳舞,我也只跳给你一个人看。”
  拓跋烈有些无奈,什么叫别的女人,咱俩都还是小孩子好吗?话说回来,你这算是吃醋吗?
  何熙然好似猜出了拓跋烈心中所想,有些闪躲地不去与他对视。
  “我说的话你记住没有啊?”
  “记住了记住了……”
  “哼,作为补偿,今天陪我玩一天。”
  “可是要上课的……”
  何熙然瞪着眼睛,大有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意思。
  拓跋烈无奈道:“好好,今天不上课了。”
  偶尔逃课倒也不是什么大事,传道阁的传法长老们大多睁只眼闭只眼。反正修行是你自己的事,你不着急旁人着什么急?将来真在邪物手上吃了亏,后悔今日所为也还是你自己的事,谁也怪不着。
  两人有些日子没在一起玩了,何熙然带着拓跋烈,又去了几个有意思的地方。只是这些地方,都离着枫林谷远远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何熙然有意为之。
  最后,两人来到一处名为忘归峰的毓秀山峰。
  忘归峰不大,其上没有任何建筑,平日里也少有人来。
  峰顶有一颗歪脖树,挂着一架秋千,坐在秋千上晃荡,可以体验凌空的感觉。
  何熙然玩得不亦乐乎,悠来荡去,笑声不断。
  拓跋烈坐在一旁,看着何熙然,眼神轻柔。
  夕阳西斜,云蒸霞蔚。
  少男少女,坐峰忘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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