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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死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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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地上恢复了体力,高岛站起身来开始搜寻庙宇,看看能不能找到有用的物品或者线索。令他感到惊奇的是,这座庙宇与之前的几乎一模一样,同样的一间正殿和两间耳房,质朴粗糙的墙壁上也刻着时间长河流淌的痕迹。
  “如果不是地面上没有发现他实验法术的痕迹,高岛甚至怀疑回到了原点,不过这个奇怪的地方为什么会每间隔一段距离就建造一座相似的庙宇,该不会是庙宇其实是法阵的节点,起着镇压妖魔的作用吧。”高岛摸了摸下巴,脑洞大开地想到。
  推开庙门,高岛还是被吓了一跳。尽管他早有心理准备,猜到可能也会有那诡异的佛像,可佛像那似笑非笑的笑容,那斜瞥着你的妖异眼神还是令高岛汗毛耸立。仿佛佛像真的是有血有肉的活物,正用贪婪险恶的目光打量着今天的祭品。
  生物远离危险的本能督促着高岛马上离开。不过今时不同往日,高岛成为了修行者,觉醒了法术,也有底气和邪佛交手,何况之前都能够安全离开。
  调动法力,右手的影袭时刻准备着施放,高岛无视内心中的不安,缓缓地走入庙宇内。正殿还是相似的空旷,一览无余,除了那尊神像和地上的尸骨再无引人注意的地方,耳房也同样“干净”。
  嗯!高岛猛地睁大双眼。不对,怎么会连尸骨都一模一样?!高岛不可置信地比对着,同样的短袖外套牛仔裤打扮,同样的一串钥匙、一只报废的手电筒、一只打火机和一包抽完的香烟,甚至尸体的腐烂程度也完全相同!皮肤冰冻脱水成了橘皮状,下面的肌肉已经疏松膨胀,头发已经分解消失了!
  这世上又怎么可能有如此巧合的事情?除非…除非这根本就是高岛出发的那座庙宇!高岛抬起头看着佛像那诡异的笑容,一股寒意涌上心头。是的,佛像没有亲自动手伤害任何一个人,它只是冷冷地看着你被困在空间迷宫里,无谓的挣扎,最后绝望地饿死。如果真的是这样……
  “呵呵,也许只是我想太多了!”高岛强压下心中的不安自我安慰道。
  高岛转身急匆匆地往结界外跑去,期待着这一切不过是一场梦境,可是冰冷的现实只让他有了更多的疑问。眼前的景色与记忆中的完全一模一样,十米外如同芭蕾舞者的灰色枯木,低矮的灌木丛和隐藏在阴影中的史莱姆,一切似乎都回到了原点。而且高岛一路留下的路标都不翼而飞,充当参照物的庙宇也再也无法找到。
  可这似乎又不仅仅是空间迷宫而已,还是时间的循环。否则如何解释这座庙宇里会没有留下他搜查的痕迹,尸骨为何恢复了原样,被灭绝了的史莱姆又为何复活。
  可这种解释也存在知名的破绽!高岛识海里的法力可绝非虚妄,记忆也没有遗失。最关键的是,守林员又是如何死亡的?如果时间能够重启,那么他不应该一遍遍绝望地经历着饿死的轮回,灵魂永远无法归于宁静。
  还是说邪佛已经找到了新的玩具,所以毫不犹豫地丢弃了守林员,开始新的死亡游戏。恐怖的念头让高岛的全身不禁颤抖,无尽的怒火充斥胸膛。饥饿,孤独和绝望折磨着他,理智正逐渐一点一点崩溃。
  高岛大步迈进庙宇内,毫不犹豫地甩手一道影袭射中佛像,腐蚀掉了它大半个脑袋。佛像没有想象中的金光守护,也没有意料中的反击。它就这样毫不在意地被高岛破坏,没有作出丝毫的回应!在高岛的脑海里,似乎看到了那些高高在上的神明,冷眼看着地上的蝼蚁挣扎,嘲笑着它们的不自量力。
  死一般的寂静!无声的黑暗中高岛的内心如同火山喷发,“来啊!来杀死我啊!”识海里的法力一泄如注,右手不断施放影袭,开启了疯狂的轰炸模式,尤其重点关照佛像、尸骨等怀疑对象,佛像凄惨地只剩下了一双脚,尸骨化作碎片,庙宇的墙壁被炸裂,地面到处是坑坑洼洼。轰隆隆!轰隆隆!终于庙宇不堪破坏,彻底坍塌。
  “来啊!哈哈哈!”站在冰冷的废墟上,高岛癫狂地狂笑着,似乎在嘲笑神明的无能,任由自己侮辱,却半点无法反抗心目中的蝼蚁,可雕像是不会回应世人的祈求。
  阴暗的天空下回荡着张狂的笑声,结界外史莱姆们也害怕地躲到远处。高岛擦掉眼角的泪水,脸色瞬间变得无比的阴沉,“该死的!即使这样试探,也毫无反应吗?这个时间循环的依托到底是什么?该不会真的无解吧?”
  通过尽情破坏,高岛宣泄了一直积压在心底的压力。只要是正常的人类,如果有一天莫名其妙被困在一个阴暗压抑的世界中,无法与同类交流,还时刻面临着死亡的威胁,恐怕都会精神失常,有很强的戾气。
  高岛心里感到痛快了,也不得不承受因此带来的后果,体内的法力宣泄一空。在这个充满危险的地方,如果不立即恢复法力,手无寸铁的他如果遭遇怪物袭击,生命就只能交给上帝判决。寻常的修行者只能通过冥想恢复法力,因此十分依赖环境。灵气浓度虽然不影响法术的威力,可却关系着修行者的修炼难度和续航能力。不过高岛显然还有更好的选择,他可以通过炼化怪物恢复法力。
  无论时间重启多少次,无脑的史莱姆都不可能如小说中男主角那样变得运筹帷幄。尽管史莱姆似乎也保留了记忆,对高岛产生了心理阴影。每当高岛稍微接近,它们就会主动闪避或者喷吐阴影毒液。可只要稍稍刺激这些小东西,耐心地反复尝试,总会有个别傻子上当受骗,奋不顾身地白给。
  修炼法力不像觉醒法术那般困难,高岛并不需要封印妖魔和灵魂交战,只要右手执法印炼化妖魔即可。他不仅轻松地恢复法力了,还增长到了十五元。让人不禁感叹《噬灵》不愧传奇之名,法力积累有捷径,能觉醒伪先天法术,突破修行境界也十分简单。既不需要悟道,也不存在心魔等壁垒,只要再次封印妖魔觉醒,就自然而然地突破了。
  如果不是存在严重的后遗症,《噬灵》真的完美了!前文也提到过,《灵》改良了功法,极大地减小了修行者失控的可能,可至多觉醒三种法术,否则还是存在反噬的弊端。这也就意味着高岛的修行上限是三阶,除非废弃功法,否则没有继续上升的可能。。
  扶桑里世界由于不同门派、家族的传承繁多,所以对境界的称呼也不一样,甚至实力天差地别,可修行境界大致上共划分为五阶。至于更高层次的境界,功法里语焉不详,也不知道是原作者见识的局限,还是那还只存在概念上,还没有能够真正抵达彼岸者。
  回到现实中,高岛再次制作火把,同样采集树枝充当路标,不过这次尝试沿着与之前不同的方向前进,观察其中的差别,希冀可以解析这个迷宫的特性,抓住那渺茫的一线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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