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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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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岛似乎陷入梦境中,那是一个奇特的感知世界。它似乎变成了一只幼小的史莱姆,从一堆黑蛋中出生。他没有视觉听觉,只能凭触觉和一群兄弟姐妹四处觅食,在粗糙的砂石中挪动,它们啃食植物,尸骨甚至泥土,简单地生存着。
  可到处都是危险的怪物,束缚杀人的荆棘;伪装岩石的恶狼;喷涂酸液的乌鸦;贪婪可怕的尸鬼……尽管它们能吸收阴影,形成腐蚀性的能量保护自己,可单独一只史莱姆的力量有限。弱小的它们只能群居生活,靠着数量震慑敌人。即使这样,它们的数量还是每日锐减。
  为了躲避捕食者,它们不断迁移,周围的景色不断变换,可根本找不到安全的地方。直到碰到一只沉睡的恐怖“怪物”(古庙),恐怖的气息让史莱姆的身体几乎化作一滩烂泥。不过古庙似乎对它们不感兴趣,而其它怪物也不敢靠近这里,于是它们决定定居此处。
  无数重复几乎没有区别的记忆碎片循环播放,垃圾信息塞满了高岛的脑袋。史莱姆安心地享受单调生活,觅食繁衍,忘记了手机电脑,也忘记了可乐炸鸡……不对!我不是史莱姆,我是…高岛!
  黑色蛋壳炸裂,重新化作雾气融入高岛的识海里,被史莱姆雕像吸收,变得愈发生动,似乎真的拥有了生命,法印愈发玄奥。
  该死的!功法里竟没有注明如此重要的禁忌,吞噬怪物还会有迷失自我的风险!高岛不禁擦了一把冷汗,如果他没有醒来,恐怕就真的永远困在梦境,直到死亡。
  这倒不是书作者的错误,毕竟谁能想到后继者会毫无修行常识,胆大妄为地同时吞噬炼化数十个怪物。如果不是史莱姆的灵魂十分弱小,恐怕高岛的下场只有成为植物人。
  不过祸兮,福之所依也,高岛既然能熬过梦境,自然也得到了不菲收获。他因此瞬间积累了十元的法力(法力度量单位元),而且他觉醒的法术能力叠加变异,威力大大增强。须知法术的本质就是用精神力模型(发动机)调动体内的法力(能量)进行攻击。因此,法术威力的上限既与精神力模型有关,也与法力储量有关。而高岛在短短几个小时内,胜过了别人数十年的功夫,难怪古代修行者明知弊端仍不舍得放弃《噬灵》。
  高岛感受着体内充沛的法力,不禁有些兴奋。随着法力注入雕像,一股奇妙的感觉产生,高岛的脑海里似乎多了一些神奇的知识,本能地就能施放该法术,可仔细回想时又不知所云。就跟做数学题一样,听老师讲都懂,可自己做时就傻眼了。
  “潘达拉伊尔!”
  高岛脱口而出不知名的古老神秘语,他体内的法力迅速被精神模型调动,阴影元素涌入到他的右手上方,形成一团灰色液体。高岛好奇地操控着变成飞鸟、长矛、毒蛇各种模样,好像小孩子在摆弄着崭新的玩具。
  “去吧!”高岛控制着阴影飞鸟袭向地面,法术的攻击速度非常快,高岛的肉眼难以捕捉,不过精神力可以准确控制。仔细感知精神力的变化,随着距离加大,高岛的控制力越来越弱,大概二十米外就彻底失去感知。
  不知道威力如何?阴影飞鸟落在地面上,物体悄无声息地缓慢消失,似被酸液腐蚀。几秒钟后,地面上出现了一个大土坑。威力一般,当然还无法与现代科技对抗,可胜在动静小,可以用来阴人,这个法术以后就命名为影袭吧。
  生命安全有了基础保障,高岛毅然决然地迈出了外出探索求生的脚步。唉,不知到底过去多长时间?无尽的白色砂石路面,偶尔出现的枯木和灌草丛,相似的景色让高岛失去了方向感;而天上那轮红月永恒不变地孤悬天空中央,没有时间参照物,高岛失去了时间观念。
  这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高岛完全没有发现史莱姆梦境中的怪物,旅途出乎意料的顺利,难道离古庙还不够远吗?可这种寂静孤独几乎要将他逼疯了,即使来一只怪物也好啊!折断一截枯木插在地面上,眼前一望无际的平野令人心生绝望,高岛回头看着身后笔直的路标和化作小黑点的古庙,苦笑着继续上路。
  吼!高岛一愣,停下了脚步,”我只是开玩笑,没必要真的来一只怪物吧?!”只见不远处有一个两米左右的高大身影正朝他快速奔来,那怪物大致是人形,可却有着恶心诡异的舌头,口腔里是数不清的暗黑色血管在张牙舞爪,还往外滴着黑色口水,如一大团毒蛇飞舞。惨白色的身躯外套着一身破旧的麻衣,令人心悸恶心。尸鬼速度奇快,前肢长后肢粗壮,手脚都有着锋利的爪子,如猎豹扑食。
  尽管高岛内心无比惊恐,本能地想要转身逃跑,可所剩不多的理智告诉他,以尸鬼的速度,逃跑是毫无意义的。自救者天救之,在这荒无人烟的野外,唯一的生存希望就是自救。
  高岛心里祈祷着,影袭能够对付这个怪物了。催动阴影长矛,甩手刺向怪物,尸鬼的速度快,惯性也大,所以根本来不及转向或刹车,影袭毫无意外地击中了它。吼吼吼!一声声狰狞的的惨叫划破了寂静的天空,阴影液体在口腔爆开,它的舌头瞬间被融化了大半,剩下一丛丛“蛇尾”在挣扎,左脸颊被撕裂,骨胳碎片与腐肉掉落地面。
  可即使如此,尸鬼完全没有停下脚步,奋不顾身地朝他扑来。看着越来越近的身影,高岛脑中一片空白,双脚颤抖,根本来不及再次施法。尸鬼似乎开始兴奋,狰狞狂笑,行动速度也更加快了。不过短短几秒,就冲到了身前,但即将扑倒他时,吓呆的高岛突然往侧边一个翻滚,同时手中的阴影长矛狠狠地往怪物腿上用力捅去,试图限制怪物恐怖的速度。
  可还不待松一口气,高岛的眼睛猛地睁大,左侧的灌木丛里竟然藏着一群史莱姆!铺天盖地的阴影毒液淋向高岛和尸鬼,笼罩了方圆五十米。高岛虽然掌握法术“影袭”,可这不意味着他能免疫阴影伤害!
  高岛咬了咬牙,必须冒险了!转身往跪在地上尸鬼跑去,尸鬼兴奋地张开血盆大口,可怕的利爪想要将他开肠破肚。高岛再次施放影袭,狠狠地击倒怪物,趁着他失去意识的瞬间,抓起尸鬼,高举头顶充当护盾。
  吼吼吼,阴影毒雨腐蚀了尸鬼的身躯,它的胸口瞬间消融了大半,肝脏肠子等器官恶心地露出外面,黑色的血液滴落在高岛身上,短短几秒的时间就决定了他的生与死。
  可这还不意味着高岛已经安全了,尽管史莱姆法力稀少,短时间内无法再次发动攻击。可是它们的数量实在太多了!高岛根本杀不完!毫不犹豫地将垂死的尸鬼丢弃一旁,高岛奋力逃跑。幸好史莱姆的短程弹跳袭击十分迅猛,可并不擅长长途追杀。。
  自救者天救之,正当高岛心生绝望时,前方惊喜地再次出现了一座古庙。他奋力一跃,滚入寺庙中。幸运的是,这座庙宇也能震慑怪物,大部分史莱姆只敢在结界外焦躁地嘶鸣,即使少数无脑的也被结界阻挡,被反击化作一滩烂泥。
  高岛弯着腰,大口喘气。真幸运!危机时刻能再次发现庙宇,如果不是结界庇护,他恐怕只能再次投胎转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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