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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我知道你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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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院的走廊空空荡荡,混合着消毒水和药物的味道,安静的能清晰的听到脚步声。秦译打开病房的门,房间里只有庞伟一个人,只见他坐直在床上,面带微笑,望着自己,似乎早就在等待着。
  秦译心里泛起一丝疑虑,“怎么只有你一个?其他人呢?”
  “你还想见谁?除了你我,这里没有第四个人。”
  “第四个?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问这么多干什么?说来说去,不就是想知道凶手是谁吗?”庞伟显得底气很足,和之前看到的他大不一样。
  “凶手是谁你知道?”
  庞伟诡异的笑着,“我当然知道,不过在此之前,你得回答我一个问题。”
  秦译走近,轻蔑的哼了一声,“我倒要看看你在卖什么关子,问吧。”
  “你找凶手,是为了谁?”
  秦译皱起眉头,“这算什么问题?”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为了升职加薪?领导认可,下属爱戴,最后在世人面前也能混个好名声,对吧?”
  “不是。”
  “不是?秦警官,别欺骗老实人哟。”
  “你他妈算哪门子老实人?”秦译此刻特别想上前给他来上一拳。
  “行了,我问完了,你可以走了。”庞伟疲倦的打了个哈欠。
  “我告诉你,不要挑战我的忍耐性,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到底说不说?”
  “要我说什么?凶手吗?我不知道。”庞伟说完就躺下,用被子盖住了头。
  秦译气急,上前一把把他揪了出来,狠狠的盯着他,“死的不是别人,是你的妻子,你的爱人,还有没有点人性?”
  庞伟毫不在乎的道:“夫妻又怎么样,能证明什么?一夜夫妻百日恩?”
  “这么说你们之间真有矛盾?”
  庞伟苦笑着摇了摇头,一言不发。
  “你到底在隐瞒着什么?
  庞伟继续沉默。
  “那本小说,还有那张照片!里面到底藏着什么秘密!”秦译大声道。
  “照片?”
  “是你妻子被杀害的时候拍的。”
  “有我吗?”庞伟翻着白眼,一副不在乎的样子。
  “什么有没有你?”
  “我说照片上有没有我!”庞伟声音也大起来。
  这似乎一下子点到了秦译,他想起那张照片,整张床都在拍摄角度内,庞伟那时理应也昏迷在床上,但照片上却没有他,那他去哪里了?
  凶手有意把他挪开了?
  不对!秦译忽然想起更重要事,对庞伟:“你怎么知道照片的事?从头至尾都没人和你提过,但看你的样子,明显是知道的。”
  “呵呵呵..”庞伟没有回答,而是阴冷的笑起来,这种笑直让人头皮发麻。
  此时,秦译注意到这笑声中似乎夹杂着其他的一种声音,类似于:“吱吱吱吱吱吱......”
  就像老鼠啃着纸皮箱子那种声音。
  不,不是,这声音是从头顶传来的,秦译猛的抬头,可是除了雪白的天花板,什么都没有看到。
  整个房间还是回荡着庞伟的笑声,越来越放肆,毫无顾忌,阴恻恻的笑着。
  秦译放开抓住他的手,低头的时候注意到庞伟的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鼓了起来,里面似乎藏着什么。
  那“吱吱吱吱...”的声音仍旧回荡在房间里,这让秦译的头开始疼了起来,越来越烦躁的感觉,如同一个魔鬼在体内乱窜着。
  实在忍不住了,秦译一把掀开庞伟的被子,但眼前的景象让他汗毛倒立!
  被子里面居然躺着一个血淋淋的,喉咙被割开大口子的女人,眼睛正瞪着自己,血还顺着那个窟窿往外流着,整个被单都被染红了。
  这猝不及防的眼神触碰,让一向胆大的秦译吓的直往后退了几步,差点倒在地上。
  “死人了,又死人了!”
  不知道是谁在说话,但听上去,声音有些遥远,好像在门外走廊。
  秦译管不上那么多,准备先开门去看看,转身扭动门把手,却怎么也扭不开。
  门被人反锁了!
  “出事了!”声音还在继续,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
  “快醒醒!”
  感觉到有人在推着自己,秦译猛的吸了一口气,醒了过来。
  恍了恍神,这才发现,刚才发生的一切,原来是个梦。
  秦译的后背都被湿透了,他抹了抹头上细密的汗,抬头看见刘诗诗站在面前,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
  “你没事吧?”
  “做了个恶梦。”
  “出事了。”
  赶到第一人民医院已经是下午两点18分。
  穿过大门,一直到B栋,在拐角处就能明显看到,前面的花坛被人围的水泄不通,秦译一路小跑过去。
  看着有不少好事围观的人群,秦译拿起从车上带下来的扩音器大喊:“有什么好看的,都给我散开,散开!”
  然后对着一旁干着急发愣的小何:“别看着了,快把人群疏散开,警戒线再拉宽一点!快!”
  几名干警忙活着推开好事的路人,道路渐渐清理了出来,面前的景象一览无遗。
  正当中,躺在血泊当中的人,正是庞玮,身上穿着的白色病号服被染成血红,扭在外面的脸部也被血糊着,显得非常可怖,整个四肢像被摔坏的木偶,以非常奇怪的姿势趴在地上。
  刘诗诗也挤了进来,见到眼前这一幕忍不住捂住了嘴,转过头去不忍再看。
  秦译想起刚才不久做过的梦,依旧活生生的在脑海里浮现着,而现在看到他的尸体躺在面前,仿佛现实和幻梦颠倒了一般。
  小何急忙上前,“秦队长,你看这,真没想到会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情...都怪我,都是我的疏忽...”
  “到底怎么回事?”秦译视线依旧没有移动。
  “他是从9楼上跳下来的,好像...好像是自杀。”
  “好像?”
  “真的对不起,完全是我的失职,是我照顾不周,看护不到位...”
  “我去9楼看看,边走边说。”秦译挪动步伐。
  小何急忙跟了上去,“事情是这样的,本来这个庞玮恢复的都差不多了,医生说今天晚上再做一次检查就能出院了。中午吃过饭以后,大约1点多的样子,他说困,需要休息一会,我们就在外面守着。那个时候,哎...也怪我,实在也有点瞌睡,就坐在凳子上眯了一会,一直到被值班的护士吵醒,才发现庞玮的房门已经打开,好几个人围在窗户往下看。我察觉到不对,一进房间没看到庞玮,跟着他们往下一看,才知道...悲剧已经发生了。”
  “你醒来发现的时候,是几点?”
  “我特意注意了下,是1点45分,后来听楼下目击的群众说,庞伟从楼上跳下来差不多就是40分左右。”
  这时秦译已经进了电梯,按了9楼,“跳下来?你已经确定他是自杀的了?”
  小何顿时语塞,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最近有没有见过有可疑的人进过庞伟的房间?”
  小何肯定的说道:“没有,这我是可以确定的,我一直在门口守着,偶尔也有人来换班,但除了医生护士和他的家人来过几次之外,没别的可疑的人。”
  9楼很快就到了,秦译顺着走廊来到庞伟住的908病房,这样熟悉的场景就在不久前还出现在梦中,这让他产生一丝奇怪的错觉。
  病房里空空荡荡,风迎面灌来,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只见半人高的玻璃窗户大开,但是没有装防盗护栏。
  秦译走到窗前,这是一种常见的平开窗,两边窗扇都最大限度的被打开,足够容下一个人的宽度。仔细观察铝合金窗的底部,并没有划痕和任何挣扎过的痕迹。秦译小心的探出头,大致判断了下面庞伟的尸体的垂直方位,确实正对着这扇窗。而且这样的高度摔下去,又是水泥地,不可能会有生还的可能的。
  他居然真的这么一心想死?可又是为什么呢?
  秦译退了回来,尽量不碰到窗沿,回身环视整个房间,开始思考庞伟自杀的可能性。
  对小何道:“他最近有没有什么反常的地方?”
  “不太像有,我看情绪还挺稳定的。”
  “那就奇怪了,也没有什么过激的举动和反应?”
  小何摇摇头。
  “那你为什么说,他是自己跳下去的?”
  小何犹豫了会,有点不好意思,“其实我也是猜的,这段时间我都没看见有其他人进入他的房间,如果真是有人蓄意谋杀,他肯定会大喊大叫,至少会有动静,虽然当时我眯了一会,但有一点响声我都会醒过来的。”
  秦译点点头,他说的也有点道理。
  “而且那边有个护士站,离这里很近,我问过她们,也没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秦译把视线转向白色的病床,上面的被单居然被叠的整整齐齐,“这被子是护士叠的吗?”
  “这...不是,我醒来后一进房间,就看见是这样了。”
  “一个人死之前,居然还有心思想着把被子叠好。”秦译心里泛起疑虑,“你不觉得奇怪吗?”
  “是有点。”
  “有没有留下遗书之类的东西?”
  “好像没有。”
  再次把房间仔细检查了一遍,依旧没有发现其他可用的线索。
  房间布置简单,几乎没有什么私人物品,只是床头边上,放着一张报纸,地上有一个果篮。
  秦译转身准备出去,回头对小何吩咐道:“马上把这件病房先封锁了,不能让闲杂的人进来,派人仔细检查一遍,特别是窗户那里尤其重要,看看有没有指纹,哪怕是一根毛,也别给我放过。”
  “知道了,秦队。”小何应道。
  刚出门,就碰到迎面而来的刘诗诗,她看样子也显得很焦急,气还没喘匀,就问道:“怎么样?有发现吗?”
  “暂时还不确定他是自杀还是...”
  “目前没有在庞伟身上发现其他伤痕,初步判断,从高处坠落应该就是他致死的第一原因,可是我不太明白,他为什么要自杀呢?”
  秦译又何尝不苦恼,他两手叉腰,没有说话。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现在他的头脑里可以说是一片混沌,之前的这么多疑点还丝毫没有眉目,又发生这样的事,真是雪上加霜。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可他自己知道,一部分思绪可能还在梦与现实之间徘徊。
  “你没事吧,看上去脸色不太好。”刘诗诗关切的问。
  刚要说些什么,只听从病房里传来小何的声音,“秦队,这里有个记事本。”
  两人往里面看去,小何手里果真拿着一个黑色封皮的笔记本朝他们示意着。
  秦译忙进去,有些奇怪,“哪里冒出来的?刚才我怎么没发现?”
  “一直压在那张报纸底下的。”
  “有手套吗,给我一双。”
  接过小何手里的一次性手套,秦译戴起来,拿起那本黑色笔记本,反复端详着,刘诗诗也凑了过来。
  封面和背面都没有图案,纯黑皮,大概有一厘米厚,看样子有些陈旧了,边角有些发卷,侧面纸边有些发黄。
  打开翻了翻,都是空白,没有写任何字纸张有些发硬,甚至闻起来有一股发霉的味道。
  “怎么一个字都没有?”
  秦译打开扉页,空白。
  又翻开第二页,居然有字!
  用黑色的笔写的,字有些秀气,写的很大,虽然只有几个字但占了差不多半页。
  三人看完之后,顿时一股莫名而来的寒意。。
  只见上面写着——:
  “我知道你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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