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因为它便宜 1

　　第二章因为它便宜（1）
　　通往蓝鲸城地下黑市的入口位于这些庞大垃圾堆附近的一个小房子，上面挂着一个褪色的牌子：公共厕所，每人5贝卡。
　　门口坐着一个看门的老头，雪白的胡子和秃顶的白发显得特别扎眼，他放下手里沾满油渍的报纸眼神犀利的看过来：“两个人？”
　　潘重复了一句并强调了时间：“两个人，三点钟。”
　　老头眼神有些不好，所以从桌子底下拿起那半只眼镜戴上看了看塑胶的电子手表：“嗯，的确是三点钟。”
　　这难道某种暗语？夜子文瞟了一眼老头手表显示的时间，是三点多没错。
　　不过潘也没让夜子文多想就推了推他说道：“走后面的大门，记得是绿灯闪两下再进去。”
　　“哦，好的。”
　　唉，也不知道在黑市能不能碰到他们，自己一个人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心里始终很不安，即便潘对自己表达了善意，但能和朋友在一起再好不过。
　　按照潘的提示，夜子文推着锈迹斑斑的黑色拖车进入了侧面的大门，而潘是直接走进女厕所，进去之前还看到里面的配置的确是男厕所没错，只是比正面的门大一些，当他踏入里面的时候，先是一阵黑然后刷的一下，明亮起来，头顶上与刚刚看到的天空不同，刚刚贫民窟看到的是巨大的玻璃罩隔着海水鱼海洋生物的景色，而这里上面爬满了还带与苔藓，提供照明的是常见的电灯泡，它连着一条一条杂乱的电线。
　　人潮涌动的人群，他们围着一个有一个地摊以及自己搭建的门店七嘴八舌的交谈着，这绝对比菜市场还要热闹。
　　“走吧，先看看每个月的重头戏。”
　　“···”
　　重头戏是什么夜子文不清楚，默默的跟着潘来到一家桌子装饰着鲜花的店铺，一各个白色的梯形盒子，浓浓的糖味儿让人闷的难受。
　　“苏珊女士这里还剩多少盒？”
　　潘走到染着彩色头发的老妇人面前，拿起一个盒子随手摇了摇，好似确定里面的量够不够。
　　“这里大概还有···五十盒，是的，我敢确定，全都要了？”
　　“不，今天需要五十一盒，所以能麻烦你待会儿让人补货吗？”
　　在潘说明需求之后，苏珊抿了抿橘粉色的嘴唇，面露难色，她拿起草莓挎包里的小本子翻了翻：“今天两家人都在照顾贵客，我想如何不出意外，晚上九点之后有时间。”
　　“这里是五十贝卡，帮忙搬货。”
　　潘从衣兜里摸出一枚面额五十的硬币丢在桌子上之后，对夜子文使眼色示意干活。
　　看到夜子文麻利的酱糖果盒全部堆放好在拖车里，她满意的点点头，然后摇曳着曼妙的身姿继续往人群里走，一路上不少男性的目光都不断反复的投向潘的身上，如同饿狼一般垂涎她的美貌，不过却没有一个人赶上去搭话，可见潘有自保的手段，不然也不会就她一个人带上夜子文在这个秩序杂乱的地方走动。
　　“接下来是给孩子们买些衣服，S1一件，S2五件，S4一件，这些尺码代号记住了，半小时之后到这里的喷水池与我汇合，尽量选便宜的。”
　　“那个···潘小姐，我没有钱，你看是不是给我一些。”
　　“当然，拿着，不够自己想办法。”
　　叮铃，硬币在空中振动的清脆响声，有些踉跄的接住硬币，看了一眼同样是五十贝卡币。
　　“可是···”
　　“好了，今天你买不齐，就别想吃晚饭。”
　　刚想问潘衣服大概的价格标准，潘却冷冷的撂下这句狠话转身挤进人来人往的人群不见了。
　　夜子文叹了口气，只要一边张望四周一边慢悠悠的推着拖车到处看看。
　　“先生，这些童装一件十10贝卡币，很便宜的，要不要考虑一下？”
　　“能便宜点吗？”
　　“不行，已经是亏本买卖了。”
　　亏本买卖，尼玛当老子不懂这段子啊，夜子文头也不回转身就走，不过这个吃闭门羹的摊贩也没就这样算了，他立马拿出佩戴在腰间类似于电话的椭圆形盒子小声嘀咕起来：“喂，来了一个生脸，和潘女士一起的，所以价格不能坑的太多，大家统一口径10贝卡一件懂吗？”
　　于是乎接下来夜子文跑了好几家店铺和地摊价格都是10贝卡一件，而且不讲价，虽然已经察觉到不对劲，但是也无可奈何。
　　【欢迎您下次光临，福兰特赌博机，祝您财源滚滚！！！】
　　就在这个黑市中心的位置，放着一个无人看管的拉杆式赌博机，规则大概就是三个同样图案排成一列就算中奖，当然也会根据不同的图案给出金币的翻倍量。
　　“真是该死！！！”
　　咚咚！一个穿黑背心的壮汉非常不爽的踢了两下，然后离开了。
　　不过等他走开的时候，出币箱掉落出两枚20的银币，夜子文左看看又右看看，见没人，赶紧抓起来就往里面投。
　　“白捡的钱不试白不试。”
　　揉搓了一下双手，他拉下拉杆，电子屏上的图案快速转动起来，最后出现了三个7。
　　【幸运七！幸运七！恭喜这位先生，70倍！70倍！】
　　刷啦刷啦！！28枚面额100的银币掉落出来，引起了不少人的目光，目光透露着贪婪和凶狠，吓得夜子文赶紧往衣兜里装。
　　这下算是解决了吧？顺便还可以给自己留几个钱，打定主意隐瞒面额的夜子文打算搞定才够女童装之后就和潘说是自己讲价买到的，刚刚好50银币。
　　二十分钟后，夜子文推着拖车来到了潘说的喷水池，不过他并没有发现潘的身影，扫视了一下周围，终于，在一个搭建有一米多高的舞台附近看了潘。
　　“潘小姐，你看这些衣服没问题吧？”
　　“嗯？你来了？先不说这个，来看看这些奴隶贩子在拍什么人。”
　　看了一眼夜子文努力得来的战利品，她没有任何表情上的表示，说完要说的，目光又重新回到红色舞台上拿着麦克风最蠢翻飞的主持人身上。
　　【女士们先生们，容我再讲一遍，这次拍卖的羔羊绝对稀有，因为他们来自这篇海洋之上，起拍价10万贝卡币！给大家两小时的准备时间，然后我们开始拍卖。】
　　“等一下，你不给我们看看货，就让我们去准备钱，不是浪费时间吗？”
　　人群中的某一个黑西装男性大声的质问道。
　　【好的，既然这位先生提出要求，当，当然是有道理的，杰克把羔羊们拉上来！】
　　“好的老大！”
　　一个一米六身高的肌肉壮汉拉着绳子往台上走，一边拖拽着被捆绑的四人，一边叫骂着：“快点你们这些猴子！”
　　一个连着另一个，这样的捆绑方式的确是方便控制四个人走动。
　　两男两女，当夜子文看仔细之后，最后那个瘦猴一样的男人就是宇名寿，不过因为平常都带着眼镜，现在却不见来，所以他慢半拍才分辨出来。
　　“那个是！”
　　“嘘，小声点，我们会搞定的，但都得听我的。”
　　潘捂住夜子文的嘴，面色严肃的警告他，等到夜子文点头，她才松开手。
　　不过看到朋友给别人帮着要准备拍卖，夜子文相当焦急：“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办法呢？快说啊！”
　　“办法当然有，我们先去找诺顿威尔先生，他那里应该能买到隐身EA才对。到时候我去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你就趁机把人带走。”
　　“行吧。”
　　因为内心焦急，一路上夜子文目光不断地扫视，咬唇，生怕到时候赶不上。
　　跟着潘一路小跑，总算来到一个用铁皮拼接的小房子里，这里的货架上都摆放着形状各异的玻璃瓶，里面存放的都是发着微光不同颜色的液体，里面的泡泡似乎是活的一样，不停地游走着。
　　不过这家店的生意似乎并不好，只有零星几个人路过看看门口的样品，但是走进去的人根本没有。
　　里面有一个佝偻的老头正在对着一个铜色的大家伙旋转着不同大小的阀门以及敲打按钮，并且把身后的无数玻璃容器反复摸了三次才抓住想要的往注入口塞，他非常的专注。
　　听到潘高跟鞋踩踏瓷砖引起的清脆响声，老头耳朵动了动用沙哑的声音说道：“潘小姐是要看货吗？”
　　“你怎么知道是我？”
　　“嗯···上次你来大概是一年前吧，我记得当时为了炫耀那双高跟鞋，你高兴坏了，还特地和我说。”
　　“没有那回事。”
　　不快的哼来一声，不多做解释，这大概是维护自己的严肃形象，潘拿起货架上一个又一个EA试剂查看它们的名字，夜子文出于好奇也学着看了起来，等等···这些好像是英语，但又不是，但是重点是他啥时候会的？就好像家常便饭一样的明白什么意思。
　　他不由的把疑惑的目光看向潘，但又不知道该不该问，可能本来就和潘无关。
　　放下手里的EA试剂瓶，潘向老头说道：“我现在需要隐身EA试剂，麻烦你开个价。”
　　“隐身试剂啊，我这里有福兰特公司的，代方贾公司的，前者稳定，但市价昂贵，后者便宜，但是相当不稳定。”
　　听到有生意来了，佝偻着背的老头双眼顿时有了精神，枯槁的老手按下暂停键，旋转设备的旋钮让液体保持恒温，他转身殷勤的搓起手来。
　　“你这里应该不止这两样吧？”
　　潘美丽的凤眼微微眯起，老头撅了噘嘴，不过很快又带上笑容说道：“你来的正好，最近的确有新的隐身配方，不仅便宜，而且能保证细胞稳定性，不过我个人不建议使用就是来，它的副作用还是有的。”
　　狡黠的目光停留在夜子文的脸上，老头猜想到，着EA试剂绝对是给眼前这位小伙子用的，但是它的副作用还是如实的提醒一下。
　　夜子文：“副作用？影响外貌？”
　　老头摇头：“不是。”
　　夜子文：“影响寿命？”
　　老头翻了翻白眼，双手趁着下巴趴在桌子上：“不是，再猜。”
　　“额，既然这两点都没有的话，就给我吧，我没时间猜！”
　　看到夜子文眼神坚定和认真，潘也不喜欢废话接着夜子文的话对老头说道：“开个价，我们赶时间。”
　　“好吧，既然这样就1050贝卡币吧，有什么问题来找我。”
　　老头推着板凳来到靠门口的货架面前，爬上去一阵翻找，总算找到来那个颜色幽暗，时不时闪一下白光的螺旋形试剂瓶，拔掉橡胶盖的一头有一个伸缩性的针头。
　　“这个要怎么用？”
　　夜子文猴急的抢过来看了看。
　　老头故意咳嗽两声说明道：“直接往心口上扎就行来，这样效果是最好的。”
　　“你这是要谋杀吗？”
　　“那我觉得你或许应该尝试男人的第二生命，当然只是理论上的注射点。”
　　虽然是第一次听说这种形容词，但是夜子文很快联想到了什么，还是算了，为了兄弟往胸口扎一针又如何。
　　喉头抽动来一下，两眼一闭，朝着胸口用力一扎，疼痛感不言而喻，但是这只是开始，等那清凉的液体通过血管顺着血液走遍全身的时候，一股喷薄而发的热量烧了起来，身体冒着白烟，看起来像是水蒸气将人逐渐吞噬，白色的闪光在皮肤的每一寸游走着。
　　疼痛感透过皮肉透过筋骨，最后是大脑，持续来大概三分钟之后，意识远去，疼痛也降低了很多，虽然处于昏睡状态，但是疼痛感还在继续，甚至有些酥麻感。
　　看着自己的杰作，狗搂着背的老头笑的大金牙都掉出来了，而看到眼前这一系列变化的潘好看的眉毛皱了皱，心里有一丝愧疚感，但也是尽量去压抑它，毕竟她尽力了，1200贝卡币他已经是她能接受的极限，能省一点给孤儿院的大家当然更好，希望夜子文醒过来只好不要怪她。
　　大概一小时过去来，距离拍卖会开始还有一个小时三十分钟左右。
　　“嗯···真糟糕。”
　　从昏睡中醒过来的夜子文感觉衣服有些松垮，声音纤细，但是她认为这是试剂的关系，耳朵出了问题。
　　“你醒了？”
　　“嗯，是的，这是哪儿？”
　　注意到自己趴在潘大腿上这个姿势，夜子文连忙爬起来，但是她发现这里好像是一家服装店。
　　“当然是比较上等的服装店啊，虽然我很不想浪费时间，但是你还是自己照照镜子吧，记住千万不要大叫，这家店的老板讨厌吵闹的客人。”
　　“噢···”
　　还处于精神萎靡状态的夜子文当然还没察觉到身体的一样，驱使着自己单薄的身姿走到落地镜面前看了看，一个女孩儿，一个身材纤细，一米五上下的女孩儿，她是谁？
　　刚开始迷糊，但很快她发现了答案，周围的视觉给自己感觉好像都变大不少，甚至于跟着站起来的潘都比自己高一个头，那么镜子里的那个人当然就是自己了。
　　“呼···呜呜···”
　　自己捂住自己的嘴，止住惊讶的大叫，同时心里感觉有一万个羊驼在奔腾。
　　我是谁，我在哪里，我要干什么？
　　所以说老头所谓的副作用，说来说去，自己也联想不到变性这一说，真是太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