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水下都市

　　楔子
　　时间这种东西，它总是抓不住，可能就在你熟睡的时候。
　　“潘，你究竟是谁？”
　　或许它从来没有存在过，当你打开一扇门，又会有另一扇。
　　穿着古老洋装的女性三十出头，容貌美艳，手里的卷烟烧尽后，她又重新点上：“我？你很快就会知道，但是这个答案不能是我告诉你。”
　　离去的背影很疲倦，她说话的声音仿佛每一个字都在用力，没人知道是什么支撑着她。
　　在这个见不到阳光的都市，或许你曾经思考过，如何重见阳光，但是当你突破海洋的最高点时，嘴里说不出的咸涩，那是眼泪还是海水？
　　“来的时候是四个人，出来的时候也是四个人，只有我变了，但这事绝对没完！”
　　是的脑海里浮现出的是那个从初次见面毫无虚假的善意脸庞，到经历生死的肝胆相照，在最后捅自己后背一刀的人：“福兰特！”
　　她恨的不是背后被捅刀子，最恨的是福兰特害死了潘。
　　每当梦里看到潘脸色随着时间流逝逐渐苍白的样子，她的心都痛的撕心裂肺。
　　福兰特你等着···她心中是这么想的。
　　第一章水下都市
　　在一艘去往HN岛的游轮上，夜子文与三位好基友正围成一桌斗地主。
　　板寸头黑T恤的青年就是夜子文，他在旁边观战：“这没问题吧，我身上就带了一万块。”
　　夜子文因为经常不出门，尤其是去外地游玩，所以对外出带多少钱完全没概念，所以非常担心的发起牢骚。
　　正准备王炸的胖子叫沉大健，身穿白大褂，至于裤子大家都是清一色牛仔裤，听到夜子文的担心他说道：“叶子就不要担心了，不够我帮你垫着。”
　　“赶紧出牌胖子，老婆们还等着我呢。”
　　催促沉大建出牌的瘦猴叫宇名寿，他带着一副黑框眼镜，一脸鸡贼的摇晃着身体，他说的老婆是最近流行的一款叫‘方舟少女’的手游，他之所以催，是因为这盘手气不错，两个王炸还剩三个A。
　　沉大健：“YT~S~B~（宇名寿的网络昵称）”
　　宇名寿：“什么？”
　　沉大健“去帮我倒杯茶。”
　　“行，你们两个呢？”
　　宇名寿把牌翻过来改在桌子上，问夜子文和一脸胡渣的中年男人，最后个大家介绍的这个男人他叫李瓦，是四个人当中岁数最大的，家里还有一个宝贝女儿。
　　“我要阔乐。”
　　“我要椰奶。”
　　李瓦和夜子文分别说出想喝的饮品之后，宇名寿飞快的朝着船上的餐厅跑去，但是刚跑几步，觉得好像不对，猛的停住脚步，转身警告道：“不许偷看我的牌！会下暴雨的！”
　　等某人消失在餐厅入口的时候，沉大健给夜子文使了个眼色：“叶子帮我看看他什么牌。”
　　“这不好吧···”
　　夜子文迟疑了一下，最后想了想还是照做吧，将手伸了过去，就在他快要触碰到那一叠扑克牌的时候，凉风习习，哗啦！！！就在那一瞬间，桌子上的牌都给吹上来天，天色暗了下来，本来还算平稳的船体开始摇晃起来。
　　“泥马，这是真要暴雨！？”
　　“大家先进去！万一是暴雨就麻烦了！叶子，李蛙，快！”
　　沉大健大手一招，兄弟们当然不废话，都跟着他钻进轮船的餐厅里，但是不到两分钟，风变得更大了，如果不用手抓住什么，很难站稳。
　　紧接着轮船的喇叭伴随着女乘务员的声音拉起来警报：【各位乘客赶快回到室内，戴好安全帽，保持镇定，我们马上就派人负责你们的安全指导！各位乘客请注意···】
　　“卧槽卧槽！！！你们看到来没！好几个龙卷风！”
　　宇名寿满脸茶叶和椰奶汁，这是刚刚船突然梦泪摇晃造成的，不过还好他没有慌张，很快注意力被圆形玻璃窗外的景象给吸引了。
　　其余三人也是面色各异，这次旅游可是沉大建抽奖抽中的四人游，刚刚好死人。
　　咯吱咯吱···啪嗒啪嗒···船持续摇晃着，夜子文和大家一样，双手紧抓扶手，不安的感觉再心里蔓延着，风暴卷起的海水，落下的雨花，天空开始不停的闪雷，怎么看都是妥妥遇海难的节奏啊。
　　“门怎么没关！！！”
　　一个粗犷的声音大吼着，因为害怕声音受到风暴和海水的影响不够清楚，从正门冲进来的水手麻利的将门锁上，并且转动方向盘一样的把手。
　　两米高的健壮身躯，肌肉凸显的仿佛要把衣服撑爆，因为刚刚从地下船舱一路跑来的缘故，衣服已经被雨水或者说海水冲刷透了。
　　“所有人！从现在开始尽量配合我的指令，我将保证你们···”
　　安全两个字还没说出口，整个船体开始旋转起来，而且速度越来越快，室内的光线一丁点都不剩，这种情况下，大家已经无法在抓住什么了，只能任由外力乱撞着，尖叫着。
　　“啊！！！！！”
　　“嗷嗷！！！！”
　　夜子文身体在经历多次碰撞之后晕了过去，最后脑袋里想的只有一件事‘我想活下去，我不甘心’，因为有好多好多事等着他去做。
　　等他有意识的时候，睁不开眼睛，浑身冰凉，海水似乎早就侵入了身体每一个角落。
　　【唔···呕···】
　　低沉而又奇怪的声音，不是鲸鱼也不是海豚，但也属于一种低分贝穿透力墙的声音，这声音能让人觉得心里发毛。
　　我真的没有机会了吗···
　　再次失去意识，等夜子文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浑身干燥而舒适，这是一间颜色暗淡的病床，睁开眼，明晃晃的白炽灯刺的他眼睛眯了又眯。
　　等适应室内光线后，他撑起身体观察起了四周，一股肌肉的酸痛感顿时席卷全身。
　　真是糟糕，我发誓绝对和宿醉的感觉差不多。
　　“这里是哪儿？”
　　【水下都市蓝鲸城，嗯···确切的说这里是蓝景城贫民窟的孤儿院，忘了先自我介绍，我叫潘，这家孤儿院的经营者。】
　　回答夜子文疑问的女声魅惑不失成熟，这个女声是从墨绿色墙面的小喇叭传过来的，听起来有些嘈杂。
　　“潘？谢谢你，我这是在哪儿？我···”
　　话说到一半，他顿住了，因为夜子文不知道这里是梦境，还是船难之后所在的某个地方，被搜救人员打捞上来的？
　　【这里是位于海下三千七米的水下都市，当然，大概有几百年没人知道这儿了，我们与陆地上的人类完全没有来往。】
　　【滋啦！！！】
　　一阵仿佛刺破耳膜的噪音从扩音器里发出，夜子文立马用手捂住耳朵，面色难看的磨着牙，仿佛这样能减少噪音带来的难受感。
　　大概过了一分钟，刺耳的噪音总算停下了，潘以示泄愤的砸了两下麦克风然后担忧的说道：
　　【你没事吧，噢，抱歉，刚刚可能是设备出了问题，再过一个小时我就可以进来了。】
　　“没，没事，为什么我不能出去？”
　　从床上爬起来，夜子文走向这个密室一般的房间唯一仅有的铁门，铁门上还有双层玻璃做的小窗口，试着拉了拉门把手，显然不会那么轻易让他打开，死死的锁住了。
　　【因为你还处于隔离区，我们不知道从外界来的人会不会带有传染病，之前都是让机器人代劳把你送到这里面的。】
　　【潘！潘！保安队的人来查房了！你还要多久？】
　　【抱歉，我马上就过去。】
　　一个中性的声音在于潘交谈，随即当然是与夜子文的交谈结束了。夜子文重新坐到床边，这一小时里，他就在这个空荡荡的密室里发呆。
　　不知道沉大建他们怎么样了，刚刚我都没来得及问问那个叫潘的···
　　一个小时过去了，门伴随着沉重的吱呀声打开，黑色的波浪卷发，柔顺的披散到腰部，黑蓝色的白袖礼服加上黑色一步裙和黑色高跟鞋，脸蛋妖艳靓丽，身材凹凸有致，看的夜子文吞了口唾沫。
　　哇，这也太赞了吧，虽然我不认为我从此就是男主角走向人生巅峰这种事。
　　似乎是看出了夜子文脑子里想什么，眉毛挑了一挑，然后毫不在意的说道：“身体没问题吧？需不需要再做检查？”
　　“额···不需要。”
　　虽然夜子文本身有些迟钝，不过也不是看不出对方的表情什么意思，他尴尬的把头转向一边，回应道。
　　没问题那是最好的，这家孤儿院虽然不只她一个人打理，但是如果救下来的人不能帮忙干活还要在这里消耗资源，那是相当不划算的：
　　“既然没问题，就出去，外面有一个更衣间，换上我给你准备的衣服，开始干活吧？”
　　“干活？等等，我为什么要干活？我的朋友还没找到。额，也不对，毕竟你救了我，那自然···”
　　“行了，别废话，这里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你帮我干活，我教你如何生存，这很公平吧？”
　　因为潘不喜欢话多的人，干脆抓住对方的领子，就往外拽。
　　“啊！好好！我干活，别拽我啊！我能走路！”
　　“不行，还是太慢了！”
　　经过潘一番拖拽，经过播音室，总算来到来‘更衣间’，确切的说是一个小隔间，入口挂一条黑帘布就当是更衣间来。
　　三分钟后，夜子文穿上来一身红白条的餐厅服务生制服走了出来，要说不搭的地方就是那双运动鞋，没错，是他之前游轮上穿的那双，虽然已经皱巴巴的了。
　　“我需要做些什么？”
　　“嗯···陪我去采购货物，算你运气好，今天的清洁部分都给瑟蕾娜打扫过了。”
　　“噢，好的。”
　　又是一个女孩儿啊，这孤儿院不会都是女性吧？
　　听到潘提到一个女孩儿的名字，夜子文在一路上也注意到孤儿院里只有幼小的女孩儿，没有男孩儿，所以这样猜想。
　　推着门口锈迹斑斑的拖车，总算来到外面，也就是贫民窟的街道上，砖瓦堆砌的并不是特别规则，裂纹，杂乱晾晒的衣服，随处可见用黑口袋打包的垃圾，街道上的人很少，打扮大多数都是带补丁和破洞的老旧服饰，不过还好的是整洁做的很好。
　　“为什么潘你的衣服这么好？”
　　“我有本事弄到钱，好衣服自然不愁穿，别看是贫民窟，孤儿院还是有不少富人来光顾的，当然经济来源是别的，这个我稍后再告诉你。”
　　对夜子文有所保留，潘做的并没有错，他们之间并不熟，虽然出于好心救了夜子文，但是也不妨碍她对金钱的执着。
　　夜子文看了看周围，走了已经由十分钟都不见有像市集或者店铺的建筑，所以他忍不住提问：“我们现在是要去哪儿？”
　　潘回头用侧脸看了夜子文一眼，然后转过头，从衣兜里拿出一个铁盒，拿出一根细细的卷烟叼在嘴里。
　　“黑市，与繁华的确接轨的地下通道，就那儿···”
　　刷啦···纤细的手指打了一个响指，微弱的火焰停留于食指与拇指之间将卷烟点燃，随着她吞吐烟雾的方向看去，远处雾蒙蒙的天边全是灰色的废墟，越走越近的时候，才看清楚，那是无数钢筋，铁板，以及废铁垃圾堆积的大山，就是它阻隔来贫民窟与大都市。
　　“那是超能力没？还是魔法？！”
　　看到潘刚刚哪一个响指，夜子文惊叹的瞪大了眼睛，这比特效精彩啊。
　　听到身边这个小青年的形容词，潘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虽然很少见的词汇，不过意思我懂，我们这里称它为EA，容易懂的说法叫生化武器。”
　　正好，夜子文既然问道这个，潘干脆在去往地下黑市入口之前给他好好补一课：“福兰特制药公司称它为‘生化药’，用来改造人体，运用于生活中，给大家谋取便利，当然他也靠这个赚了不少钱。”
　　“想要在这个都市生存就必须拥有至少一个EA，回头如果有剩余的钱，我先帮你买一瓶，当然这是欠着的，必须还钱。”
　　“这样啊···”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夜子文还真的不敢相信现实真的有超能力的存在，欠着就欠着呗，想着马上自己也拥有一个神奇的能力，兴奋更多一些。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即将得到的能力给他身体带来的麻烦事他无法想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