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老鼠

　　小胖子名叫郑程功，据说是父亲姓郑，母亲姓程，加个功字只是为了听起来好听。因为鬼点子多，所以外号工程师，是林寒在工厂里认识的，算为数不多能说上话的朋友。小胖子似乎很满意林寒这个一愣一愣的表情，在他看来，这家伙从小便领悟了生活之艰辛，所以为人处世过分成熟，导致平常气质有些冷淡，好似任何事也不能打动这个木头疙瘩似的。
　　当下他也不拖沓，缓缓说道：“昨晚守夜的老徐知道吧，凌晨3点，这个点我听别人说的哈，当时他正躺椅子上刷斗音，突然听见有淅淅索索好像啃东西的声音，老徐还以为是有老鼠在啃电线呢，就寻声去找，结果你知道他看见了啥么”
　　林寒其实不喜欢这种吊人胃口的感觉，但忍不住好奇心，还是追问道：“看见了什么？”小胖子这时突然睁大眼睛，声音变得低沉：“一只....大！老！鼠！”
　　林寒：“？？？...”
　　“啊呀，这次不是逗你啦，真的是一只大老鼠，好大好大的那种，有这么大，不对，这么大。”林寒满头黑线的看着两只肥手在面前飞快的比划着，照这么比划，那老鼠起码有成年土狗那么大，林寒从心里是不信的，但还是敷衍着转过头，跳开话题“这么大的老鼠，要是咬人的话那老徐不是就惨了么?”
　　“对呀，所以老徐没了。”郑程功很认真，同时带点严肃语气的回答让林寒身体一僵，猛然回头“什么意思？”只见对方有些悲伤的低着头道“老徐没了，被那个大老鼠咬穿了肚子，勉强逃出来，保安送他到医院的时候，人已经不行了，从头到尾只说了几句话，就是我刚才跟你说的那些。现在老鼠没找到，厂里也已经停工了，机器总阀都关了，警察一会儿就来封厂子。”
　　林寒感觉有些不可思议，现在的情况是，厂里出了怪物，这个不知道真假，但出了人命，工作暂时是没了。想想昨天还和老徐坐一起吃快餐，今天人就没了，想想还真是命运弄人。
　　郑程功拍了拍林寒的肩膀，摇摇头，一脸唏嘘的走了。独留林寒一人原地发呆。
　　之后，林寒在厂里逛了两圈，果然是没几个人了，有的也是在收拾东西，动作急急忙忙，好像在害怕着什么。偶然走到一个角落，这里被黄色警戒带隔开，里面摆着几个储物柜，其中一个柜门被巨力撞出一个凹陷，从破裂的部分能看见里面破破烂烂的工作服，就像是被什么给咬烂的。地上还有一大滩干涸的血迹，现在林寒有些相信郑程功的话了，但那么大的老鼠是从哪里来的。以前为什么从来没发现，现在又仿佛是凭空出现一般，还一出场就带走一条人命。这时林寒突然惊醒，想起老鼠还没被找到，自己一个人在这岂不是很危险？
　　背后突然响起一大串脚步声，紧接着一道低沉的男声响起：“同志，你在这做什么？”林寒回过头，发现是一群荷枪实弹的警察，后面还跟着几个提着工具箱的人，看样子像是医生，但林寒感觉更像是搞科研的专家。
　　林寒没有紧张，充足的社会阅历使他有足够的底气面对官方“我是厂里的员工，和受害人徐海是朋友，今天本来是过来上班，没想一来就听见徐海受害这个噩耗，这才想来看看现场悼念一下。”
　　听林寒如此一说，为首的警察面色缓和了一点。摆摆手道：“之后再悼念吧，现在警方已经封锁了整栋大厦，复工日期等你们公司通知，最近就先在家里呆着吧。”...
　　站在大厦外的街道上，林寒看着门口忙碌的警察陷入沉思，警方肯定是知道了老徐说的老鼠的事儿，但一只大老鼠，警方却封锁了整栋大厦，还来了这么多的特警，零零总总不下百十来号人，远处还有大量警车封锁了路口，就连下水井盖都被打开探查，这声势会不会太大了？眼见远处又有警察注意到了他，林寒最后看了眼大厦，转身就走。
　　到超市买了些菜，到家就开始做饭了。准确的说是早饭，本来买了些油条豆浆，结果忘在了厂房里，当时那个情况，不可能跟警察说，嗯，我进去拿个油条。
　　正当林寒做好了早饭，收拾厨房的时候，“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响了起来。节奏很稳。“这时候谁会跑过来？”林寒奇怪的想着，擦擦手，打开门，门开的一瞬间，林寒只感觉浑身三百六十个毛孔都舒张了开了，门缝里吹来一阵过堂风，伴随着一股淡淡的香，“您好，请问是林寒，林先生么？”。
　　门外站着一个女孩，清新，淡雅，虽然不施粉黛，但依然给人一种惊艳的感觉。林寒活了22年，只得从心底感叹一声，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女孩。
　　但他毕竟不是痴汉，立即反应了过来，“是的，找我有什么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