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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幽暗的房间内,绵长的呼吸戛然而止,昏黄的灯光亮起,阴影半遮处是一张较为清秀的面容,生活的压力让它散尽了青年本该有的稚嫩,多了一丝苍桑与疲惫。
拿起一旁的手机看了眼时间--凌晨十二点整,叹了口气,颇为苦恼的抓了抓凌乱的头发“又是这个梦,又是十二点!到底是想让我知道些什么?”
青年名为林寒,在幼儿时就知道自己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在野外的一条小河边被老乞丐林广程捡到,当时见他全身冻的发紫,一时好心便包进了怀里,既没吃药也没送医,却没想到小家伙还是顽强的活了下来,林广程便觉得这也许是上天赐来的缘份,当时天寒,便给他起名林寒。由此,一老一少开始浪迹天涯。生活所迫,自学会说话起,林寒便极其懂得吃苦,平日也有捡到一些书本,居然让他发现了自己过目不忘的本事。这让林广程大为欣慰,硬是顶着更大的压力让他读完了高中。之后在爷俩努力下,生活开始向好的一面发展,这套几十平的小屋便是成果。但天有不测风云,老爷子因长年积劳,加上年事己高,终归撒手人寰。直到现在林寒也忘不了老爷子临终前那一番话
“寒儿啊,爷爷要走了……,是爷爷没用,只能送你这一套寒酸的小房子。。你要努力,别让人瞧不起!我们是没钱,但不能没骨气。。还有啊,爷爷要给你道歉,当年见你都快没呼吸了,我本来是打算当作没看到的。之后还是突然想起前一天自己还朝流星许愿有个儿子多好。。那样就不用总是一个人了。哼哈哈。。是不是很傻?。。寒儿啊,你可一定要出人头地,这样,我在天上也就放心啦……”
“爷爷。。。”林寒捂着胸口,抬眼望向墙壁,那里是他和爷爷的合影,泛黄的照片里,老爷子与他携手而坐,少年脸上洋溢着青春,而老爷子如橘子皮般的脸上犹自带着第一次拍照的不自在。
回想起爷爷时的心痛与梦境带来的困惑交织扰动着林寒。手机上的时间默默跳动,这,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早八点,林寒准时出门。锁上老旧的铁门,转身就是楼道出口,散碎的阳光透过出口两侧的老枫树把平曰漆黑的楼道照的通亮。一只受惊的黑猫冲林寒嘶叫一声,唰的一下就顺着扶手爬上了二楼。“这么多年了还是不怎么待见我。”林寒摇头一笑,紧了紧工服的领子向外走去。
不得不说,这一片老房子破是破了点,但那九十年代的风貌还是感觉很清净的,路上人也挺多,见了林寒都会相视一笑,毕竟挺多年的邻居了。
迎面走来两个大妈,叽叽喳喳的大声谈论着什么事,说到高兴的也毫不掩饰的哈哈大笑。突然看到林寒,其中一个大妈立马上前拍了下他肩膀“小寒啊!不是我说你,前两天给你介绍的那姑娘多好的一人儿,你怎么就是木头一样不联系一下子唉?搞得人家硬等两天也没等到你碰面的消息嘞”
“啊?”林寒一愣,然后才反应过来,苦笑道“王大妈,你也知道我平常那么忙,一下子还真没记住,看,都是我的错,今晚我就打电话,你看怎么样?”
王大妈一脸不信任的表情,但还是点点头“那你可不能忘了嘞,我可也是会打电话问得噢!戚。。你小子,一天到晚就知道忙忙忙,多给自己的身体想想!那就这样说,不拖着你了,等会儿害的你迟到。”。
“是是是,大妈说的对,那王大妈,周大婶,我先走了。”陪笑着哈哈腰,林寒带着一身虚汗往前走。直到他走远了周大婶才悄悄问着“听说。。是那女孩子主动找你要小寒联系方式的?”“可不是?我还奇了怪了,也不知道那姑娘哪里打听的,居然找到我帮忙了。”“那为什么她不自己去找小寒见个面,有可能两个人认识嘞?”“谁知道噢”……
步行了大概半小时,穿过喧闹的街道,林寒就到了目的地,这是一栋三十多层的大厦--精科集团。大门外是个中等规模的停车场,停着好几辆价格不菲的豪车,可惜这都和林寒无关,大门口的两个保安仅仅扫他一眼就移开了目光。绕过停车场,到了大厦的另一侧,这是员工专入的后门。“小寒啊,这么早就来了?”门外一伙穿着工作服的中年人向林寒打招呼,只是表情有些僵硬,林寒没太注意,笑着点点头就走了进去。进门就是一个加工厂,由此可以看出这精科集团是个办公与加工厂一体的大型企业,平常还算明亮的厂子里,今天不知怎么的却感觉有些阴森。这是,老远传来一个有些稚嫩的喊声“林寒!”转头一看,一个小胖子咪着眼踱过来,神秘兮兮的套着林寒耳朵说到:“可算来了啊,跟你说啊,昨晚咱们这出了个大事儿”“嗯?”林寒本来还在想着是不是该抽个时间和那姑娘见个面,这会儿一愣:“什么大事儿?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