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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言在开门的一瞬间,正碰上门外举手正要前门的郁湘竹。
“呃……”穆言和郁湘竹两个人碰了个面对面,互相把对方吓了一跳,将在那儿不知如何是好。
穆言先反应了过来,他赶紧把门关紧,情急之下拉了一把郁湘竹,拉着她向旁边走了三米距离。
“郁老师,你怎么来了?”穆言松开她问,刚才穆言看到了对方的影响力指数,没想到竟然并不算高,43点。
郁湘竹向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道:“还不是来看看你小子有没有被院长骂死。”
穆言内心暗笑,看她模样更像是在顾左右而言他,看来这个动不动开吹风机模式,把学生训得狗血淋头的辅导员老师,其实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慈悲心肠,这次来恐怕是来帮自己求情的。
不过穆言自己基本上都解决了,也就用不着再麻烦郁老师出马了,于是他说:“郁老师,误会已经都解释清楚了,事情解决的差不多了。”
“真的?”郁湘竹望向他的目光充满了怀疑。
“嗯!”穆言笃定点头,“谢谢你,郁老师,你是个好老师。”
郁湘竹很没有形象地咧咧嘴:“别给我戴高帽子了,你呀,能少给我惹点儿麻烦,我就心满意足了。”
说罢,郁湘竹转身走了,向后挥挥手,算是道别。
穆言看着对方故作潇洒的背影,露出笑容,他倒是头一次发现,这一贯把学生训得狗血淋头的辅导员老师,竟还是个刀子嘴豆腐心,关心爱护学生的热心肠儿,看她风风火火的架势,竟似乎是不惜找院长冯诺吵架,也要为穆言主持公道来的。
……
光州大学,校长办公室。
光州大学目前的校长姓骆,名长林,是华夏上世纪恢复高考之后,全国第一批毕业的博士研究生。
今年已经五十五岁的他,头发已经花白,面容略显清癯,然而整个人精神头儿依旧很旺盛,脊背挺得笔直。
此刻,他刚刚接待了一个下属,处理完一件事情,正坐在宽大转椅里,翘起二郎腿,指节间夹着一根点燃的香烟,正吞云吐雾,烟雾缭绕,不断升腾,他的眼球转动,显然正在思考什么重要的事情。
此时,敲门声响起。
“哪位?”骆长林出声问道,声音沉稳而有磁性。
“校长,我是冯诺!”
骆长林知道冯诺不吸烟,赶紧将手中还剩下大半截的香烟在烟灰缸里面掐灭,将窗户开了个小缝,通通风换换空气。
他这才起身亲自给冯诺打开门,把对方让进办公室,在沙发上坐下。
骆长林和蔼问道:“冯院长,有什么事打电话不能交流吗,还麻烦你亲自过来跑一趟?”
冯诺心中有些惭愧,有些佩服,骆长林校长总是能够令人有一种宾至如归的感觉,在这一点上,他是自叹弗如的。
冯诺沉默了片刻,这才说道:“校长,有这么一件事,我想有必要向您当面汇报。”
“哦?”骆长林向前倾了倾身子,饶有兴趣地看向冯诺,其实对于经历过人世间大风大浪的他来说,似乎已经没什么事能够令他真正感兴趣了,这样的举动只是为了表达一种对于冯诺的尊重,
“既然冯院长这种老成持重之人都觉得有必要知会我一声,相比不是小事,请讲!”
冯诺道:“校长,事情是这样的。想必您对于前几天白人留学生和黑人留学生打架斗殴一事也是清楚的,现在,我这里掌握了一些有关此事的新证据,我觉得有必要向您汇报。”
骆长林闻言是真的精神一振,挺了挺腰板,正襟危坐:“哦,竟有这样的事,冯院长,你快说。不瞒你说,这件事也是我的一块心病啊!”
他说这话倒没有夸张,自从东窗事发以来,骆长林本人,及其他学校高层领导班子,对于此事都是给予了极度重视,因为这件事看似很小,也没造成什么严重后果,然而牵涉面实在太广,一个处理不好,就会演变成又一起恶性丑闻。
冯诺略一思索,好好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把自己知道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向骆长林做了汇报,包括穆言发表的演讲视频一事,以及穆言来找自己留下录音笔之事。
当然,冯诺不可能说出自己对穆言的刁难,以及他和郝建成之间的爱恨情仇。
骆长林一直津津有味地听着,至少他表现得很感兴趣,中间从不曾发问打断冯诺的叙述,直到冯诺将事情原原本本汇报了之后,骆长林才道:
“冯院长,只是不知道,那个能够当做证据的录音笔,你带来了吗?”
冯诺下意识攥了攥放在裤子兜里的录音笔,第一反应是有些犹豫,第二反应才是暗骂了一声自己多疑,骆校长所以公平公正著称,自己无端怀疑他可真是吃饱了撑的。
冯诺这才掏出录音笔递给骆长林,骆长林接过录音笔,按下播放键,伊莲娜那嚣张跋扈自以为是的声音随即响起,说出那些极具讽刺意味,充满歧视性和攻击性的言语。
骆长林静静听完,靠在椅子里闭目沉思良久,脸上的肌肉时而抽动两下,显然正拼命压抑着心中怒火。
突然他睁开眼睛,猛地一拍桌子,下了冯诺一跳。
骆长林低声喝道:“害群之马,害群之马啊!那位穆言同学说的没错,一条臭鱼搅得一锅醒!
这种不敬佩我华夏文化之人,根本就没有资格,不配来我华夏国土上留学!还有那个郝建成,他究竟是怎么办事的?
我当初就告诉过他,对这件事一定要妥善处理,否则会造成极坏的国际影响,但是我们不能为了消弭争端,就偏袒强势一方,打压弱势群体吧?这样还谈什么知识分子的社会良知?和趋炎附势的小人有何区别?”
冯诺见校长竟然如此愤怒,心中暗自爽快,但是他知道,他现在还不能告诉校长,郝建成和穆言之间的嫌隙,否则就有了搬弄是非进谗言的嫌疑了。
有些话必须要说,但不能从你嘴里说出来,更不能明目张胆地说。
所以冯诺道:“校长您所言甚是。为了减少争议,这件事情最好的处理办法,就是站在道理的一方,谁有道理,就向着谁,而非谁有权势,向着谁,这样才能在国际上维持我们不偏不倚的中立声誉和立场。”
他又向前探了探身子,说:“不过据我所知,卷入这起事件的两位华夏在校生,穆言和柳清照,其实并非如他们所说的那般无辜,这件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与他们二人其实也有些关联……”
“哦?怎么说?”骆长林眸光一闪,身体下意识向前倾了倾。
“校长明察秋毫,我想我就不必多说了吧?”冯诺说完起身,向外走去,“校长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有些事情不必多说,点到为止即可,何况冯诺为了起到提醒校长重视的效果,还黑了穆言和柳清照一把,让校长自己去了解去调查。
不过这也充分说明了,冯诺对自身羽毛的珍视,为了给校长留下一个不偏不倚不乱嚼舌根的印象,不惜饶了这么大一个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