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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醒了。
我睁开眼呆呆地直视着前方,眼前的场景让人感到违和,思维似乎还在梦与现实之间徘徊着。
这时,手机响了起来,熟悉的音乐终于令我缓过神来。
我拿起身边的手机关掉了闹钟。
使劲深呼吸几次之后,我掀开身上的毯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又不小心睡着了,我看着靠椅无奈地摇了摇头。
走到窗户旁拉开窗帘,阳光还是和昨天一样,明媚得刺眼。
拉上窗帘,我回到桌前,很自然地吃起了放在桌子上的早餐。
温热的牛奶和火腿三明治,一如以往。
吃完后,我打开桌子中间上锁的抽屉拿出一本笔记本,开始记录自己梦中的经历。
已经是很久的习惯了,刻意去记梦中的故事会使梦愈发清晰,梦里的异想天开也常常能给自己写作带来灵感。
不过很久没做这样的梦了,回忆梦境时我不知从何下笔,随后从抽屉中拿出一张照片。
那是我和初恋的婚纱照。
“思艳,我以为已经忘记你了。”
我心中思绪上涌。
仿佛还是昨日之事,却已经过去了四年。
当时筹备了近一个月的婚礼在看到她尸体的那一瞬间失去了所有意义。
没人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一个活生生的人,甚至上午还在跟我煲电话粥,晚上却躺在了医院太平间。
她静静地躺在那,脸庞明明还是那样漂亮,那些苍白,也只像是化了点妆。
连拥抱都是那么熟悉,只是身体却冰冷得令人绝望。
她人还在,可是已经没了灵魂。
我知道人很脆弱,但不知道竟脆弱至此。
这个世界没有发生任何变化,只是我的未婚妻化成了灰烬,从我的世界里消失了。
医生说是溺水身亡,警察将此跟当天的另一桩跳楼案一起定性为自杀。
自杀?!
我本有千万句反驳,最后只是堵在了心口,无处说,无人说。
我自责为什么那天下午没能陪在她身边,甚至都想不起那天下午究竟在做什么比她更重要的事。
“咚咚…”
门外的敲门声打断了我的思绪,我的妻子欣柔端着水果进了房间。
她将水果放到桌子上时,我轻声道了一句谢谢。
“恩,没事。”她回应道。
自从两年前她成为我妻子之后,我们就这样相敬如宾。
虽然她是我从小一起长大形影不离的青梅竹马,但她也是我未婚妻在世时最好的闺蜜,双重关系有时候会让我不知如何面对。
放下水果后她就在我旁边收拾起了早餐,这时我看到她的动作突然停滞了一下。
我望向她的脸,才发现她看到了我手中的照片。
我顿时感到尴尬,马上将照片放回抽屉里面。
虽然她马上将目光转移走,但我还是在她眼神中捕捉到了一丝黯然。
空气突然沉默。
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看着她将桌子一点点收拾干净。
“别太累了,今天天气挺好的,可以下去走走。”临走她在房门口挤出一丝笑容说。
我应了一声好,但眼睛不敢过多看她。
她关上房门后,我轻舒一口气,嘴角泛起苦笑,感到一丝愧疚。
“就算你这么消沉下去,小艳也不会回来了!”
“为什么不能管你?我就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变成这样!”
“如果你一个人面对不了的话,那就让我陪你一起吧!”
我一直记得她说的这些话,当时却不明白她为什么能鼓起这样的勇气,毕竟从小我都是把她当妹妹看待。
我心里泛起歉意,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后开始敲着键盘继续写小说。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正在我敲得有些疲惫,想要暂时休息一下的时候,我眼前的屏幕突然变得模糊起来,头也有些恍惚。
可我还没来得及去扶额头,这难受的感觉就已经慢慢消失了,但随后脑海中突然传来了一道声音。
“成功了,居然真的成功了!”
伴随着这道声音,我身体已经完全恢复正常,但这突然出现的声音让我有点不知所措,而且我本应该慌张疑惑的内心却莫名涌现出一丝欣喜。
“我知道你现在很疑惑,但请你现在什么都不要问,马上记下这个坐标。”
现在这道声音足够清晰,证明我刚才不是幻听。
“我不知道还能留多久,请马上记下这个坐...公式!”
正在我怀疑自己是否精神分裂的时候,那道声音又催促我,这时我又莫名感受到了一种紧张感,于是我暂时不去想别的,马上听从他的指示在我的笔记本上记下了一串奇怪的符号,除了看懂其中几个数字以外其它都看不懂。
在我记下之后,我感到那莫名的紧张放松了很多。
“请将这道公式,还有我们即将发生的事情,写进你未来的小说里面。”
“好。”我答应了一声,“接下来你可以告诉我,这到底是什么?你到底是什么?你为什么会在我脑子里面?”
这种超越现实的陌生感让我有些恐惧。
“好,我会详细阐述,也请你将此写入书中。”他在得到我的确定回答后继续讲述:“我来自二十四世纪,在五十多年前,我们的科研先驱者们发现了四维空间,那是一个可以记录时间跟生命的空间,宇宙中所有生物经历的一切都会被记录在里面。这可是属于人类的宝藏,只要我们将里面的信息解读出来,我们就能破解生命乃至宇宙的奥秘,甚至是穿越未来……于是当时激动的人们前仆后继地投入到里面,谁都想做第一个破解宇宙奥秘被记载到历史中的人。”他顿了顿,我感受到了一阵苦意。
“正在时空间科学被全世界重视欣欣向荣的时候,第一位牺牲者出现了,然后是第二位第三位,直至最后数都数不清的科学陨落者。当时人们才慢慢明白,四维空间根本就不属于人类!它记录的是全宇宙的生命体,我们要解读其中的生命记忆,只能用自己的思维去同步获取里面的信息,可是四维空间就像一个宇宙,但是它里面漂浮的不是星球,而是比星球更多的类似波段的东西,所以谁又能知道其中一个小小波段轨迹里面就一定会是人类?思维同步是很恐怖的。设想一下,突然将一个人的思维同步到类似于水熊虫的生物上会发生什么?很简单,这类生物连承载脑电波的器官构造都没有,很多志愿者同步的瞬间直接脑死亡。唉...但是即便如此也没有人愿意停下研究的脚步,在后来的研究中我们发现波段长度与人类时间的规律,也筛选出很多近似人类寿命的波段,但即便如此,宇宙中与人类相似寿命的有机生物也近乎无穷多,依旧等同于大海捞针,不过其中也不乏产生了是否可以因此同步到外星人这种极端想法的人,他们认为或许外星人的身体构造可以承载人类的脑电波,但结果是残酷的,因为后来无数脑死亡的人不会开口跟我们说了,随即这段科研的黑暗史在各国政府的禁令下宣告结束。”
听完这席话后我深吸一口气,这种事是我这个时代难以想象的,但随后我又疑惑为什么他现在又能跟我同步了,还没等我开口问,他就发话了。
“至于为什么现在能跟你同步。”他苦笑了一声,“突然地底下面突然出现了个球,跟你说人类要灭亡了,然后为了拯救世界,政府就解除禁令了,这样的理由够真实吧?哈哈...唉开个玩笑,其实是五十年科技发展过来,虽然各国政府下禁令不允许同步,但是关于四维空间以及同步上的研究却没有停止过,累积的理论已经达到一定高度,也发明了比如半同步和第三方AI中转站等办法来降低风险,而且我也说过,四维空间可是属于人类的宝藏,任何一个国家都不可能白白放过它。于是最近几年禁令逐步解除,国家也开始支持我们。”
“不是说在全宇宙的生物中,属于人类的波段少之又少吗?而且为什么现在就能同步到,而且还偏偏是我。”这句话我没有开口说出来,而是在脑海里想的,我好像明白了同步的意义,他能直接读取到我的想法。
“这个问题还得从我小时候开始说起,还是小孩子的我无意中在我们族谱文档中看到了你写的一本书,上面天马行空地记录了四维空间的事情,而当时政府正在实行禁令,像我这类普通人根本搜索不到相关的事情,所以我也只是将此当做科幻故事,但当我长大后,政府禁令解除,四维空间的研究又火热了起来,在我回想小时候这本书的时候,惊异于你居然能提出这么超前的理念,于是怀着好奇也踏上了这条科研道路,但我也只是惊异而已,因为在当时四维空间每次打开都是随机的地点,没有任何规律性,根本不可能说准确的找到一个人进行同步,但是经过十多年的研究后,我们的研究室推算出了可以计算定位四维空间的坐标公式,在那一刻我才真正的震惊了,因为在你这本书的封面与插图中,有着与这公式相似格式的坐标。”我突然感受到了一阵严肃,“我将这本书拿给团队看,每个人都被惊呆了,没人相信二十一世纪居然会有这种东西的存在,但我们根据这个坐标在四维空间模拟定位之后,发现真的能找到一段波段,也就是现在你的波段,所以我们假设我们所处的这个世界是被同步穿越过的,而我同步成功证明了这个假设是正确的!你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哈哈哈哈!额...不好意思,我先缓和下心情。另外确实如你所想,同步过程中我们之间的感觉和想法是相连的。”
他的情绪有些激动,但我的脑袋有点转不过来,“什么族谱?啊?我的书?这个坐标不是现在你给我的吗?”
未来世界的人交流都是这么直接快速的吗?
“现在你这个坐标确实是我给的你,但我所处世界的那个你的坐标,是有另外一个世界的我给了他。”
我有些摸不着头脑,有点理解但又有点不理解。
“没事,你不用纠结了,你现在只需要知道我们团队已经利用你的坐标解析了整个波段,也就是你整个人生轨迹,不过正确的说是我那个世界你的人生,你现在可以配合我们做一下实验吗?我们需要从你的波段解析出更多人的波段,我们可以让你回到过去。”
“你可以让我回到过去?改变过去?”听到他说的,我也不去考虑其它的了,满脑子都是他说的回到过去,那就是说,我可以回去救思艳,虽然不知道她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如果可以回到过去,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一定要救她。
“我们是可以让你回到过去,但是...改变在理论上...”
“别理论了,我们直接去实践吧,什么实验我都会配合,只要可以带我回到四年前。”
“好吧,不过关于同步我还是要说一下注意事项,因为你要控制那个过去世界的你,就必须进行全同步,在那段同步中替换他的行为跟记忆,理论上他会陷入沉睡模式,同步者风险较低,但是不排除有风险,所以理论上全同步的时间绝对不能超过一个小时,另外还有一些小事项...”
“没关系,其他事到时候再说吧。”我什么都没听进去,只想着当时医生尸检时说她的死亡时间大概在五点到五点半。“将我送回四年前的九月十三号下午四点半吧!”
“那...好,你先准备一下,我让我们团队的人开始了,第一次同步可能会有点不习惯,另外心情请平复一下,你这样会影响到我。”
我深呼吸几次,心中应了一声便躺在椅子上忐忑地等待着。
约莫半分钟后,脑海传来声音。
“准备好,开始了。”。
我还没来得及答应,只见眼前视线开始变得模糊,然后转变成了极致的黑色,身体也跟着渐渐失去知觉。
这种难受无力的感觉,我想大概死亡也就是这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