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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海啸更近了一个小时。
蓝天在废弃街道中疯狂的冲刺,两边的楼层在他的脚步下快速落后着,海啸明显地逼来了,因为他已闻到了整个城市的空气里充斥着一股浓浓的大海咸腥味。
他的心开始在躁动。
而不只是他,整个城市的怪物们都躁动了。
在他头顶的斜对面,一头类似舔食者的剥皮怪物蹿了出来,也似是在逃命,不过它很快发现了同样在“逃命”的蓝天。
这头外表恐怖的异种刹那就被“活肉”吸住了,忘记了逃,接着它四肢利爪下的墙壁“轰”的炸裂,借着一张之力,蛇一般的形体竟像高速旋转的陀螺一般凌空俯冲。
于此浑身暴露出的万千血管也一齐鼓胀着,刹那喷出无数血红的泡沫,经身旋转洒出,罩向了蓝天,这是它的“杀招”?
如血雨瀑天。
蓝天在全力奔跑中,到近处才猛然察觉,但已是来不及防守了。
这一瞬,他双眼大张着,脑子里一片的空白,但这段时间长久以来的遇险经验让他奔跑中的身体往斜地一顶。
那里是大楼的一面窗户,他顶破了厚夹的玻璃,投身了进去。
而这时,那剥皮舔食者才堪将冲下,踩地大地碎石抛洒,随之漫天的血沫扑洒而来。
蓝天一口扑倒在一间大厅内,随之想到了什么,双脚极力迫使身体往后,紧接着就看到一股血水撕碎了玻璃窗,刚好泼落在他方才倒下的地方。
这一瞬间令人惊魂无以。
一股烈性的浓烟烫起,这厅内贴满了瓷砖的坚硬地板已然变的坑坑洼洼,还在不断地溶解着——
这是高强度的腐蚀性酸血。
蓝天嘴里嘶出一股冷气,他无法想象,刚才若是他稍慢一步,恐怕整个人都会在极致的疼痛中烂掉了。
忽然又见那强大的异种还不死心,把一颗恶心头颅伸了进来,他再也不敢迟疑,连滚带爬地逃,拼了命的逃。
这厅内很宽广,且四处通达,蓝天直往一条长廊奔去,光线急剧弱了下来,他的心也渐沉。
以他此时的“虚弱”状态,要是遇到了几只活尸,还尚可以对付的了,可是一旦碰到这种凶猛强悍的异种,那绝对是百死无一生,甚至连逃都是个问题。
这两天里跟着军队的进征,他的警惕意识感已在依赖中不知觉削弱了。
他之所以肆无忌惮地在大街上跑,是因为他觉得凭他现在的本事有能力规避零散的一些活尸,可他却遗漏了那些深夜出没的“恶神”。
在飞快穿过一扇夹门后,忽然没路了。
真的没路了?
没路了,并不是前路被截断了。
而是这条长廊的尽头已然是一间囤积钢材钢筋的暗库,全方位封闭无光,而且大部分的空间都被密集粗扎的长条钢筋填满,只留下一条极短的过道。
万没想到几次帮他避过险情的廊道,这次带给他的是——绝路。
是天意么?
恐惧的颤意自心里止不住的蔓延,传遍了全身,他忽然回过头,死瞪着眼睛,可怕地钉着幽深的来道——
!
在那黑暗的深处,“悾悾悾”的爆响仿佛地狱魔鬼的缭乱,一点点扣击人心,到了顶点——
舔食者那惨怖的身形骤然冲出,它的头颅虽然无目,但一口拥有螺旋狞齿的巨嘴,却散发出直逼灵魂的寒光。
它张大的嘴,像是在兴奋,像是嘲笑,嘲笑着猎物的走投无路,嘲笑猎物的无力挣扎。
到了此种地步,蓝天恐惧的心忽然安定了下来,看来老天只给了他两个选择?
除了死,还是死啊!
他想到自已还有一个心愿未了!
他还没有去认定母亲的生死。
他不甘心,怎敢死?
愤怒着直面恐惧,他的手赫然已深深陷入了粗扎的钢筋里,犹如困在绝境中的猛虎一般狞起了牙齿。
可他面对的是一头比猛虎还恐怖十倍的异种,那洞开的巨嘴,充满压迫感的形体临空扑来,仿佛带来了无限绝望的暗潮。
这一扑即将血溅。
可陷入了绝境中的人有时除了死之外,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创造奇迹。
血溅最终溅的是人的血?
还是…
就在血溅的那一刹,阴暗库房忽然光辉绽射。
那是希望?
是重生?
刺亮的光流肆虐无间,夹杂着不屈者的奋力怒吼,竟让空气也为之呼啸,扭曲,最终一条不可逼视的利掌破空。
那如猛虎般扑来的舔食者身在半空,瞬间被惨嚎吞没,竟真的溅了血,如遭十八级狂风过境,生生的撕裂成了无数碎肉。
余下的碎肉还依旧保持的进击的“姿势”,从人的身边冲过,稀稀拉拉的洒落在身后。
这?
这是秒杀?
这一场本该悬殊的生死局怎么忽然就颠倒了过来,令人根本措手不及?
黑暗寂灭,唯一不变的还是那只闪亮的铁手,它在无光的阴暗里,像是清水流溢,充满了柔和,精致的美感,让人浑不把刚才的狂暴杀招联系在一起。
蓝天就这样举着森亮的铁手,任它在舔食者泄下的强酸血液中洗礼,浓烟冒起,他却一动不动。
若这时看他的眼睛,就会发现一个可怖的事情?
只见他的眼眶四周竟生长出了密密麻麻的血丝,向着中心瞳孔连接而去,血的颜色把他的眼珠染的猩红,在阴暗里仿佛射出阴森血光。
这双眼眸令人如此熟悉?
赫然似那血色双眸……
————
且说杨烁这一头。
他与蓝天分别之后,一路上朝着出城口而去,可真是步步惊心,险情频发。
发黄的破坏建筑群中,一只浑身黑血,骨断丝连的活尸不知畏死的嚎扑,被一根手臂粗细的木棍隔空顶住,随着寒光一闪,一战士咬牙将军刀送进了它狰狞的口腔,狠狠一搅,活尸倒地,再无生息……
潜伏在后面的大部队一眨不眨盯着两名战士的利落进攻,其中副官瞄了瞄沉稳中的将军,接着比划着手势在脖子上一划,似赞扬着前方两人的配合。
所幸没有伤员,一路上在杨烁的命令下,仅剩的十几名战士在清点了携带的装备后,舍弃了其中无用的,轻装简行。
他们是在逃命,这样更利于行动。
一路上,整个大队都已两人为一个小体制,采取一人攻,一人防守形式击杀着拦路的活尸,这样攻受谦顾,可以大大减少着伤亡。
但这样的体制也只适用于零散的活尸,遇到十人以上的尸群就要硬拼了。
虽然大灾欲来,他们整个队伍就算逃命也行事极其稳健,因为他们没有像蓝天一样肆无忌惮地在“人口”众多的大道上行动,而是走地形复杂,左绕右拐的城中巷子。
这样虽然要不时弯路,却胜在安全,可是在这里待的欲久,所有人的心里头就欲是心急。
“将军,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这座城市时间混乱,我们根本没有个时间概念,再这样下去,恐怕还没等出城,所有人都会被海啸吞没。”
“等等,再等等,格老子的,我们被那股活尸潮从北区逼到了东区来,而根据前几天的搜救路线判断,要到达出城口的位置,最起码还要走过三条街道,最后过出城大桥……”
杨烁眼中射出两道冰冷寒光,如冬日里的极雪。
他蹲伏在大队最前方,边说着还谨慎向着转角另一头看去。
那里正有几条活尸在来回游荡,“呃呃呃”的呓语如同死神敲钟,听的令人心烦。
而这五六只活尸远比刚才那只令他感到头疼?
让杨烁感到头疼的并不是它们的战斗力,而是待会若是对它们不能一击“割头”的话,那么这些怪物发出的叫声很快会引来更多的同类来袭。
他们这一对可有十几个人,若是稍有差池,便会全军覆没,这个结果承受不起。
不过他深知这些活尸的习性,若是没有了攻击目标,它们体内的病化细胞便会进入“歇息”状态,以保存身体的活力与消耗。
但要是发现了猎物,在“病化基因”的驱使下,身体的活性会在一个极短的时间内回复,回复,然后变得具有攻击性,疯狂的毁灭一切。
而他们要做的就是在活尸恢复活性的这一个节点内,将它们割头,或者爆头,以绝后患。
杨烁心中默数三个数,而后一个手势出令:“去五个小体制速战速决……”
战斗很快,结束的更快。
这些军人极快地适应着环境,凭借着出色的配合,与果断的出击,一路总算有惊无险。
利索地冲过了三条街道,即将到达最后的出城大桥了。
这时,有人保守提议,过桥实在太过冒险,因为这座桥连同着江浙市三条区域的主道,是一条最终汇合大道。
若是走这里遇到了怪物,必然是灾难性的后果。
他们的想法是直接人工渡河。
杨硕还没说话,身旁副官已替他毫不留情的驳了回去。
这条河是一条进海的支流。
而整个江浙市就屹立在这条支流与海的夹角内,地处海凹。
但虽说它是入海支流,但离海口近,其水流暗压极其强大,且河宽有六百米。
就算以这些军人强健的体质来说要像游过去,成功率也极低,更不要说现在是末世,水里的变异情况还一无所知,贸然去渡河那真的下下之策。。
“弟兄们,现在就剩这一道关口了,只要出了城,天王老子也管不了我们,都打起精神来。”
将军说着第一个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