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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疑问,这个问题极其能引起人的好奇,也是目前人类最想知道的迷局?
末日到底是怎样发生的?
这位将军杨烁很快给出了答案:“起因任谁也想不到,就是大西洋北岸吹出来的一阵风,辐射向全球,最终造就了这场毁灭人类的储世大劫难。”
这真的……
谁也想不到。
原来几乎瘫痪世界的灾难起因如此之简单?
可蓝天心里不禁认同了起来,升起了一股强烈的共鸣,因为他们学校不正是在一阵怪风下“毁灭”的么?
就是如此简单的,一阵风。
所以他的心神不觉凝聚,紧听杨烁接下来的“惊”语。
“这阵几乎毁灭整个人类文明的风在经过了漫长的大西洋海面后,到了大陆的感染力度已经是一减再减,可绕是如此,你也看见了那些鬼一样的可怕怪物,更别提在感染源头的大西洋北岸附近了。”
“据我们的19号卫星最后传回来的影像,整个大西洋深处已经出现了神话量级,就是我们称之为只在神话传说中出现的深海巨妖,这些巨怪在深海中搅动风浪,已经引起了一场很大很大的连锁反应。”
将军杨烁回过身,鼓瞪着眼射往蓝天,像是要在他身上刻上深刻的痕迹。
“卫星影像最后显示,那是一股连绵两百多公里,高约三百米的巨大海啸,其最终目标直指临接海凹的江浙市。”
这句话的突兀不亚于一枚炸弹在蓝天的心里炸响。
他不期然摇晃了两步,右爪一把按在后面的斜梁上才稳住身形,心里一个劲的在大吼,江浙市要完了,所有的一切都要完了……
他狠瞪起眼神钉着杨硕,极其吃力问:“你说的这些具体是什么时日?”
杨硕竭道:“军方反复测算,是八月十八前后。”
蓝天听完稍呼一口气:“八月十八……还好……今天是六月十八。”
他说完,忽然看见将军瞪着眼,不只是他,所有人都像看野人一样看着他?
将军杨硕头不回,大声一吼:“副官,报备今天的时日。”
副官低下头,拿起军用作息怀表念:“报告,今天是八月十三日。”
蓝天眼神瞬凝。
杨烁正准备点头,突然觉得不对劲,也拿出自己的怀表一看,顿时回头吼道:“妈的,你给老子睁大眼睛看清楚了。”
这位毫无存在感的副官立时哭丧起脸,看了又看,聂道:“真的,今天正是八月十三。”
说着,还举起了怀表四周扬。
这时其他士兵也感觉有异,纷纷拿出自己的作息表,惊声四起。
“将军,我的是八月十六。
“不对,今天是八月十一。
“这么可能,我的显示是八月十八啊……”
……
一时间众说纷纭,而杨硕的脸上冷汗已然渗下来了,他探出双手一把抓住也是一脸呆滞的蓝天肩膀,急问:“你刚才说的是今天六月十八,那我问你,自末日过去了多久,快说啊……”
蓝天狠狠摇了摇头,在脑子里确定了无数遍之后,伸起三根手指,道:“我很确定,是三个多月。”
杨烁像是失去了浑身力气,喃喃:“三个月,三个月……”
恰时,有士兵接连反驳:“不对,明明是五个月。”
“我以生命保证,末日过去了五个月,不可能错……”
这一下诡异自出,金红的阳光下,所有人像是遇见了恐怖,如堕冰窖。
为什么蓝天的记忆末日只过去了三个多月,而其他人的记忆是五个月呢?
“只有一种可能……”
将军杨烁眼里闪烁着骇人的光,一字一帧道:“我们都没有错,你们听说过时间陷阱么?”
蓝天的脑子飞速转弯,急道:“在以前的物理学知识上有老师讲过,是时间的差异性?”
杨烁沉头:“不错,有可能末日损失的不只是生命,更在物质上进行了改变,例如时间……”
副官近前:“您是说……因为某种原因,整个江浙市的时间与外面的时间已经不同了。”
杨烁点头:“而且是整个大环境的时间被拉慢了,常人根本察觉不到,越往市内,时间流逝的越慢……”
说到这里,他忽然往兵群里看去:“你们之中有没有昨天开始,从大本营里调出来的?”
一兵响应出列:“报告,我本来是大本营的侦查兵,此前一直呆在大本营里,昨日才跟来大队。”
“报备昨天的时日。”
“报告,我的怀表从昨日到现在一直停留在八月十七。”
杨烁念道:“昨天外面是八月十七,在城中歇了一晚,那么今天是……”
他直了眼,喊道:“糟了……”
这句话一起,像是冥冥之中的寓意,赫见在云深的高空之上,忽然开始狂风流肆,动荡剧烈。
高空俯瞰,救援军寥寥的身影已淹没于其中,取而代之的是,整片江浙市层次不齐的楼层,纵横穿梭的街道,如地图般收缩呈现。
而若是将这片浩大的“地图”横移数十公里左右,便会看见一片与城市黄白涂色截然不容的——蓝黑。
那是江浙市临接大西洋的滨海之域。
只见整片浩淼的海面已不复往日的靓丽晕蓝,仿佛一片接近宇宙深空般的深邃黑暗,里面狂涛暴卷,扑打着海岸,浪花溅射几十米……
此时若是知水人在场,必然知道这就是那无际深洋中万古不走的深海之水已经被提前推到了岸边,预示着大灾大难。
可惜现场没有一个活人,不过很快就有人知道了。
若这时视线极致拉近,就会看到在城市里一栋高空钟楼的塔顶,蓝天正吃力地拉住钟楼顶部的一根避雷天针为支点凭目远眺。
他的周围无依无靠,脚下更是一块类似圆锥的光滑凸顶,极其险恶,而再往下去就是落差巨大的垂直楼墙了,高约数百米,令人望之晕眩,危险之极。
这里就是整个江浙市最高的几栋建筑之一了,蓝天作为本地人,也当然知道只有这里才有可能看的见——海。
高空的呼啸罡风,吹得他的身形摇摇晃晃,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坠入深渊。
要是往日里,他早已吓的心肝胆颤,要昏死过去,可是此刻,他的目光已被远方的海面牢牢吸引。
以他异形者超远的视力一眼就见到了那片沸腾如火山般的黑海。
还有更遥远的可怖情景。
那太过令人惊骇,在那更远处,虽被海的潮气弄至一片朦胧,但隐约透出的深黑已然占据了半边天色。
那种浓郁的黑,犹如割裂天地的一柄锋刀,令人老远竟能感到刀的“刀气”,为之窒息欲死。
他不知怎的下了塔顶,也不知怎么下了百米的高楼,来到地面后只一个劲地推着将军和那些士兵,嘶吼着:
“走,赶快走,立刻马上,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海啸来临,最多四个小时整个江浙市就会覆灭殆尽了。”
将军没有受他一搡,一把抓死了他的肩膀:“你不跟我们走?”
时间疏忽有了那么一瞬间的静,兵士都看着他们两个。
蓝天低着首,很静,忽然像是用尽所有的力气低吐:“你们先走,我还有两个心愿未了……放心…我会很快赶来的,就在出城的那条路上汇合。”
将军杨烁还是看着他,忽然郑重的说:“好,虽然你年龄比我小,但我杨烁还是要说,我已经将你蓝天当成了我的兄弟,希望你不会食言。”
“我们,撤。”
最后的一句话,杨烁是背对着说的,军队很快消失在茫茫视线之中……
蓝天一直在看着,忽然深吸了一口气,眼神忽而变得疯狂而决绝。
他留下来的两个愿望已然昭然若揭了?
就算现实如此残酷,就算所有人都对生还不抱希望,但他还是想要用力,用心去做个了断。
他的老母亲,还有那道玉一般的倩影……
而这也绝不是他率性而为,因为海啸逼近,他的心也在刚才有过强烈的战栗,他也会恐慌。
可恰恰好似上天又指了他一条路?
他在内心做好了一切的规划,只要从这座熟悉的钟楼穿过去往东,以他全力以赴的速度很快就可以到达那所研究院。
也就是那个失去她踪影的地方,他要给自己内心一个抚慰。
再然后,去与杨烁的大部队汇合,而他的老家也正好在这条路线的中途,这岂非不是天意?
他渴望天意是让他再去看望一下自己生活的家,去找到自己的母亲,时间越发紧迫,蓝天说做就做……
浩劫无疑是不可抗力。
这场大西洋的海啸还未逼近,其恐怖的“威势”仿佛已投身在这座城市里。
渐时,整个江浙市内,各地各处的大量活尸好似也感到了灭亡的不安,忽而嘶声的狂啸,疯狂破坏着本已千疮百孔的建筑物。
而变故显然还未止息,本来在最深沉的黑夜里伏出的那些渗人的恶魔戾种也开始频繁窜了出来,掠动在楼顶,墙壁间,朝着一个方向而去。
空气中劲风涌裂,几张飘动的报纸被扯的稀碎。
显眼的钟塔高楼边在一瞬间多出了八只或浑身如剥皮,或无目狞嘴的巨大异种。
恐慌急剧的沸腾起,可惜蓝天的身影早就离去了。
然而,整个城市的异常还是延缓了他的进度……
哧——
一颗活尸的半边头颅飞起,从他的脚旁滚过,滚向了后面,这时才可以看到在蓝天的身后已然淌满了血污,道道残尸扑躺。
显然在来时受到了激烈的阻挡,以他此刻用不出“异形”的情况下竟差点也抵受不住。
浑身被活尸的臭血淋透,他一把甩掉手中卷了刃的砍刀,大呼了几口气,然后才看向了研究院半敞的生了点点锈痕的大门。
往日的回忆依如昨天一般……
维持安全的高压电网早被破坏,等鼠群冲进去的时候,里面的人犹如困兽之斗,逐渐死亡殆尽,也没有一个人去开这里的大门逃生……
他一步推开门走了进去,大蓬腥臭的黑云迎面扑来,蓝天本能一侧脸,双手去挥扫,“黑云”扩散开,原来是无数的拳头大小的苍蝇。
末日之后,连这些东西也变异了?
不过还好这些东西就是烦人,却没有直接的攻击力。
苍蝇是被腐烂的肉吸引而来的。
只见当初那些死去的人依然“尸首保留”的躺于各处,浑身的皮肉都在熏臭中糜烂了,里面一群群白胖的蛆与污黑的苍蝇在大垛快颐地分食着,既恶心,又惨不忍睹。
这些时日见惯了惨状的蓝天,已经是面色麻木地穿梭在苍蝇漫天的腐尸间,有时甚至还仔细地确认尸体的形象。
渐渐地,他又走到了他们三人曾经避险的那间储电室,一切依旧,那是那张早已血污如洗的地,还有那正臭气熏天的鼠尸,大概改变的只有那落厚的浮尘。
蓝天忽然间明白了杨烁的那番话?
有时候不见了反而是一种更好的选择。
他的内心很怕在这种地方见到其中任何一道身影,却又渴望找到他们,这种纠结痛苦而压抑。。
他在这里沉迷着,忽然最后一次大声赫吼:
“江心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