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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望舒猛然惊醒，松开手，俏脸通红，心脏跳得砰砰直响。
天呐！我怎么会？小凡已经不是孩子了呀！
不过方才那感觉……好想再抱一抱……
“师姐，你真的没事？”秦慕凡觉得她有点不对劲，心又提了起来。
“我还能骗你不成？”强压下悸动的心思，白望舒拿出一颗珠子来，“这是师父赐我的辟邪珠，只要佩戴着它，便可百毒不侵，万邪不近。莫说你只是做了一场梦，就算真有人下蛊，师姐也是不怕的。”
秦慕凡这才真正的放下心来，不好意思的笑：“看我这事儿办的，打扰了师姐清修，您别生气哈。”
“修行不差这一时半刻。再说，你也是关心我，我又怎会生你的气？”
“那得嘞，您继续，我回去了。”
“这就走吗？要不……今晚就在这里睡吧，你以前的房间，师姐还给你留着，寒酥每天都会打扫呢！”
若在平时，秦慕凡倒真想再在儿时的房间里住一住，不过，如今玉姬那边还一头雾水，他实在没这个心情。
“改天吧，今晚我回去还有点事儿。”
秦慕凡起身就走，白望舒想再挽留，却找不出什么理由来，只能依依不舍的将他送出洞府。
“今天是怎么了？怎的这般心神不宁？”
白望舒回来后想要继续打坐，可一闭上眼，秦慕凡之前脸埋过的地方便隐隐发热，令她神思荡漾，道心难以凝聚，若是强行入定，法力竟然还开始有要紊乱的迹象。
不放心的再仔细探查一遍身体，依然毫无异样，她不由噘起嘴，露出小儿女之态，幽幽一叹：“臭小子，你让师姐拿你怎么办才好嘛！”
秦慕凡回到灵湖山谷，刚落地，南从雪跟苏衔蝉便同时出现在房间门口。
这座后院是标准的回字形，秦慕凡住正房，南从雪住东厢房，苏衔蝉住西厢房，中间只隔着一个天井，俩小妞儿一对视，空气中便似有电流之声。
看了南从雪一眼，秦慕凡道：“小蝉蝉跟我进屋，有话问你。”
南从雪顿时不满的噘起嘴，竟比苏衔蝉还要先一步进屋。
秦慕凡也懒得撵她，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下，沉默片刻，问：“小蝉蝉，你们妖族中有多少善于使蛊的类型？”
“很多。”
“那其中有没有把蛊毒……”他比划了一下前胸，“藏在这里面，或者直接分泌出蛊毒的？”
“分泌蛊毒？”苏衔蝉蹙眉思索，良久想起什么，道：“有一种，是上古时期便已存在的大妖一族，天生九首，名曰鬼车！”
鬼车？
这名字好像上辈子在哪儿听过。
秦慕凡搜寻了下记忆，不得要领，便示意苏衔蝉继续。
“儿时，族中老人讲述的上古传说故事中，就有这种大妖的名字。”苏衔蝉边回想边道，“相传鬼车原本是一种神鸟，生有九颗头颅，本名九凤。
它们本性恬淡，与世无争，起初都隐居在大荒极北之地，轻易不会现世，如果有人见到，就预示着当地来年必将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它的九颗头叫声各不相同。有的如车轮碾地，听到的人便可心神安宁；有的如孩童欢笑，让人心生喜乐；有的像仙女歌唱，有的像溪水潺潺……诸如此类，每一种都十分悦耳动听，且充满了祥和之意。”
南从雪听的直挑眉：“苏小猫，你没记错吧？！这分明是一种瑞兽，怎么可能会使蛊毒这等有伤天和的阴损造业之术？”
“说起来，这还是你们魔族造的孽。”苏衔蝉瞥了她一眼，“作为瑞兽，九凤的精血有洗涤灵根、通达道心的功效，而且年纪越小越精纯。
第一次大战时，你们魔族便开始大肆捕杀幼年九凤，所炼制的丹药据说可以使修为在短时间内足足提升一到两个境界，且事后毫无损伤之处。”
南从雪不知她所说真假，又找不到理由驳斥，只好哼了一声：“说得好像你们妖族就很干净一样。”
苏衔蝉叹了口气：“起初，妖族因此损失惨重，在得知缘由之后，却没有去保护同为妖族的九凤，反而……加入了对她们的捕杀，使得九凤一族几乎传承断绝。
最后，怀着冲天怨气的九凤一族向天道发出咒誓，愿以血易毒，以身养蛊，永生永世饱尝万虫噬心之苦，来交换妖、魔两族万劫不兴。
老人们说，她们的诅咒应验了，妖族与魔族相争，毁掉了自身基业，最终却让人族得利，将这大千世界拱手相让。”
南从雪沉默，不知道是不是在替谁惋惜。
“那鬼车这个名字是怎么来的？”秦慕凡问。
“诅咒应验，她们血脉中所含的毒素实在太过猛烈，以至于诞育出的后代根本无法成活。于是，她们就开始盗取婴孩，但由于魔族去了归墟，妖族数量也不多，所以她们偷盗的主要对象，反倒是人族。
又因为她们出现的时候总是会伴随着车轮碾压路面的叫声，所以慢慢的，人们开始用鬼车这个名字称呼她们，九凤反倒没人知道了。”
秦慕凡皱起了眉头。
九凤一族诅咒妖、魔两族败落，还可以说是一场因果，但后来再偷人类婴儿，就是实打实的造业了。
本名都被换掉，可见她们已经这么做了很多年，业障缠身，很难再清洗干净，恐怕最终也只有一个族灭的下场。
“那些被她们偷走的孩子……后来怎样了？”南从雪很小心的问。
“她们一般会在自己孩子快要破壳前去偷人类的婴儿，带回去后用秘法让自己的孩子吞噬融合。一旦成功，那孩子最后就会变成一个上半身人，下半身凤，还有九颗凤头的怪物。
严格来讲，现在的大部分鬼车都是一人九凤十个脑袋，和最初的九凤已经完全是两个不同的种族了。”
南从雪倒吸一口凉气。即便她们魔族同样有不少复数脑袋或胳膊的种群，在脑补鬼车的模样之后，也不由自主的感到不寒而栗。
“对了，她们只偷女婴，所以她们人类的那半身是有双R的，据说那就是她们专门用来养蛊的蛊壶。”苏衔蝉又补充道。
听到这里，秦慕凡已经有七八成的把握确定玉姬就是鬼车了。
“这么说，鬼车只有毒血是自身天生，蛊虫都是后天养的？”
苏衔蝉摇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但应该是这样。毕竟蛊虫千奇百怪，种类繁多，自身可生蛊虫这种事情，也太匪夷所思了些。”
秦慕凡点头表示同意。
人是人他妈生的，妖是妖他妈生的，人妖是人妖一起生的。
同理，能生出蛊虫的，就应该只有蛊虫。
这就好办了，蛊虫既然可以做出很多普通虫子做不到的事情，那必然有灵，而只要有灵，他秦慕凡就不怵，无非就是一场“话疗”的事儿。
当然，这个还得仔细验证和确定，大千世界，无奇不有，生殖隔离在这里都不存在，经验主义很容易会害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