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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表面的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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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茶柱老师踏入教室的瞬间,便惊讶似的环看学生们。同学们屏息等待著期中考公布成绩,因而使教室弥漫著非比寻常的气氛。
  “老师,听说今天要公布考试成绩。请问是什么时候呢?”
  “平田,你也没必要这么兴奋吧?那种程度的考试应该很轻松。”
  “……请问是什么时候呢?”
  “你就开心吧,我现在就要公布。因为如果放学后才讲,也会赶不上各式各样的手续呢。”
  “这是……什么意思呢?”,平田似乎察觉到了那一丝丝的不对味。
  这时,原本慵懒的趴在课桌上的白羌云也猛然抬头,表情严肃的呢喃着,“果然,还是发生了么?这也算是不可抗力吧……不过算算我卡里还有九万多点数……应该是够了。”
  “别紧张,我现在就公布。”,一如以往,这所学校都会把详细资讯统整好,再一并告知学生吧,老师把一张记载著学生名字和分数的大张白纸贴在黑板上。
  “老实说我很佩服。真没想到你们会考这么高分。数学、国文还有社会成绩并列榜首,也就是考到满分的人,高达十名以上。”,纸上排列著一百的这个数字,而学生们都发出了欢呼声。不过部分学生却没露出笑容,因为只有须藤的英文成绩才最重要。
  接著——张贴在黑板上的考试结果表……显示著须藤在五个科目之中,有四科是六十分左右,分数考得相当高。而最重要的英文成绩则是三十八分。
  “好耶!”
  须藤不禁站起来大叫。池和山内他们也同时高兴地站了起来,绫小路清隆和栉田彼此对视,都松了口气,堀北虽然依旧一脸淡然,但从茶柱老师一走进教师就盯着她目不转睛这个情况来看,她也是颇放心不下,而这时,班级内唯一表情严肃的,也就只有白羌云一人了,三十八分,若是以第一次的标准来衡量的话,那确实是低空飞过,但他明白,这一次,没有这么简单。
  “怎么还低了一分?这下可就麻烦了啊……”,白羌云手肘托着下巴,眉头死死地皱着,似乎周围的快乐氛围与他完全没有关系似的。
  “诶?怎么了吗?千宫同学,为什么要一脸不开心呢,你的五科平均分可是达到了七十八分哦。”,绫小路清隆轻快的语气传了过来。
  “啊……没什么。”,白羌云勉强的笑道,那表情是那么的不自然。
  绫小路清隆没有在注意他,或许这只是他在为自己的考试太差而懊悔吧?
  “老师,你看到了吧!我们该认真的时候还是会认真的!”,池露出洋洋得意的表情说道。
  “是啊,我承认你们真的努力了。不过—―”,茶柱老师拿起了红笔。
  “啊……”,须藤的口中发出了这种呆愣的声音,因为他的名字上被划了一条红线。
  “什……什么啊。这是怎么回事啊?”
  “须藤,你考不及格了。”
  “啥?骗人的吧?少乱说了,为什么我不及格啊!”,率先对茶柱老师的告知提出反驳的,当然就是须藤,而因为他被视为不及格,使教室里的气氛由喜悦转为了骚动。
  “须藤,你的英文考得不及格。也就是说,你到此为止了。”
  “你别开玩笑了,不及格是三十二分吧!我应该达标了吧!”,须藤激烈的争辩。
  “是谁在什么时候讲过不及格分数就是三十二分了。”,茶柱老师的眉毛微挑,反驳道。
  “不不不,老师你说过了!对吧各位!”,池也为了声援须藤而喊道。
  “是啊!”
  “这可是老师你说的。”,一时间,班级的情绪变得异常激昂,这样想来这个D班倒不是毫无凝聚力。
  “你们讲什么都没用。这是不争的事实。这次期中考的不及格标准是未满四十分。也就是说须藤少了两分。真是可惜啊。”
  “四、四十分!我可没听说过!我怎么能接受啊!”
  “既然如此,我就告诉你这间学校对于不及格的判定标准吧。”
  ,茶柱老师在黑板上写出简单的算式,上面写著——79.6÷2=39.8这些数字。
  “上次跟这次的不及格标准,都是每个班级各别设定的。而它的算法是平均分数除以二。所以得考到这个答案以上的分数,换句话说,三十九点八分以下就会遭受不及格的判定,如此一来就证明了你不及格。以上。”
  “这是骗人的吧……也就是说……我……我要被退学了吗?”
  “虽然这段时间很短暂,不过辛苦你了。放学后要请你提出退学申请书,而届时也需要监护人陪同。我待会儿会去做连络。”,老师淡然、若无其事地进行报告。学生看见老师这种模样,才终于开始体会到这是事实。
  “怎么会这样啊!我……”,须藤抱头在课桌上大声懊悔,而全班却无人阻止,在他们看来,这或许是须须藤所能在这里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剩下的学生都做得很好。毫无疑问都及格了。避免在下次的期末考不及格,你们要好好精进自己。那么,下一件事情——”,茶柱佐枝如此说着,但却被平田给打断了,“老、老师。请问须藤同学真的要被退学了吗?有没有补救方案呢?”,作为班级中的心脏级人物,在这种关头他自认没有退缩的可能。
  “这是事实。只要考不及格就到此为止了。须藤要被退学。”,茶柱的话冷淡的简直让人害怕,再怎么说这也是她的学生之一啊。
  “……能不能请您让我看一下须藤同学的答案卷?”
  “你就算看了,上面也没有地方改错喔!算了,我早就料到会有人提出抗议。”,茶柱老师似乎把须藤的英文答案卷带了过来。她把答案卷递给平田,而他在接过试卷后,随即将视线落在题目上。然而,却马上露出沉重的表情。
  “没有……改错的地方。”,平田的脸色很难看,因为这意味着他最后的手段也失去了作用。
  “如果你已经懂了的话,那么班会就到这里结束了。”,茶柱老师没给予任何同情或机会,便无情地宣告须藤必须退学。池跟山内他们也知道安慰会造成反效果,于是无法说出什么话。关于这点,平田他们也一样。让人伤心的是,部分同学感觉还松了口气。这应该是他们对须藤这个班上的累赘能够消失,而感受到的喜悦吧。
  “还有什么要说的么?”,茶柱老师环视着全班的人,见再无人发言之后,便接着说道:“我知道这或许是太严格了一些,但没办法,这就是规则,当人们无法用自身实力去改造规则的时候,所能做的,也就只有服从了,如果没能力服从的话,那只能被淘汰,这里是如此,社会更是如此,我希望你们能懂。”,茶柱老师语重心长的教育了众人之后,便离开了教室,顿时,教室中鸦雀无声。
  绫小路清隆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表情坚定的站了起来,向外面走去。
  “绫小路同学,你要去那?”
  “上厕所。”
  白羌云此时也做出了下位的姿势,因为这次,须藤考的是两分,要是茶柱佐枝老师开出一分十万的价格的话,恐怕单凭绫小路清隆和堀北是不够的,这其实也是白羌云这几个星期以来为什么会存钱的主要原因,如果自己像池和山内一般,早早的就用完了所有点数的话,恐怕这次须藤就真的难逃一劫了。
  在绫小路清隆离开教室不久之后,堀北也紧随其后的跟了出去,她早就看出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咦?为什么堀北也要跟着出去呢?难道说她也肚子疼吗?”,班上的窃窃私语越来越大,但大部分还是偏向平庸,只有极少数的人能想到或许堀北和绫小路清隆出去是为了帮助须藤。
  三分钟之后,班级内的情况已经从一开始的窃窃私语变成了哗声重重,白羌云也在心中计算着时间,跑出了教室。
  “请把须藤英文成绩的一分卖给我。”,绫小路清隆拿出学生卡递到了茶柱佐枝的面前,堀北就站在他的身后,一言不发。
  “…………”,茶柱老师圆睁双眼看著他,接著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哈!你说的话还真有趣啊。你果然是个奇怪的学生。没想到你会叫我卖你分数,我真是连想也没想过。”
  “老师,您在入学典礼那天不是说过了吗?这所学校没有点数买不到的东西。即使是期中考,它也算是校内的事物之一喔。”,绫小路清隆据理力争,毫不退让。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这种思考方式的确也不是不可行。不过,这个金额你未必付得起喔!”
  “那么,请问那两分的价格是多少呢?”
  “这还真是个难题。因为我至今都没卖过分数呢。我想想……那我就特别算你二十万点。如果你能现场支付,卖给你也不是不行。”
  “老师,您还真是坏心眼呢。”,白羌云被证实,一分十万,而两分则是二十万,这个数额对于现在的两人是根本无法支付的点数。
  “怎么样呢?是选择支付还是放弃呢?”,茶柱老师的眼神变得极其怪异,有期待,有戏谑,还有一丝丝不屑。
  “我们……抱歉,我们暂时没有那么多的点数,但是我们可以去凑。”,堀北终于开口,但听语气却并没有那般的强硬。
  “看来连你们也默驴技穷了啊……也难怪,二十万点可不是两个人就能凑出来的。”,话虽如此,但茶柱佐枝的眼神中还是不免出现了一丝失望。
  就在两人准备转身离开去告诉须藤这个坏消息的时候,白羌云的笑声不失时机的出现了,“不好意思啊,打扰了你们闲聊,我上厕所迷路了,所以一不小心听到了你们的话。”
  “茶柱老师,您刚刚说的话,算数么?”,白羌云径直走到茶柱佐枝的面前,问道。
  “当然,因为这也是校规中的一条,我无法违背。”
  “那好,这二十万,加我一个。”,白羌云抽出了自己的学生证,送到了茶柱佐枝的手中。
  “千宫同学……你?”,绫小路清隆和堀北铃音这时才反应过来,这个家伙说上厕所走错了,怎么可能啊?这里可是天台。
  “既然你们都有想要帮助别人,拯救别人的想法,那我作为你们的朋友,当然也会无条件的帮忙啊。”,白羌云笑着走到了堀北铃音的面前,轻轻的将她手中的学生证拿出,和绫小路清隆一齐递给了茶柱佐枝。
  “……哈哈哈,你们还真是一群有意思的学生啊,还记得我跟你们说的那个梦想吗?”,茶柱佐枝放声大笑着道。
  “……是那一个呢?老师我记忆力不是很好喔。”
  “原本我以为,在这个满是瑕疵品和废物的D班,纵然你们如何的去努力,也无法做到进阶上位班,但现在,我不这么想了。”
  “老师,您这是什么意思?”
  “就算是瑕疵品,只要稍加改良,就有可能变成良品了,不是么?”
  “……”,三人面面相觑,就这么静静的聆听着茶柱佐枝的发言。。
  “更何况,你们三个,可不是什么拥有巨大瑕疵的废品哦,反而更像是一块沾染了泥渍的璞玉,我相信你们终能达到你们的目标,作为你们的班导,我会一直热切的守望整个D班的。”,茶柱佐枝说完,便向教师办公室走去。
  握着手中带有些许汗渍的学生证,白羌云也思考起了茶柱佐枝的话,“我……也算得上是璞玉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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