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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病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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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安们因为有了刚才的经验,开始寻找重点下手,先由块头大的老雷一脚将作恶的丧尸踢倒,然后老刘三人扑上去用警棍打击丧尸的四肢,争取把骨头打得露出来。在此期间众人也是一击即退,谨防被丧尸缠身,老雷则寻找时机再次将丧尸踢倒。
  最后在丧尸丧失行动能力后结果了绑住了他。
  先前教学楼那名同学因为四人经验不足,各个受了伤,所以不得已下了死手。而现在不一样,大家的体力得到了不少提升,身体状态正在不断回复至年轻的状态,这让他们对付寝室的丧尸更加游刃有余。
  七点钟。
  随着外界丧尸事件的发酵,学校内部的情绪也随着膨胀。越来越多的教室开始骚乱,老师们加大了巡逻频率,但他们表面上的严肃冷静,已经被频繁看手机的行动出卖了。善于观察的同学也清楚了老师心里着急,于是就有人开始带头作妖起来。
  “我们要回家,外面已经乱作一团了,我不想呆在这里!”有人带头,便有人附和,尽管人数不多,但都是一件坏事情的开始。一个班五十几号人,乘老师不在时溜出来三名同学。这些人进入其他班级,寻找自己认识的朋友,分享他们的想法,然后带走一批同意他们观点的人。
  若是中途老师来了,便坐在空位置上或蹲在两人之间。老师们的注意力大多在担忧家人,班级里人数的细小变化他们没有发现。
  于是在七点半钟的时候,尚天南从班级的窗户上看到隔壁教学楼偷偷溜出来一队人,少说也有十人,朝着学校的围墙走去。
  那么问题来了,其他地方的老师是瞎子吗?十来人在校内随意走动竟然没人发现制止?这种时刻,谁又会去管这些闲事呢?学校的安排已经通知到位了,这种时刻还要出去,要回家,那不是找死是什么?
  服从管理的同学还在教室,不服从管理的,你管了也是只能管一时,这些想走的人是留不下的。等让这些胆大的走了,剩下的学生还容易管理一些。
  可是,不管大多数老师在想什么,在困难面前总是会有扛起责任的少数人。伍老师在楼外巡视教室时发现那队人的尾巴,于是喊了句:喂!那边的同学,你干什么去?
  这一喊,那名在队尾的同学反而加快了移动的速度,消失在转角。伍老师暗骂一声追了过去,还有一名和他同届聘请的老师也跑了过来和伍老师一起追。
  尚天南静静的在窗边看着。
  三楼,能看的地方太少,近一点的都被其他学校的建筑物拦住了,远的地方只能看见一片片市中心的建筑物。市中心方向有一缕黑烟,若有若无,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燃烧造成。尽管黑烟是越来越小,越来越淡,但是尚天南心里的不详预感是越来越大。
  收回目光,教室里的气氛很静,静的有点瘆人。一部分人在抽泣着、呜咽着。时不时还有个别人突然嚎啕大哭,然后被同学安慰下去转变成呜咽。
  还有的同学们都在死命的逼自己去看书,或是怔怔的发呆,或是在课桌下刷着手机,以此来躲避教室里压抑的气氛和校外传来的惨叫声。
  赵科也有手机,不过平时为了不让老师发现,所以很少拿出来看,藏在课桌里的书缝中。可现在顾不了这么多,自然是拿出来时刻关注着外面的动态。
  赵科翻阅着网上的新闻,但是新闻上除了报道社会上的动乱外,就是报道军队进城,军队进城后有什么情况却迟迟没有消息。各种官媒发出的“捷报”淹没在删不净除不完的自媒体内容中。这场战争无人能够幸免,而人类,目前陷入下风。
  赵科将手机递给尚天南,尚天南接过,看起内容。大意是讲国外有不少大国都在半月内有生产过那种神奇的药剂,因此编者认为全球性的丧尸尸变与这些公司生产的药有关。
  尚天南看完后又递还回去,知道这些又有什么用呢?能帮他穿越回一天前并组织灾难发生吗?并不能。这不是他们这种层次应该考虑的。
  每次从赵科那里看一次新闻内容,尚天南的心情都要沉重一些。尽管先前已经用赵科的手机和家里人打了电话,报了平安,还交代父母在家里不要出去。
  警笛声伴随着惨叫声,传进学校的声音丰富起来,还有零星的枪声。这说明人们开始组织防御了,只是不知道这次防御有多大效果?
  “这次要是活下去了,那我真得好好和以后的儿子吹嘘。‘老子以前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啊!’”尚天南苦中作乐道。
  赵科轻声附和:“是啊,但是怎么就突然活到这个境地来了呢?”
  孩子们什么也没“错”,他们活在家人设计好的路上,小心翼翼的走着。为了孩子们的未来,家长在孩子懂事前就为他安排了十多年的人生,直至成年。不是说这样不好,只是说这些习惯了被安排人生的孩子在突然到来的灾祸面前,对生命的一种思考:
  我从幼儿园读到高中,每一步都没有落下,接下来应该是高中毕业,然后大学,应聘、工作、结婚、生子、退休,最后,才是死亡啊!
  怎么现在就开始面临死亡的威胁呢?不对啊!
  不少人因为无法适应突然的变化,心理防线瞬间崩溃,继而精神也开始崩溃。
  悲观是会传染的。很多人能坚持着的原因就是因为对时局的乐观态度、对gj的信任。但是在这个小环境里他们看不到gj做出的措施,看不到时局的转变,只看到了“四面楚歌”。只感觉到悲观的气氛在教室里酝酿着,传播着。
  哭的人越来越多。
  这也算是接受环境的一种方式吧。毕竟哭过之后,精神压力得到释放,他们的精神会比以前更强。
  早自习在诡异的气氛中结束了。是时候吃点东西填饱肚子了。不少同学因为伤心的厉害,消耗了太多体力,现在走路都有点腿软了。
  而食堂大妈们果然不出尚天南意料的,大多都因为各种原因没有来,所以今天的早餐是住在学校的几名大妈和宿管们做的。
  这些个人肯定无法满足一个学校五千多师生的需要。于是老师们开了短会,决定分班分时吃早餐,早餐期间不少老师也参与了厨房的工作。好在厨房食品充足,经得起学校师生三天的需要。
  因为厨房人手缺失的原因,小卖部的生意是非常好,一个早晨卖出了一天的量,而且人还没完,才来了一半多的学生。他们又赶紧去仓库拉了一批货过来。小卖部的东家是校长,自然仓库什么的都在学校内,所以去提货也没什么麻烦。
  等尚天南的班级来到食堂就餐,已经九点半了。食堂里的老师们从没烧过大锅菜,做出来的成品要么暗黑料理要么寡淡无味,尚天南果断选择小卖部拿走了货柜上最后两个面包。
  上午,太阳逐渐升起,阳光照在大地上,反射出刺眼的光。
  时不时有零星的丧尸冲校门,但被保安们放倒捆绑。依然是熟悉的配方——四肢全部打断。熟悉的味道——捆起来仍在校门口。
  枪声逐渐密集起来。对于这种危险有大范围泛滥的疫情,已经没有时间将他们一一统一起来治疗了,为了更广大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着想,唯有击毙才是正确答案。
  但是随着枪声的密集到稀疏,由近及远,保安们难以置信的看着彼此:“难道军队被打退了?”李老头问。
  可是谁又知道答案呢?
  “放屁,这种家伙来十个老子都不怕,更何况老子有枪的话,分分钟给他突突了一百个!”老雷一听“部队不行”,“腾”的一下火就起来了。
  “那为什么这声音朝着市外消失了啊?”老郭给雷保安提了个难题。
  “可能是带到开阔的地方更容易作战吧。”老刘给老雷解了围。
  这一解围老雷又不得了了:“绝对是这样的,只要出了市,进了郊区,把重机枪架起来,不管他是豹子养的、还是兔子生的,全给突突成渣渣!哈哈哈。”
  保安室里估计就他能笑出来了。
  教室里,众人的情绪平稳下来。有些人已经说说笑笑起来,前后反差之大,让人不得不感慨人类精神的强悍,似乎任何时候都可以苦中作乐。
  众人有意消磨时间,老师也不例外,于是时间就在这些无意义的玩笑声中度过。当然,也有一些人干了几件“值得”的事的。
  尚天南用赵科的手机刷着野外求生的论坛,还用纸笔画了好几张学校周围的简易地图,特殊建筑都标了出来——地形这种事情,来这个学校之前尚天南就花了半天时间把这片地方走透了。
  经过修修补补,节秀南抽取了其中一张最满意的折起来收进了背包中。其它的“废稿”则翻面扣在课桌上。
  而赵科则是鼓起勇气和某位女同学的同桌换了位置......
  中午,被丧尸袭击过的同学和保安在经过体力高峰期后,竟逐渐开始发烧。有人推测是细菌感染,但医务室的消炎药没有多大的作用。
  下午一点,十八名“病人”被学校统一安排在一间空教室里,降低病菌传播的可能性。
  而众人都表示配合,只是有名学生不满意,认为自己身体素质好,不会轻易就感染,呆在这种人群里反而会感染。
  可是学校的空教室不多,如果一人一间的话根本不够用,只好将那么学生提出来。可这个操作又让另两名学生颇有微词,于是老师们简短商量两句,将三人都安排在一个教室里。这样,大家就都消停了。
  教室里还剩下十五人,大家围坐在一起,聊着家常与往事。但老雷则独自坐在靠窗的桌子上,看着窗外,说:“没有家,没有家常。”
  下午四点二十三分,第一名病人突然癫狂起来,其他十四人也是有气无力,老雷有描述:明明感觉到身体非常有活力,甚至超过了年轻时的巅峰状态,但为什么神志不清,浑身乏力?
  发现一名学生癫狂起来后,执勤的老师赶紧叫同事们过来按住那名学生。最终找了不少捆书的带子将他绑在了课桌上。
  五分钟后,学生停止了癫狂,但像是接力似的,又有一名学生癫狂起来。老刘此时也是迷迷糊糊了,他招呼老雷:“雷兄,如果这次我没挺过来,你要照顾好我孙子。”
  “他n的,咱们扛枪的什么没见过?断只手把你吓成这样!”老雷也有点迷糊,但比老刘好多了,还能撑着桌子走几步。
  他走到老刘面前:“傻*刘!你给老子听着,你不会有事的,我们都会好的。妈个*你儿子就是我儿子,你孙子就是我孙子!不用这个时候来讲,像什么交代后事一样。”
  纵使是老雷这样钢铁般坚强的男子,眼眶也湿润起来。
  “嗐,人生下来就逃不开死亡的命运,在部队里咱俩侥幸留得一命,但也逃不了注定要来的事情。看开点嘛。”老刘抓着老雷的手:“如果人有投胎转世,那我就早点去了,下辈子争取做你爸爸,让你有个完整的童年。”
  “什么时候了,还提那些以前的梗,他m的坚持住!”老雷撑在课桌上的手老刘在抓着的,但现在老雷感觉这只看上去返老还童了的右手的力量,还不如早晨在保安室玩拍手游戏时的力量。而且那力量还在越来越小。
  “你怎么也要死我后头啊!”老雷的身体同样乏力,最后支撑不住摔在旁边,干脆也不起来了,哭着哭着就晕过去了。
  眼睛迷离间,仿佛看到老刘又充满生机。
  老雷晕倒后,老刘也癫狂起来,旁边围观的老师们纷纷上前摁住绑好他。
  说实话,作为在这里带过五年学生的伍老师,从来没见雷保安伤心过,成天在校门口吊着张脸,似乎看谁都不顺眼。
  因为太负责任,经常惹恼外面的混混和一些不读书的学生。因此在晚上回家的路上常常遭人殴打。
  但他从来没妥协过。
  后来也是听一些老资历的教师说,雷保安是一名孤儿,后来高中没毕业就入伍了,再后来退伍后因为没有文凭、没有关系,只能回母校凭退伍证当个保安。
  雷保安比刘保安入伍要早十年,按理说平时刘保安也要叫老雷一声“班长”。但是因为雷保安脾气臭,人也木的很,在这个岗位上干了二十几年也只有老刘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朋友,所以交情深了也就没在意那么多了。
  伍老师本来准备将雷保安扛回桌子上去,却发现这个中老年人出奇的重,无奈只好用“拖”的方式。而其他老师也各负责一个。
  他们认为不能等病人癫狂后再绑,不然难免出现受伤的情况。
  就刚刚按老刘,两名老师的手背和脸就遭到不同程度的抓伤。
  伍老师喊一个绑好病人的老师过来帮忙,两人合力将老雷抬上了桌子,然后用带子捆上。
  “这不应该啊,他这样子最多就两百斤啊,怎么这么重?”他们不知道,这雷保安在早餐和午餐都吃了十个人的量,能不重吗。
  “捆好捆好。”伍老师对旁边的老师感叹道:“以前从没见他哭过。没想到他这么重情义。”
  旁边的老师比伍老师多来几年,他老神在在的说:“他重情义在这边是很出名的。只可惜人太木了。”
  “这样吗?”伍老师问道。
  “和你差不多,和你无关的事情,哪怕感兴趣也不会去打听。”那老师揶揄道:“在你来的前一年,有一天他突然收到战友病故的消息,就马上买火车票走了。请假还是在火车上请的假。”
  “后来过了一个星期才回来,眼睛还是红的。”旁边又有老师接了腔:“据说啊,当时他是特意等了头七送了他战友才回来的,还对着尸体说了好几天的话呢。”
  “这些事你是怎么知道的?”伍老师疑惑道。
  “人与人之间的联系就像隐形的蜘蛛网,看似平行不相交的两条线其实有另外一根线牵着,而信息就像蜘蛛一样在上面爬来爬去。”这名老师得意道:“你还太年轻了。”
  伍老师笑笑,绑完雷保安,便出去了,他对聊天八卦什么的不太感兴趣。。
  而这个被隔离的教室,气氛逐渐进入高峰。大家都在桌子上手舞足蹈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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