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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传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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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两个同学,你们刚刚去哪了?”教学楼下的老师还在,喊住了回来的尚天南和赵科。
  不怪老师视力好,只能说尚天南两人身上的血迹太显眼了。
  “老师,我们刚刚准备回寝方便一下。顺便洗个澡换套衣服。”尚天南拉了拉被血浸透的外套说。
  “这样啊,刚刚你们不在的时候,有同学跟我说:上面有过两声惨叫,声音确认不是同一个人。所以我想问问你,为什么下楼的时候不告诉我上面还有人?为什么不让我们去救下来好好照料?在救护车来之前。”
  “保安不让碰啊,说什么动不得,动一下就si翘翘了。”尚天南见老师还一脸不解的样子,又补充道:“不信你去问雷保安呐。他叫我这么做的。”说完,也不管老师怎么想,便在一旁靠着墙,整理衣服起来。赵科也没什么主意,跟着尚天南在一旁整理衣服。
  整理衣服的时候,尚天南发现平时看见老师就恨不得把手机砸了的同学,现在竟然公然在众多老师面前打电话,更诡异的是老师竟然没有管。
  “喂,爸,是我,我借老师的手机呢,你在家吗?看了新闻吗?好好照顾自己,关紧门窗知道吗?不要让妈妈出去搓麻将了,啊。我会想办法回来的。嗯,嗯。好,我也爱你。”
  这位同学打完电话,眼睛都花了。尽管通话时还是努力控制好声音。
  什么玩意?搞得和生死离别一样,难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与此同时一种声音在人群里传播:“丧尸真的出现了,完了,世界要末日了。”“呜呜呜...”
  “叮铃铃,叮铃铃。”六点四十五分了,学校按规矩应该进入早自习时间了。但受丧尸的影响,有两栋教学楼完全没有进入早自习状态。
  老师也没再管尚天南两人,只是确认两人没受伤后,才找个人少的地方打了电话回家,又过来参与众老师的交流并商讨方案,早自习来的老师不多,但足够管理学校里的学生,平均每层楼有两个老师。再加上班级里的班干部辅助,一层楼只需一名老师即可维护纪律。
  管理班级不是老师们最担心的,家人的安全才是在校老师最担心的事情。
  在线上群聊的帮助下,校长做了明确的安排,除了每栋教学楼必要的老师数量,多余的老师都聚集到了这两栋教学楼来。参与重组班级纪律以及管控学生行为的“大工程”中来。也就是说现在学生已经不能随便到处走了。
  而且开始进行班级集合,不能乱糟糟的站一团,每个同学都要去自己班的集合地点集合,班干部清点人数。
  与此同时,又有两名保安去往二楼A楼道参与战斗。
  这些保安们曾经都是服过役的,虽然时光的流逝带走了他们敏捷的身手,但抹不掉身体里的记忆,尽管时光老化了他们的容颜,却无法弱化他们坚强的意志。
  七分多钟的战斗,丧尸已经满身是伤,两只手被打折,两只小臂处均能看到裸露的断骨,而右腿也是一瘸一拐,这就得从一次潇洒的翻墙动作说起了。其头部亦是雪肉翻卷,被警棍敲击得不成样子。
  为了让丧尸负此重伤,两名保安受伤不轻,刘保安的左手手掌不见了踪影,是在打斗过程中被丧尸扑倒,警棍因此脱手掉在一旁。为了阻止丧尸咬向脖颈,老刘用左手当了“替死鬼”。最终手腕被咬断。
  在另外两名保安赶到前,都是雷保安承担的主力输出与承伤,而刘保安则掐着断腕,用踢打来辅助雷保安。
  或许是手掌没有大量的血液吸食,丧尸咬断刘保安的左手后随便啃上一口肉就将手掌扔在一旁,这让刘保安感觉:只要把手捡回来就还有可能接上去。
  待后两名保安赶到,丧尸彻底没了还手之力。可惜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纵使身体受到大片的损伤,丧尸依然奋力将断臂的裂骨插进了一位保安的大腿里。抽出来后止不住血,估计是大静脉破损了。
  其他人在打斗过程中也有不同程度的抓伤。
  为了安全起见,保安们不得已之下只能将丧尸的头敲得稀lan,才让它彻底停下挣扎。
  “cao!止不住。”大腿上的血洞一直淌血,保安的手在大腿根部一直紧紧按着,却像没用一般,该怎么流的血还是怎么流,速度都不带减的。
  “什么鬼东西,硬是要把头打成这样才没动静。”老刘坐靠在墙边骂着,右手拿着左手掌,而老雷则在一旁用衬衣撕成的布条给老刘的伤腕打结止血,不知道是不是止血措施起到效果,老刘的断腕竟然不再流血。
  “诶,老郭,快把裤腰带解下来缠在李老头大腿上。”老雷招呼道。
  “我知道。在做了没看到吗?”老郭也是反应快,已经将腰带解下往李老头的伤腿上缠了。
  “那也只能说明它意志力很坚强,要是放二十年前我们肯定可以做到这种程度。李老头也不至于差点被个破骨头带走。”老雷安慰道:“只可惜现在老了,guo、家用不到我们咯。”想了想又补一句:“打个手无寸铁的人还要四人拿着警棍一起上,嗐,咱确实是没用了。”
  “他、、niang的,救护车是不是乌龟拖的,咋还没来。”老刘抱怨道:“李老头,你给老子撑住啊。”
  给李老头止住血,老郭架起李老头,与老刘老雷就准备下楼了。伤情不容耽搁,他们需要尽快到医务室去,搞点消炎药也好。
  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老雷说:“老刘,刚刚我上四楼看到一名学生,他这里。”老雷指了指:“脖颈啊,脖颈被咬了一个大大的豁口,估计当时颈动脉都断了。”
  “什么意思?”老刘不知道老雷这是要唱哪出。
  “据我观察,最多十分钟,不能再多了,十分钟的时间,他的伤口已经结痂了。你说神奇不神奇?”老雷包扎完毕,将老刘的左手臂放在肩上,架着老刘起来,准备去学校的医务室搞点药。
  “我手腕不痛了。”老刘愣愣的说。
  “不痛了也得上药,万一感染了怎么办?”老雷上一秒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手腕不痛了?”两人已经走在楼道上,老雷的动作差点把两人摔下去。
  “感觉有点痒。”老刘竟是直接将左手从老雷肩膀上抽了回来,作势就要拆带子。老雷慌忙制止道:“老刘,你疯了?我好不容易才止好血,包扎好,你这一拆我不是白忙活了?”
  老刘依然决定打开结,老雷不认为老刘是有什么老年痴呆,于是叹口气就在旁边看着他拆。待创口露出,老雷惊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刚刚看到一个脖颈大片创口结痂的,现在又看到一个手腕一分钟内结痂的,这是什么神奇的能力?
  老雷似乎想到了什么。
  而因为腿伤走在后面的李老头,也是慢慢离开架着他的老郭,竟能独自平稳的走路了。
  老雷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手臂上的抓痕,也已经结痂,似乎再过一会儿血痂就能脱落了。
  众人反应过来,这是最近热售药剂的功能啊,增强造血能力,所以脖颈动脉被咬断依然没死;增强再生能力,所以伤口快速愈合;大幅度增强的身体体质让眼前的怪物即使受了重伤依然活力十足。老刘与另一名受伤的保安也因此不需要同伴的搀扶。
  但是不吃不知道,这一看自己身上的效果,夸上一句“神药”也不为过吧?
  “你什么时候吃的药?”
  “你吃了‘那个’药?”
  老雷与老刘同时问出问题。但问完之后就知道白问了,两人都是保安,薪水多少都是知根知底的,家里也没有有钱的亲戚。更何况这药数量有限,两人是不可能得到的。
  李老头和老郭亦然。
  “难道,这药效还能通过伤口传播?”玄乎!
  “救命啊,杀人啦!”真可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寝室方向跑来一批人叫喊着“救命”。
  因为四名保安都有抓伤受到感染,所以体力得到回复。于是四人简单商量了下,决定前去寝室查明情况。
  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四人都感觉身体正在越来越好,有种将要回到二十年前的感觉。
  药剂的改造是有时间的,一瓶药能让人在四个小时内改造完毕,而一点丧尸的体液,也耽搁不了太久,五个小时就可以了。而细菌则是在身体改造完毕后的三至五小时内夺取身体控制权,身体未改造完全前,细菌生存在创口附近的皮肉里,那里是最先被改造的地方。所以说,一个人的改造与尸变,两者是分开、有先后次序的。
  因此在改造完成前,是不会变成丧尸的。
  而且程度越轻的伤愈合越快,而改造时间会适当变长。
  老雷和赶到楼下的老师打个招呼,让他再找两名老师去把二楼清理一下,不要让同学们看到这么不堪的场面。
  老师也是干脆,安排几名学生会干部守好楼道,自己和另外两名老师上去了。只是让他疑惑的是,怎么地上的两名受伤的同学,他们的伤口都结痂了呢?
  新闻里只说了有类似于电影中丧尸一般的存在,可没说被咬的人马上伤口就结痂了呀。还说了目前没有传染事例。希望这两人不要突然发狂起来咬我吧。
  像老师和保安,还有一部分有手机的同学,都会通过手机来接触更广泛的世界,当一个“热点”出来之后,没有人能无视它,以至于没有手机的同学都能听到周围人的议论。
  学校里有手机的同学说多也不多,说少绝对不少,自然是有同学注意到浏览器推送的关于丧尸的晨报的。
  而网上关于“丧尸横行”的报道已如冬天漠河的雪花,只要受人提示,自己去互联网上搜索,自然就会得到相关信息。
  此时危机在四处爆发,与社会隔离却又获得了这个消息的学生们从开始感到刺激到后来发现恐惧,到最后心理防线的崩溃,在人群里莫名其妙哭了起来。
  尚天南此时站在队伍里。身上的血水太多了,干脆把外套脱下来,把血水拧出来。老雷四人刚从后面跑过,这边的老师便开始组织同学进教室自习。
  尚天南和赵科跟着队伍又回到了教学楼里。
  一个班站成两队,在班干部与老师们的组织下,学生们都井然有序的回到自己班。只是二楼的A楼道还有这浓烈的血腥气,尽管三位老师迅速的拖了一遍地,又将三人(两名受伤的学生和一只丧尸)扛走。有一个人还是特意用外套包住头扛出去的。
  总之,教学楼终于迎来了今天的早自习,充满未知的一天才刚刚开始。而这些未来充满意外的生活,正是许多同学在学习的高压下所憧憬的。现在,不知道他们开心吗?
  .......
  六点五十。救护车依然没来,拨打的电话也是提示正忙。
  校外的街道上总是有隐隐约约的惨叫声传进尚天南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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