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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贫民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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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个街道的屏幕上突然出现了一段惊心的新闻快报,天都桥正要倒塌,而桥上刚刚爬出两个人,一个老者,一个青年,似乎正在想着如何逃难。
  那个较高的老者,在桥上不住徘徊,寻思着逃亡的路线。
  屏幕前的观众都聚集起来为他们担心,祈祷,但是桥依然没有停止倒塌,反而是沉闷的爆炸声不断,画面也逐渐接近两人,他们之间的谈话变得更加清晰了
  “这里,快!”老者喊道。
  老者和年轻人现在以全速奔往桥边的安全梯,有鉴于桥身的老旧,他们已经预见到危险逐渐步向自己。桥底的爆破声不断,桥上也激起许多尘埃,碎石共舞的交响曲,天都桥的表面开始龟裂了。
  此时,乌卡利亚新闻社的无人舰艇正在空中盘旋,直播这场“世纪意外事件”到乌卡利亚各个角落的新闻管道上。而现在舰艇的镜头正在聚焦着两个拼死逃命的爷孙两,再加上各种震撼的旁述,让乌卡利亚新闻的点击率马上升到了新高,毕竟天都桥,也是乌卡利亚地下界和政府对抗的象征,如今坍塌了,意味着政府的胜利。
  屏幕前坐着观看的,当然也有乌卡利亚政府的总统,挞伐尔和他的秘书。挞伐尔看着天都桥的毁灭,扎在心中多年的一条刺,终于可以去除了,他高兴地走到酒柜旁,拿了乌卡利亚的春酿和两个酒杯,倒了两杯酒,决定庆祝庆祝一番。
  天都桥下的万香铺,一直以来都是政府的眼中钉,从挞伐尔加入警卫部队到进入政治圈,他都是与乌卡利亚地下界搏斗。他当警卫司令时就曾经带队扫荡万香铺,可是都被帮派打了回来,让挞伐尔相当难堪。
  从此,挞伐尔极力打击万香铺,直到他当了总统后,终于等到今天这样的局面了。五个帮派闹不和,互相争夺晶片集想要击垮他们乌卡利亚政府,但是却给挞伐尔先将了一军,清算他们。
  “总统先生,警卫厅长的来电,”他的秘书说道。
  挞伐尔接过话筒,喝了一口酒,看着远处天都桥冒烟的现场,不禁会心一笑。
  “厅长,100层楼眺望天都桥的废墟,果然大快人心,”挞伐尔笑道。
  “我还怕您看不清楚,特地叫记者近距离拍摄呢!”
  两人欢愉地笑了起来,仿佛只是两个顽童合力将家附近的蚁窝捅了般轻松,完全没有上百条人命的感觉,手指随便捏捏就搞定了。
  “做得不错!新闻部那里搞定了吗?”挞伐尔继续说道。
  “已经让急救部队给他们提供输气管老旧破损的报告了,”
  果然新闻快报马上报道了经过万香铺的多个燃料管,因为年久失修,导致泄露爆炸事件,实属不幸,并且强烈谴责地下组织常年霸占当地,不让维修工作进行,导致今次的事故。加上报道员的强烈煽情,非常顺利地将祸根推向了地下组织。
  “完美,如果那个晶片跟着常埋地下就好了,”
  “我做事,您放心,剩下的摊子也不多了,马上可以处理好”
  “能确保那个晶片永远消失吗?”
  “已经派了歼灭小组进去了,”
  “那么实在十拿九稳了,”两人再次笑了起来。
  挞伐尔和厅长虚寒了几句后就挂上了电话,看着屏幕上播放的天都桥坍塌,两个人如蝼蚁般拼命逃离顽童的手掌心,他暗暗打赌着,要是这两个人死了的话,那么他待会的发表会将是多么的感人啊。
  犹如上帝般看着人拼命逃生,一直以来都是挞伐尔的快乐泉源。
  此时,镜头再次缩进两人的逃亡,他们似乎抵达了桥边的逃生梯。
  “下去!”老者喊道。
  那个年轻人跟着指示,开始慢慢往下爬,周围的结构都已经开始脱落,大块桥身正在往下掉,天都桥的钢索也开始断裂,桥墩无法再支撑桥身,开始往下沉,万香铺尚未逃出的人现在估计也被活埋了
  “老伯,快点啊!梯子已经开始扭曲了!”年轻人向上喊道。
  天都桥约莫8层楼高,而他只是爬到了不到一层,生锈的梯子已经开始脱离墙身,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直接坍塌,情况危殆。挞伐尔此时冷静地看着直播,琢磨着该用什么演讲风格俘虏人心,他的秘书则在一旁为他选择待会发表会的服装。
  “总统,这间黑红长袍如何?”秘书问道。
  挞伐尔看着秘书选择的深夜黑配暗红长袍,刚好迎合今次庄重的场面,便点了点头,披上了长袍。接着,他们在守卫的陪同下走出办公室,前往悬浮车,准备出发到发表会现场。
  “总统,那两个人有救了,”秘书说道。
  她打开悬浮车中的投放银幕,画面显示出救援队伍及时赶到这两人的救生梯旁,用舰艇把他们在千钧一发之时救起,然后整座桥的桥体随后开始倒塌,再迟一秒,两人就会跟着桥卷入废墟地下了。
  “这个救援很及时嘛,可以好好渲染一下了,”挞伐尔说道。
  “好的,我会马上加入演讲稿内,”
  秘书继续看着新闻,记录下可用的要点,并及时完善总统的演讲稿。
  悬浮车的列队有数十个巡逻警卫跟随,也有专门守卫在后尾随,犹如一团黑云漂浮在空中,在远离都市高层的地底阶层,看见总统的车队,都是他们遥不可及的云朵。
  不久,整个星球就进入了总统的直播发表会,就像新闻一样,全部民众都可以在街头街尾的投影站都能看见。
  在贫民窟,所有人都挤到了区域唯一一个投影站观看直播,想要知道自己被隔绝在外的都市高墙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贫民窟是政府最不重视的一个区域,就连基本设施都是缺乏拨款的,而投影站更是多年未更新,能够接收到的信号已经是相当模糊,但贫民窟的人依然期待直播。
  投影一开始相当不稳定,断断续续的天都桥坍塌画面出现在银幕上,大家惊讶地叫了出来,有的人认出了天都桥,开始七嘴八舌讨论事件,画面转到两个人从坍塌的天都桥逃生时,所有人都倒抽了口凉气。
  正当嘈杂之际,总统熟悉的脸庞映在了模糊的银幕上,顿时嘘声四起,大家都希望听到总统的发表。
  “伪君子!人渣!”突然人群后一把沙哑的声音喊道
  贫民窟的群众突然转头看见一个约莫三十多岁的妇人,穿着破烂的裙子,满头蓬松的头发,手里拿着石块,直接就丢向了银幕。
  “快制住她!”一个长者低声道。
  她身旁立马有几个妇人和汉子抓住了她,并捂住她的嘴。
  “别这么大声啊,四处都是他的线眼!”
  “你个疯婆子,每次看到他就这么激动。”妇人试图安慰她道。
  她还是非常抗拒,想要继续发难,但还是被众人按了下来,被迫在众人的束缚下看着总统的发表。
  由于长期缺乏维修的关系,全程的发表都是静音的,画面还时不时中断,但是人们还是看得津津乐道,正在以唇语方式解读总统的发表,并且争论对错,这就是他们唯一能够付得起的娱乐了。
  “他说的是万香铺,不是玩相扑,”
  “总统说他们在玩相扑,你个老头”
  “总统不会这么无聊的,”
  “你去问问他看啊!”
  那个被束缚的妇人看着这班被压榨依然这么开心的贫民,不禁感到了绝望,这样下去贫民窟不管过了几代都不会有改进,因为这班人根本不在意,也不想在意。
  正当她要松开束缚,回到自己的家时,银幕上突然转到了两个生还者的记者访问片段,总统似乎在谴责什么东西,一直严肃地指向这个在他身旁的放映。
  她看着银幕上的面孔,突然撕里歇底地喊了起来,银幕上的孩子,竟然是自己的儿子!
  众人看着她挣脱束缚,跑到了银幕面前狂爪,如失控的野兽般。
  众人赶紧跑上去把她稳定下来,但她还是叫喊声不断。
  “乐迪,那个是我们的乔治吗?”一个在旁的老人说道。
  乐迪喊得更大声了。
  “乐迪,没事的,乔治已经没事了”旁边的妇人安慰她道。
  “乔治这小子还真够混啊,新闻直播也给他上了”另一个汉子道。
  大家都知道乔治是一个非常野的孩子,贫民窟的地区已经容不下他的好奇心了,所以大家也没什么管制他,因为他的母亲乐迪也没什么理会乔治是否回家。
  乐迪是在大约十年前搬进贫民窟来的,原先大家看着她还算正常,但是相处久了却发现她相当暴躁不安,情绪犹如保险丝般随时断开,久而久之大家就当她是疯婆子对待了。虽然暴躁,但是在乐迪没发病的时候,却是一个温文儒雅的女士,所以大家都很了解她的病情,并且也愿意帮她照顾一岁的儿子,乔治。
  就这样,乔治在贫民窟各色人物的带领下,慢慢长大成人,学到了一身狡猾的道法,就连长老也拿他没办法了。乔治在母爱缺货的情况下,迅速在贫民窟社会中长大,对他而言,并没有童年这两个字。
  当他会走,牙牙学语时,早就看惯了贫民窟的民众群殴,习以为常,也看着妇人脏话连篇地吵架,练就了他无赖的气息。
  看着儿子这样,乐迪也没什么话说,只是常常坐在他们家窗台上眺望着星空,眼神分散,不知心中到底在思索着什么。似乎她在银河的另一边,也有着截然不同的故事。
  当总统的发表会结束时,乐迪已经在地上以泪洗面,旁边仍然还要几个妇人陪着她,也了解她担心儿子的心情。。
  现在,他们只能等待乔治回来才能让乐迪安心了。
  毕竟,天下父母,哪有不关心自己的孩子的,虽然平时没什么理会,但大家都知道乐迪非常爱他的儿子,现在大家都默默地在心中为乔治祈祷,不想再也看不到这个捣蛋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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