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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东阳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密封的玻璃方块里。
周围是道道亮光,准确地说,是白光与紫光交替。他摸了摸玻璃,很硬,且密封地很好,如果不及时出去,时间长了自己就会在里面窒息。
他踹了一次玻璃,没有碎,反而有一股弹力将自己的手弹了出去。汪东阳有点怕了,他先是喊叫了几声,随即使出更大力气用拳头砸向眼前的透明玻璃。
“嘭”地一声闷响,玻璃仍旧没有一丝地变化,汪东阳的拳头又被弹了出去,连着胳膊、身体一起被甩出了几步。
此时,他发现有个人正在朝远处走来,手里似乎握着一把剑。
汪东阳愣了一下,想向对方求救,但发现对方只是一步步地慢慢走来,丝毫没有加快的意思。
他突然想到,当猎手抓住了猎物,才会有这般的气定神闲。而被困住的自己,不就是那案板上的鱼吗?
汪东阳下意识地去掏别在身上的手枪,但枪套中却空空如也;再去找双截棍,其也不翼而飞。他现在真的是手无寸铁,只能靠肉体去搏一搏。
汪东阳后退了一步,猛地抬脚踹向前面的玻璃,但巨大的弹力使他直接失去平衡,摔在背后的玻璃上。一连几次,他感觉体力在飞速地流失,仅仅活动了几下,自己便气喘吁吁地半跪在地上。
此时,那个男人已经逐渐走到了汪东阳的面前,带着一个遮着上半张脸的黑色面具,手握的剑刃已一点点地抬到对方头部的位置。
“你是谁?”汪东阳爬了起来,而男人的剑锋也顺着他的起立而抬升。
他拍着玻璃,又象征性的捶了几下,没有后退。他猜这个玻璃笼子有一种对作用力反弹的效果,对方是劈不到自己的。
几秒钟后,男人的嘴唇动了,像是在说些什么,而且是把一句话重说了几遍。
汪东阳的脚下开始有了动静,一股白雾从底板蔓延上来。
对方就好像是在念咒语,白雾越来越大,汪东阳慌忙地向后退,但动了一步后,他就再也动不了了——汪东阳猛然感觉自己的双腿变得极为僵硬,关节处像是被钉子给死死钉住。这种感觉随后便慢慢地像上延伸,从大跨,逐渐到达了腹部。他惊慌地盯着男子的嘴唇,但却从对方嘴唇的闭合中读出了一句话:
“我不是故意的。”
由于对方的语速较快,汪东阳读了几遍才敢确认。此时,他的脖子也僵住了,烟雾漫到了他的胸口,以一种特殊的形式锁住了自己的一切动作。
汪东阳不断尝试将头上抬,他猜如果若吸入大量这样的气体,自己身体内的器官也会“僵住”,而且他越来越觉得,自己呼吸开始变得困难。
男子停止了低语,挥剑,直接朝着汪东阳的印堂而去。令汪东阳大吃一惊的是,剑直直的穿过了那一层厚厚的玻璃,就像它完全不存在一样。
而汪东阳全身已经无法动弹,他眼睁睁地看着剑以极快的速度穿过玻璃,在剑锋几乎与自己皮肤接触的时候,一切都天旋地转。
这不可能…
汪东阳睁开了眼,让自己的意识逐渐清醒的同时,猛地坐起身来。
他恍然大悟:自己刚刚只是经历了一场梦而已。
周围一片黑蒙蒙,但汪东阳被搞的没有太多睡意了。他打开一盏灯,看了看表,刚刚五点半,外面还只是有一点光晕。
刚才的梦马上便烟消云散了,这也很附和梦的基本现实。汪东阳伸了个懒腰,穿衣,洗漱,接水,再烧水。他身边的那个床上没有了打着呼噜的刘鹏飞,在此之前,他都要蹑手蹑脚地干这一切,这天,他算是“解放”了。
又是新的一天。他想。
《阿甘正传》里有一句脍炙人口的名言:“生活就像一盒巧克力,你永远不知道下一个是什么味道。”汪东阳慢慢倒了一杯水,看着它慢慢冷却。
“今天的指挥权,先交给你。”这是于冠捷的意思。汪东阳将水一饮而尽,用袖子擦了下嘴,出了门。
在此之前,他还没有过任何指挥的经历,而且,他不会过多的只依赖自己的头脑与行动力。毕竟鉴于自身的实力,他并没有什么特别突出的地方,只有一种随时会爆发的魔魂。
“也不知道他们在地球过得怎么样了……”汪东阳打开了门,慢慢朝着健身房的方向走去。
时间逐渐走到了早上六点,比平时起早了不少,但健身作为每天的一项基本任务,不管早晚,多多少少也要强化自己的身体素质。
不过更重要的是,这里不是那么喧闹,汪东阳可以边锻炼身体,边将思想移到其他地方。
这是一个减压的好方法。
从之前的录像显示,ARD区存有的疑似入侵者有9到11人,而且个个都是魔魂者,甚至可能还会有之前在机场碰到的“影子”。说实话,汪东阳没有料到对方会“谈判”,入侵者们完完全全可以轻松地把刘鹏飞杀掉,然后再慢慢耗死剩余的人。
而且谈判具有极大的风险——以三个人的实力,怎么可能打的过那么多首领?汪东阳慢慢推开健身房的门,觉得自己像是在死亡的边缘徘徊。
于冠捷给他说过,会借助一些军方力量来做一些掩护,一旦发生状况,军方也会出动,尽量多拖延一点时间。
汪东阳做了几个简单的热身动作后,便上了跑步机。他开始对晚上可能要发生的事情展开预想,卡住什么底线,该跟什么样的角色拼一拼,如果打不过该往哪里跑等等。这是一项大工程,他不知道于冠捷平时是怎么对一项任务进行规划的,反正如果让自己一直做这个,自己肯定吃不消!
健身房的门被打开了。汪东阳转头看去,刚好和于冠捷的目光对上了。
“哟!早!”汪东阳向对方招手打了声招呼。
“这种时候,睡不着吧?”于冠捷走到了汪东阳的身边,疲态尽显。想必他晚上也没有睡个安稳。
“我和一只小部队取得了联系,一部分人愿意当这个敢死队,地点回来发给你,记牢了。”
“伪造文件的具体框架我也会发给你……”于冠捷打了个哈欠,继续说着,“还有一副眼镜……能摄像的……给万班带着,他平时戴眼镜,给他换上……别问我从哪里搞来的……”
“你什么时候搞来这些的?”
汪东阳冷不丁地问了一句。他微微偏着头,用眼睛的余光扫着于冠捷。
于冠捷没有说话,他先是看了一眼汪东阳的脸,然后将目光慢慢往下移,头也慢慢地低下去几厘米。在他沉默的十几秒里,周围只能听见汪东阳在跑步机上跑步的声音,雨声和其它的杂声都顺势沉默。
“对不起。”他终于开口了。一贯作风较于强硬的他,向柔和的汪东阳低下了头。
“没事。”汪东阳也开口了,“你也是蛮拼的,自己一个人扛起那么多事情,病就是那么引起的。”
于冠捷点点头,默许了对方的说法。
“但是,你自己……也别伤着了。”汪东阳停止了跑动,从跑步机上走了下来,“我们每一个人都不容易,但也都不是凡人了。”
“鬼知道我们身体里的血有什么特殊功效……反正……”他叹了口气,接着说道,“该怎么说呢……这句话都说烂了——我们是一个团队。”
于冠捷抬起了头:“这个我知道。”
“那就让团队做出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而不是一味地用一个人的力量去……算了算了,不谈这个了,吃早饭了。”
汪东阳实在不好意思继续往下说了,他害怕再说下去,自己和于冠捷的关系会再次发生破裂。但这些都是他的真心话,这一段时间以来,他觉得整个队伍开始乱了,尤其是于冠捷,不知道为什么,很多情报都要分别传达给个人,而不是一个集体。在自己看来,这似乎会忽略了最佳出击的时机。
他快步走出了健身房,长舒了一口气,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在擦脸的时候,他将脸埋进了薄薄的毛巾中。
“爸爸,保佑我吧。”汪东阳轻声说道。
上午的调查并没有找到什么特别的线索,更远地方的监控也发现不了刘鹏飞的影子了。于冠捷和贾羽龙悄悄地走掉了,汪东阳在一台电脑旁敲了一下回车,一张张印有文字的白纸从打印机中吐了出来。
一共六张纸,汪东阳数清楚后,一半一半塞进了两个公文包中。已经下午两点半了,万晨早就开始睡午觉保养精神,王然和陈晓晓还在分析资料,他则一点点地把晚上的可控的细节准备好后,一下靠在椅背上。
“唉!”他盯着天花板,叹了口气。
于冠捷是个聪明人,他一定会想到,该用什么东西,在什么节点,赶到什么地方,干正确的事情。至少这些日子里是这样的。汪东阳伸了一个懒腰,将两个文件包,一个含有拆解版TGR21的箱子,子弹夹包成一摞,关上电脑后,将它们抱上楼。
当把所有准备的东西收拾好后,他坐在床上,摆弄起了自己的通讯器。
没有任何信息,通讯记录也少的可怜。他突然觉得,自己就像一个于冠捷的盗版——不擅交际,偏向冷漠,多愁善感,还经常胡思乱想。如果麦瑟在这里就好了,因为他是真个团队的领袖,现在急需这样的一个灵魂人物来解决当前他们的窘境。
但这个“灵魂人物”肯定不是自己。这个他是心里有数的,所以他就指着于冠捷了。。
外面的雨下大了,风把雨碎吹进了汪东阳的房间,使他浑身一颤。
“真是头大!”汪东阳小声嘀咕着,关上了窗户后,便一头载在了床上,沉重地闭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