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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搏斗,生与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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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骄阳似火,热风携带着枯草滚过炽热干燥的沙地。放眼望去,地平线远处,是无遮无拦的苍穹和层层热浪。
  赤地千里,在这一方天地只充斥着灰色和赤红色两种单调的色彩。
  在一处开阔的戈壁,一个黑点正在缓慢地移动着。
  放近了看,才看得清是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
  这个少年便是商夜,醒来之时便迷失在这死寂的戈壁之中。丢掉最后一个空水瓶,便绝望地一直向前毫无头绪地走着。
  喉咙剧烈地滚动着,嘴唇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神里的光芒正在慢慢黯淡。
  抬头看了一眼骄阳,酷烈的阳光照在已晒成黝黑的脸庞,少年的嘴角不由抹上一丝苦笑。
  刚到这地方时激动得不行,没想到就这么死在这里。
  “看来奶奶说得没错啊,我还是太自信了”少年沙哑地自语。头疼似地抚了一下头,手掌能感觉到头发烤成热干面了。
  两条腿也因为长途跋涉脚底都起了水泡,左腿更是灌了铅般提不起来,没了知觉。
  每停顿一会,商夜便咬紧牙关一瘸一拐地向前挪动几步。
  要知道在这种地方,昼夜温差很大,还有野兽出没,不找到一个好的地方过夜无疑是等死。
  一股狂风吹过,带起赤红色的朱沙。在商夜背后不远处的一个沙丘中,一个阴影飞快地掠过,身后沙痕很快又被掩埋。
  黄昏,地上的赤色和天边的霞红天地现连,看上去极为壮观,
  商夜没有心思去欣赏,眼睛充满灰色,左摇右晃几下重重栽在地上,脸仰面朝天,眼睛紧闭着,仿佛死去一般。
  过了会,“窸窸窣窣”后面的沙地响起摩擦的声音。
  一个黑影冒出一颗警惕的脑袋,一双绿莹莹的眼睛看看周围和
  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商夜。发现没有异常,正才放心地跃了上来。
  银月残缺,繁星闪烁。在淡淡星光之下黑影踩着月光慢慢向商夜爬过去,暗红的舌尖兴奋舔着嘴唇。
  “呜呜”兴奋的叫了一声后,后腿蹬起扑向商夜。
  就在它以为快要咬上猎物的脖子时,本是死人的商夜一个翻身躲过扑击。
  黑影扑了个空,停在原地警惕地盯着商夜。显然,它被这个死人复活给惊到了。
  商夜翻过身后,勉强将身形调整,头朝黑影,防止它偷袭。
  借着月光,商夜才看清黑影的面容。酷似狐狸,但比狐狸要小上一号,全身土黄色,但眼睛却是绿莹莹的,煞是渗人。是本土特有的土狐。
  商夜干裂的嘴角张开,对着面前酷似狐狸的魔兽露出阳光的笑意。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可是我一闭上眼,我就能感觉到有东西在跟着我。”
  “呜”魔兽显然将其不懂的话语当作挑衅词,前身微微低伏,作出要进攻的姿态。
  “唔,要进攻我了吗?”商夜脸上还是挂着淡淡的笑意。但是身体却是紧绷起来,眼眸里噙上一股厉狠。
  土狐先动了,它借着身体的灵敏性飞快向商夜右边跑去。
  虽然是低等魔兽,但是也能看出眼前这个人奄奄一息,只要绕到后面一击便能彻底了结猎物。
  一眼看出土狐的低等诡计,商夜快速再掉转身体,可无奈一天的消耗身体早已没了力气,双腿更是没了知觉。
  “看来只能硬抗了”心中正思索着,只觉背后冷风一骤。
  右手肘顶着身子半侧,在抬眼看时,土狐已迎面扑来。
  土狐张开尖嘴,露出口中细小尖锐的利齿,直朝脖子咬去。
  商夜脸上浮现一股狠辣,毅然将左手捅进土狐的嘴里,土狐求之不得狠狠咬住。
  “嘶”虽然预先忍住,但商夜还是忍不住倒吸一口气。
  但已经没有时间去管有多痛了,这东西灵巧速度快,不把它抓住最后只能被它玩死。
  左手被咬的那一刻,仅存的力气便聚集右手,一个肘锁顺势将土狐脑袋紧紧勒在怀里。
  “嘶呜”黑影痛苦地挣扎着,不断用锋利的爪子挠,商夜的衣服顿时被撕开几个口子,里面的抓痕清晰可见。
  “来啊”商夜的怒吼几乎是从嗓子里喷射而出。然后毫不犹豫张开嘴一把咬住黑影的脖子。
  “噗”一股殷红的液体喷射而出,如喷泉般涌流不断,溅了商夜一身。
  几天的饥渴已经把商夜最后的人性给彻底抹灭。
  鲜血更加刺激身体最初的本能,一种活下去的欲望。
  商夜的尖牙咬地更深了,眼眸里掠过一丝狠厉。
  黑影挣扎了几下,渐渐没了力气,四肢僵了下来,静静躺在了商夜的怀里。
  许久,见怀里没了动静,这才松开口,吐了一下嘴里的毛。顺势瘫在地上。
  胸脯在剧烈地抖动着,强制咽了一口口水,艰难地坐起来,歪着头看了一眼土狐尚有余温的尸体。
  “小样”商夜脸上尽是劫后余生的得意,感叹道:“跟人类比智商,你还早几百年。”
  看着地上的尸体,商夜咽了咽口水。
  身体不由自主慢慢伸出手…
  “不行”狠狠自己打了自己一巴掌。
  深呼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后,再看了一眼地上的死去的土狐。
  带着它?“不行,以现在的身体状况走路都困难,更别说拎着这东西了。”心中自否决自己的想法。
  无奈的扫视了一下四周,月色撩人,但赤地还是笼罩在死寂的黑暗中,这种情况还能指望有人来救吗。
  “哎”躺在沙地上,双手垫着头枕着,商夜扪心自问,倒不是怕死,这么多年的痛都忍过来了,死不是一瞬间的事?
  可悲可叹的是自己就要死在一个莫名其妙的地方。可叹还没见上自己亲生父母一面。
  生亦何欢,死亦何苦啊!商夜闭上眼朝着夜空长长一叹,其悲凉之意动憾九霄。
  “小子你感叹完了吗”一道雄壮声音打断道。
  “还没有,都快死了都不让我快活一下吗”商夜不满的地反驳。
  “嗯”商夜猛然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便是两个人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自己旁边。
  眯眼一看,左边站着的是一个光头壮汉,赤裸着上身,露出爆炸的古铜色肌肉,但是在其左肩处有道显目的伤疤。下身穿着一种未知名妖兽皮毛制成的甲胄。
  壮汉右边站着的是一个老人,全身藏在一件宽大的灰袍里,看不见脸,但是能看到其下巴的一撮花白的山羊须。
  “呐,你们是?”商夜尴尬地问道。
  壮汉并不回答商夜,只是虎目扫了一眼商夜,商夜顿时有种被人偷窥的感觉。
  扫完一眼后,壮汉涌上一种寻到宝的惊喜,反问商夜道:“小子,你是不是从来没修炼过”
  商夜被这没头没脑的问题问住了,挠了一下头,诚实回答说壮汉说道:“虽然不知道你说的什么意思,但我刚来这里,没接触过什么修练”
  “听到了吗老谷,哈哈,我们要得救了”壮汉转脸对旁边的老者大笑,满脸的横肉也跟着抖动起来。
  “嗯,先把他弄回去吧”老者沙哑毫无感情的声音从袍下传出。
  听到老人的话,商夜心一凛,再看向两人时多了份警惕。
  壮汉察觉到商夜的敌意,刚要开口解释道,就被一声狼嚎打断。
  “嗷呜”夜空的宁静被一声狼嚎打破。第一声响起,第二第三声接连不断地回应着同伴。
  三人的周围几十道绿光从黑暗中走出。
  “我去”商夜脸都黑了,这些狼也太大了吧。
  从黑暗中出来的狼个个体型比商夜见过的狮子还大上一号,而且狼的皮毛竟然是血红色的,怎么看都不像吃素的主。
  “完了”商夜彻底放弃了,又顺势躺在了地上,不出预料,自己和那两个莫名其妙的人今晚会是狼群美妙的晚餐。
  半睁了一只眼好奇地看了一下站着的一壮一老,竟然没有半点反应,就好像若无其事一样。
  “多半是吓傻了吧”商夜调侃的低语道。准备继续躺下等死…
  “轰”一股强大的威压犹如洪水猛兽般从壮汉的身体爆发而出,就像水面荡起涟漪一样像四周扩散。
  狼群首当其冲被压得五脏俱碎,只留了大大小小几十张狼皮在地上。
  威压一直扩散到方圆几百里掀起沙暴才停下来,一时间,夜里的魔兽一度鸡飞狗跳。
  商夜的脸上浮现一层惊讶和敬佩,但很快又平静下来,毕竟见识过自己爷爷的神威,也不会太过吃惊。
  反倒是壮汉悄悄观察着商夜。暗暗吃了一惊,心中自惊奇一声。
  “这小子竟然一点也不害怕,虽然我将威压外放,但也刻意控制一丝引到他身上,以我的威压他竟然这么淡定。”
  壮汉再看向商夜时眼睛里少了分对后辈的轻视,声音虽然还是原来的粗豪,但是却多了分商量的意思。
  “小子,你是要选择留在这喂狼还是和我们走?”
  商夜冲着两人苦笑一声,摊了摊手,无奈说道:“两位前辈,以我现在的身体状况还有选择吗”
  “嘿嘿”壮汉露出一个憨憨的表情,但是在商夜看来却是像只看到猎物上勾的狼!
  “我还以为你会说不肯,那样的话我就只能用强的了”壮汉满带渗人的笑意咧嘴说道。
  “怎么会,我相信前辈不会害我的,不然,现在我就和那些狼一个下场了”商夜装出一副无辜任凭摆布的样子。
  漆黑狡黠的眼珠子却是转了一下,心中快速盘算着。
  “既然他们没有恶意,那就走一步看一步”打定主意后抬头恭敬道:“那就有劳两位前辈了”
  “这才是好小子嘛…”壮汉还想继续喋喋不休下去,直接被旁边的老者无情打断。
  “行了,回去再说”老者颇有些不满的挥了一下衣袍,便消失在了原地。
  “空间瞬移?”眼瞳微缩,目光停留在老者消失的地方,心中又掀起一股浪潮。看来,这个世界真的很有趣!。
  反观大汉被斥止了,也不恼,只是咂了下嘴,跟商夜解释说道:“这老家伙就是嘴硬心软的主,小子可别往心里去”
  “前辈多虑了”商夜笑道。
  “那就好”“哦,我叫隆虎,叫我虎爷就行,那老家伙就叫他幻伯”
  听到壮汉真诚地介绍自己,商夜也真诚托出自己名字:“小子商夜”。
  “好”虎爷大笑一声,“剩下的回去再说吧”说完一把拎起商夜消失在了原地。
  滚滚狂风夹杂朱沙而过,一切又埋在沙尘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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