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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断章:背后的各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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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欧,西西里,某高等级酒店会议室。
  一场会议在此接近开始时间,围绕着圆桌的椅子开始被一个一个填满。
  “尊敬的马志尼先生。”
  第一个开口的是在场最年长的老者。
  “关于这段时间诸位的工作,我心中有数,也有评判,借这个机会想跟大家聊一聊。”
  听到老者的话,其他五位开始认真起来。这让本来等待老者发言为预谋的会议变得更加剑拔弩张,老者不为当局气氛所打乱方寸,他一副对未来与当下了如指掌的态度让其他人坐立不安,预感到将会有重要且他们迫切希望知道的事要被发表。
  “虽然很突然,但我觉得诸位都很清楚,在这里,我想把话挑明,我将会把飞升者统帅之位让给马志尼先生。这里,希望大家顺便当做交接仪式了。”
  其他人看着奥兰多·马志尼的脸,每个人的反应虽然各有不同,但没有谁有胆子站出来质疑老者的决定。
  “那可真的是突然的一件事情呢!”尽管不忿,但是还是得咽下这口气。
  接下来就是奥兰多的飞升者了,他的一句话就可以代表着现场会议的最后决议。
  “这是从很久以前就在考虑的事。当飞升者流亡与壮大后,有这样想过,但如果作为流亡的飞升者的领袖的我再这样一直占据着统帅之位,不仅是飞升者的教众们,恐怕是连你们也不想看到吧,所以就作出了这个决定。”
  “前代只不过是机遇不到。”
  谦逊回答的是引领飞升者壮大的奥兰多。现在,在会议中他已经很大的发言权了。
  “我从三年前起就一直内疚,这成为了我的心病。在二年前,我就已经无法承受飞升者遭到可恶的当权者打击的事实,而飞升者统帅的工作事实上都是交给了奥兰多。然后在三个月前,我已经做好了准备,我会迎接属于我的进阶仪式,如果星空能接纳我……”
  老者炸弹般的发言令在场所有人开始产生不安。
  “安德里亚先生,你曾经和某位殿下有着很深关系?”
  圆桌又经历了另一个炸弹式的发言,全场寂静。
  “……我想,新的统帅大人恐怕是想要拿我立威啊!请问那是因为你掌握有确实的证据吗!”被点名的人显露出不爽,所有人都盯着统帅的位置,现在坐上去的人不想着怎么和剩下人和解,居然想着开刀。
  安德里亚气势汹汹,丝毫不弱于奥兰多。
  奥兰多适时闭上了嘴,没有说出一句话。
  “安德里亚!我查出了你差使部下和敌人接触,然后在去年五月地煽动反魔法师运动中失利,在运动中被委员会的走狗抓住的教众不计其数。你有什么要反驳吗?”老者代替了奥兰多说话。
  安德里亚脸色铁青,私下的接触不假,失利更是他的伤疤,他嘴唇发紫慢慢地开口说话。
  “阁下,请您告诉我,您打算怎么处置我?”
  与奥兰多针锋相对不是一个明智的主意。
  “可以让我表明我的看法吗?”
  在这片气氛紧张到极点的过程中,身为后辈的奥兰多特意出声向老者请示。
  众人的目光再次集中在奥兰多身上,奥兰多不慌不忙地开始作出他的看法。
  “安德里亚,反魔法师运动失败的确是事实。这一点是我无法替你开脱的,但你能与某人交好是我所乐意见到的。因为我们可以从中获益,飞升者将踏出新的一步。”
  迎着众人恐惧的视线,奥兰多狂热般说道。
  “亲爱的安德里亚,请问你还有什么想要问的吗?”
  奥兰多以毒蛇的眼神看着安德里。
  安德里亚感到他的恐怖之处,勉强露出笑容,如今,他除了服从已经无路可走。
  “您说的是事实,您是正确的。而我能为您做些什么呢?”
  “很好。可是,你还有什么可以为飞升者服务的价值呢?”
  被奥兰多的话迎面一击,但安德里亚仍然尽力维持笑容。
  “我可以让部下和敌人取得接触,在我们新一轮的反魔法师运动开始时,基于情报,我们可以把握优势。没错,动力炉……啊啊啊,那是之后我们情况再稳定一些的事。啊,说起来那也是宿命吧。那个实验直接差点毁了整个联盟的存在,令社会上的风潮一下次变了,人们开始怀疑魔法师。没错,这是对我们有利的事情。”安德里亚开始胡言乱语,他意识到自己可能性命不保,也许某个情报可以挽回一点局面,留住他的命。
  自然,他不会明白,打从一开始,奥兰多就知道太空站的动力炉,奥兰多同样对此抱有浓厚的兴趣,这里只不过利用他的嘴提出来而已。
  “所以说那能换你的命吗?”奥兰多装作没耐性地询问安德里亚。
  安德里亚没有犹豫,也没有再作出任何引起奥兰多生气的行动。
  “我和他接触,是为了让针对我们不利的媒体工作停止。不用说,交易所要支付的代价是必须的,但是我并未出卖任何关于我们行动的情报,而且那个动力炉,统帅不会不知道吧?”
  “对呀,你应该负责煽动反魔法师运动之后,再去考虑怎么夺取奥马格里斯动力炉!”
  奥兰多微妙地没有反对安德里亚夺取奥马格里斯动力炉的想法,不经意间认同了他的主张。
  “但是你在这之前就对组织带来了危害这件事是事实啊……你接下来还有为飞升者效力的可能性吗?我认为你做出了不符合你身份的行动。列位,你们怎样看?他还有资格与我们坐在一起吗?”
  对付一个安德里亚,奥兰多游刃有余,他的决议也不再有可能发生一丝动摇,因为在这里,现在,他的话是绝对的。
  “如您所说。”
  列席纷纷表态。
  “统帅说的没错。”
  安德里亚环视四周原本与他同仇敌忾的小人们,心中无限悲凉
  “非常遗憾,但如我所说,更如列位所愿,你已经没有可以狡辩的余地了。”
  最后一击,这应由奥兰多完成。
  “一开始,你就是错误的,我们在那时候都劝过你,让你停手。”
  在座唯一一位女性发言说。
  “你早该预想到今天吧……”奥兰多笑着,他的目的很快就达到了“至此,我也无法继续为你辩护。”
  “安德里亚先生,无论你的意图是怎样的,也有着不能失败的底线在,你逾越了这个,便不再有你的立身之处。”
  奥兰多开始微笑着靠近安德里亚,此刻,在其他人眼中,他仿佛如同地狱中走出的恶魔,手持出卖灵魂的契约。
  安德里亚现在正在勉力维持笑容,被逼到绝境,他唯有签下这份契约才能有一线生机。
  “我们还有一项更重要的使命需要去完成,我愿作为先锋为组织效力。”安德里亚想起来了什么,拼命地抓住救命稻草。
  到点子上了。奥兰多心中窃喜。
  “冷家的下任家主冷曦天赋惊人,冷家有成为王族的可能,这对我们不利。”安德里亚迫不及待地“在契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在东方,‘龙’与‘淡岛’就让我们很难对付了,如果再有一个‘冷’,东方就再也没有我们渗透的可能性了!”奥兰多面目狰狞,双拳重砸会议圆桌。
  “我愿意为先锋,刺杀冷曦。”安德里亚又重复了一遍,深深地低下了头。
  如果奥兰多再不同意,他已经回天乏术了。
  “安德里亚一直是我们的好伙伴不是么?列位,我们恭候安德里亚的凯旋,冷,将不再存在这个世界上。”奥兰多从房间角落的橱柜里拿出了酒,他谦逊地为在场每一个人满上酒杯,带头狂热地饮尽这杯酒。
  “另外,我想,安德里亚先生,为我们开了个好头。奥马格里斯动力炉的事情,让我们来商量一下吧。”他如同来时一般微笑着,却有着不一样的心境,在场所有人都被这位二十出头的青年震撼了。
  西欧,巴黎。
  “弗拉梅尔,你这个骗子。”华裔青年和煦地微笑着,他展现出与奥兰多不同的气质,但他的眼神里面此刻充满了怒火。
  “张,别生气,我已经很尽力去找了,就差没有出太阳系了。”金色长发的意大利男子试图劝阻华裔青年动用暴力。
  “艾莉丝跑了,她能去哪?她根本出不了地月系。”张灵谦很讨厌弗拉梅尔这拖拖拉拉的办公效率。
  “不如我们先考虑些别的,比如说奥马格里斯动力炉之类的。”弗拉梅尔舔了舔嘴唇,他垂涎这东西很久了,有了这东西,他们裁决委员会在联盟里面说话地位会比现在高上不少。
  “如今飞升者想要夺走它,联盟这边军部想要它,议会也想要它,如今,要是我们委员会也说想要,联盟不就散了么?最后说不定还便宜了飞升者。哼!”张灵谦冷笑着,平日里面不见这群权力者有什么动作,一有什么利益,就如同一群苍蝇一样往上飞。
  “军部要了有什么用?”弗拉梅尔实在想不通,军部拿高科技玩意有什么用?砸核桃?“造新式的战列舰,听说这次军部压上本了……”张灵谦不由然觉得好笑,“艾莉丝跑了,斯沃特人没人管喽,可能会造反喽,军部想要展现一下自身实力好让斯沃特人安静下来,服从指挥。”
  “对了,说起来。前几日雷丽安娜想要回家,被太空海关扣了下来。”弗拉梅尔笑了,他们每个人都有少将军衔,堂堂少将居然被海关给扣了下来。“她皮了,这个时候回家?她是斯沃特人,军部会敢放她回家?”张灵谦想起来这件事情就觉得生气,雷丽安娜是他的部下,军部摆明了不给他面子。
  “军部前几日还发密令给我,说雷丽安娜有通敌嫌疑。”张灵谦既生气又好笑,“那她现在在哪?”弗拉梅尔询问说,“雷霆塔,关禁闭。”张灵谦淡淡说,现如今,避风头最好的地方就是那里了。
  “通敌?他们军部把战列舰的核能炮对准自己的人民,把自己的人民称作假想敌!军部参谋本部的参谋们脑子里都是什么东西?水?”弗拉梅尔也只能口头上痛快两句,明面上还是要给军部面子的。
  “总之,另外两座太空城,领主没有被奥马格里斯事件影响到,但是领民们却惶惶终日,生怕落到奥马格里斯的下场。火星那边的囚犯们又暴动了,其中又有魔法师,上次去的人是谁?雷诺?这混蛋,他这次回来一定把他也踢到雷霆塔去……”张灵谦开始倒苦水,他这几天工作量太大了,“木星卫那边还好,人民老实,但是如果打起架来,是会帮地球这边呢?还是月球那边?”张灵谦转念一想,嘿嘿嘿地笑了起来,这都是军部要操心的问题,与他无关。
  “行了,我再努把力,找找看。”弗拉梅尔拍拍张灵谦的肩头,不知道下次见面会是什么时候了,大家聚少离多,什么时候永远见不到都是有可能的。
  “你女朋友来了。”弗拉梅尔一惊,化为雾褪去,张灵谦先是一怔,然后调整好心情,转头,“夜沫,辛苦了,雷丽安娜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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