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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琉璃之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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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呀,你还能站起来啊……”织部雅莞尔一笑。姬启晨看着失去意识倒下的冷曦,双眸逐渐暗淡。“杀了你,我一定要在这杀了你,以格里高利之名发誓。”姬启晨低声嘶着,“嗯?”
  织部雅疑惑,偏下头,想看清楚姬启晨此刻垂下的脸,迎面对视到的却是一副血红色的眼眸。下一秒火焰而至,织部雅心中惊叹,姬启晨简单短棍一挥,火焰就充斥了半个场地,毫无疑问,那炽热的火焰所带来的极高温度并不是人类能简单承受下来的。
  火焰散去,但空气仍然还透露出原有的灼热,织部雅断定这魔法姬启晨并不可能连续多次使用。织部雅由斗篷包裹随流风起伏,火焰的巨浪又一次呼啸而来,姬启晨左手手指间灵子光闪烁,没有璀璨的银白光,诡异的黑在指尖跃动。瞬间,完美覆盖织部雅全身的斗篷此刻被黑色的咒文锁链困住,锁链碎,斗篷硬直,织部雅失去了斗篷的保护,直面扑面而来的火焰旋涡。数柄灵魂之矛自空中落下,挡在织部雅面前,想要完全抵御火焰的侵袭是不可能的。火焰穿过矛墙,吞噬了织部雅的身体。
  织部雅身上的斗篷部分损毁,露出美丽的脸庞,众人惊呼,她身上的裸露部分有着奇奇怪怪的亮绿色符文,显然这不是人类之物,姬启晨的火焰如此炙热,冷曦的冰雾如此深寒,她洁白的肌肤却没有受到半分损伤,显然她并非人类。
  “人偶么?”姬启晨冷漠的回答惊动了全场,“那真的织部雅同学在哪?”现场的亚特兰蒂斯学生开始焦急,毕竟他们认为没有尽到自己的义务,中途出了这样的岔子。“她没事,如果不
  随便乱跑的话,应该还在亚特兰蒂斯才对。”“什么!”导师们被学生释放,现如今,只有他们能处理这件事情了。
  “哦?想以多打少吗?”织部雅再度露出了迷人的笑容,“人偶,警告你,你居然用织部雅同学的样貌欺骗大家。”有些义愤填膺的同学已经按捺不住自己的怒火,灵子光分别在他们身上涌现。一个响指震惊了全场,织部雅仅仅打了一个响指,全场所有人身上的炼金武装都失灵了,包括正在场地中央的姬启晨,漆黑短棍上暗金色的条纹暗了下去。所有魔法师们都无法再感应到系子的存在,灵子光褪去,平日里不可一世的魔法师们又重新变回了昔日无能的人类。
  “想和一个本身就是炼金武装的人偶正面近身战吗?”织部雅似乎觉得不够,又添上一句,“说不定我还会用魔法的。”
  全场寂静没人再敢发言,如果真的如同她的话,她想要杀死全场所有人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赛茜尔作为导师的代表,此时不能退缩,但强出头会面临生命威胁。赛茜尔努力隐藏自己的胆怯,大声问织部雅:“你不是人偶吧?”“你不是人偶吧?”同样的话语从姬启晨口中问出。戏剧性的转折让所有人一头雾水。“诚然,她的身体是人偶,但是精神就不一定了,这种奇怪的符文,象征着的不正是崇尚传统的艾瑞达人吗?”姬启晨给出了自己的猜测。“那种限制我们的力量也不是人类拥有的吧,你们艾瑞达人深探宇宙奥秘,懂一两个这样的法术也是合情合理的。”
  织部雅笑的花枝乱颤,笑完以后,看着姬启晨说:“诶,我以为人类都是笨蛋看起来不是啊……”
  姬启晨瞬间抵达织部雅面前,短棍突出,“刚才你不是问有没有人想和你近身战吗?碰巧,在下不才,想试试。”姬启晨双眸冷漠,不再是血红色,但是织部雅体内的艾瑞达人生来的天赋告诉她,姬启晨没有恢复,他依旧是那血眸状态,只不过不好再在众人眼光下显露罢了。织部雅手刀与袭来的短棍碰撞,本应该沉默了的灵子光在碰撞出闪现。
  “魔法终究只是外力而已。”姬启晨短棍挥舞得越来越快,一道道残影让人眼花缭乱,织部雅本身就不是什么武术大师,在姬启晨的攻势下不断地败下阵来。姬启晨觉得差不多了,正斩,没有任何的花式,直截了当的一击,就如此,织部雅感觉被短棍锁定了似的,很难躲开。看着眼下不再占据任何优势,织部雅放弃挣扎,她还有最后一项任务没有完成,本来已经可以收工,没想到得到的实验数据超乎原本的计划,贪心冒进的想法在她内心萌生,这才被转换形态的姬启晨逮到,陷入危机。
  她,闭上了眼,万物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她,孤独地留在原地。空白,空白……空白!这个无法拥有色彩的世界是那么的无趣。不,她不应该对这个世界要求过多,世界给了她很多,这是一笔划算的交易……用自己数年的等待与空白去换取未来某时的一条惊心动魄的道路,那时她不再觉得这个世界无趣,这个世界将会将色彩归还给她,她也不会再停留,终点依稀可见。梦,会醒,做梦人也会流泪,梦,也是值得人流泪的啊……叫醒他的将会她的生命,但是他却为她落泪,这对于她来说已经足够了。
  眼睛睁开,一双琉璃色的双眸进入姬启晨的眼帘,动人心魄,可以这么形容。短棍落下,人偶昏睡了过去,一道发出痛苦呻吟的幽魂从人偶中离开,姬启晨搂住倒下了人偶,同时他也不会放过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光之十字落下,幽魂散灭。宇宙某处,再度发出痛苦的嘶吼,诅咒着姬启晨的名字,他的过去,他的未来……
  “时间与毁灭的宠儿啊。”姬启晨怀中的人偶睁开了眼,轻轻呼唤着他。人偶的身体就像真人一样柔软,使人忍不住怜惜怀中的女孩,他低头,看着人偶,笑着问:“那是诅咒不是法术,是吗?”人偶也笑了,“没错,没想到,这几十亿分之一的概率也会碰上……”她笑着,姬启晨能感觉到她的生命正在消失,她刚刚出生,却被幕后黑手下令自灭。“轮到我问你了,晨君,人格分裂?”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本该冷血的姬启晨却很想回答她的问题,“是啊,人格分裂……看来是治不好了。”
  “好了,我只不过是他人手中的棋子,借用着另外她们二人的能力与情感,享受着她们从未享受的时光,尽管要结束了……”人偶的呼吸缓慢,她快死了,但似乎还有什么想要说,“晨君,这个不要被其他人发现,有用的……还有,如果在亚特兰蒂斯见到她,能答应我,对她好一些吗?”姬启晨悄悄收下装有蓝色试剂的试剂瓶,在人偶最后的目光下,郑重地点了头。人偶,失去了最后的一丝气息,她的身体开始崩坏,周围的系子与灵子躁动着,站起来的姬启晨耳旁充斥赛茜尔的叫声,赛茜尔希望保住这个人偶的躯体,她认为也许能从中找到一些有用的情报,对人类,也可能对她的实验。
  姬启晨忽略了赛茜尔的声音,仅仅几秒而已,她的身体便会完全崩坏,一点灰也不会剩下。尽管刚刚成生,但她在姬启晨看来,已经是无法忘记的一人了,也许是因为那穿越了时空的一眼……姬启晨除了注视她最后的离去,没有什么其他能为这位刚认识的“友人”做的,也许他们的友谊可以在其他人身上延续,但是本质上来说,这个不断努力与艾瑞达人夺回身体控制权的
  人偶小姐已经消散了。
  姬启晨看着天花板,一阵炫目,再低头时,地上已经什么都不剩下了,仿佛刚才的鏖战都不存在一样,姬启晨往导师们的方向踏出一步,仰头侧身倒下,他太累了……
  东亚,八王子某处,幕后黑手正在窃喜,他拿到了最想要的数据,至于和艾瑞达人的合作,他是毫不关心,这次艾瑞达人并没有帮到他,反而差点让他的计划泡汤,如果被查出来,他在联盟的地位,荣誉都会化为过往云烟。
  东亚,江陵远郊,亚特兰蒂斯考场不远处,另一位“幕后黑手”也拿到了她想要的数据,当然她更关心的是她可爱的姬启晨能不能进入亚特兰蒂斯的问题,其他的倒是小事。原本她还想拜访一下姬子信夫妻,但是似乎都不在,这倒是让她兴致扫地。冷家,作为管理江陵魔法师的大家,对她的到来却一无所知,在她看来,丝毫没有她可爱的姬家优秀。尽管身为楚天少子的姬启晨也没有在考试前察觉她的来访,但是她潜意识里面还是偏袒她的“孩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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