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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花瓶4
依琳主门附近的城墙之上，陌和扬跟在利德身后，缓缓地陪着他散步。
今天陌半夜两点左右就醒了，索性直接就起床干活。若不是永夜石延续精力，恐怕早就倒在了城墙之下了，他可不想在进攻之前再睡一觉，教那中二的孩子什么高等数学。
他已经想好了怎么以相对安全的方式与何启讨论了，但这一切都要以安全活过这几天为前提，不然自己就要亲自实验两边世界的生死是否一线了。
现在刚过下茎时，还不到下午5点，天色却开始慢慢阴沉了下来，城外一如既往的安静，就如同两个月前的某天傍晚一样，巨大的杀机都被隐藏在了深邃的森林之中。
利德与其说是带着两人散步，不如说是来确认风向的。
如今城墙之上人满为患，都是斯坦和塔克家混编的部队，躲在高耸的女墙之下。除开近200多门密密麻麻放置在城墙之上的“制式”火炮外，过道上堆满了被帘布盖住隔开的弹药，这还得托一直没有下雨的福。
更难得的是最近刮着强烈西风。
城门边上放着为数不少的“热气球”，它们现在都还没有点火，平静地躺在士兵们的脚下。陌已经试验过了，在气球能平稳飞行的高度之内，风向都不会有太大的偏差，至少烧掉森林是完全没有问题，这几天的西风很和他们的意。
城门之下，堆积如山的电池组已经被导线连了起来，被接在城门两侧。开关的电闸看起来很是简陋，像是一个巨大的陶瓷铡刀，工匠们还擅自做主地给它纹上了个鸟头（撒德家的依枝鸟）。
陌对这个鸟头闸很不放心，让工匠们临时赶制了好几组做备用，其余的更换零件也至少都有4、5份，只是电池组本身数量有限，在电池极化之后，没有办法全部都更换一次。
三人最后检查的是伏打电堆，利德和扬对于这个东西都非常不理解，但是陌却拿着它戳过自己，那一瞬间他们几乎连兵器都拿不起来，顿时明白了这个东西的神奇，也知道了撒德家连续吃了一个多月青蛙的价值。
扬似乎对这个东西心有余悸，路过的时候还在念叨：“这是天火吧？罗怯、由、俄在天之灵……”都是他家族里被电死的兄弟。
“扬？你说它是天上来的？你被雷劈过？”陌看着他有些神神叨叨的似乎在祈祷。
扬摇摇头：“我没有被劈过，但是我以前身边的兄弟被劈过，当时我也有这种感觉。哎……这是塔克家雨天的诅咒啊，家族经常有人在下雨天被天火选中，斯坦和撒德家就很少出现这种事……”
“你们被诅咒的只是头盔而已，换了它就没事了。”
长长的城墙一圈走下来，陌已经快吃不消了，永夜石能给他回复精力，但是却补充不了体力，有这神器治愈十几个人倒是不成问题，但是要陌背个伤兵逃跑，估计两人都得死在半路上。
另外两人看陌大喘着粗气有些无奈地对望了一眼，扬打趣道：“先生也就这时候比较像是撒德家的人。”到了这最关键的一天，他心情明显的好转，已经有心情跟陌开玩笑了。
利德也笑笑点点头，指了指城门上的城垛大厅，示意先去休息休息。
三人再次来到这大石头房间，却发现林和分早就等在这了，她们一前一后地坐在大长桌的两侧，似乎在讨论着什么，看到三人过来慌忙住了嘴。
陌注意到她们身后各有一个巨大的包裹，他不确定这是不是要准备出城所准备的东西，如果是的话那也太大了，这几乎是四个人分量的尸块了。
“你们知道进攻的时间？”利德不满地看着陌，扬也皱了皱眉头，进攻的时机是他们约定好的秘密。
“自己亲妹妹怕什么，而且不告诉她们她们哪肯和我一块出去。”陌把这很不要脸的话说得无比坦诚。
“唉……”利德一屁股坐下，似乎还是气不过：“你们俩可想好了，出去之后即使要回到这，依琳恐怕也不是你们所想象的样子了。”
林默默地点点头，而分则无所谓地耸耸肩，这简直是火上浇油。
扬像是小怨妇一样咬着嘴唇看着陌，好像自己拐走了他的老公一般。
“你们也往好的地方多想想，一旦我们能成功到达玛利亚城，便会想尽办法求得援兵来。那时候已经被杀伤过一次的怪物们便会遭到合击，别说解围，抓出幕后指使也是有可能的。”陌安慰道。
但其实他自己都不太信，因为城外的怪物变成什么样子他现在完全没概念，也不清楚炸药对他们还管不管用。
要是刚出门就被干死了，也不错，至少不用再回去教高数了。
“对了，先生是不是该告诉我们该怎么安全下城？”利德还是很关心分的安危，每一步都必须了解。
陌从房间的角落也拿出一个大包袱，看起来像是有三个人分量的尸块。里头大部分是手雷，燃烧弹由于不是手持的武器，而且也不够稳定，所以陌没敢多带，另外还有一些是自己让匠师们额外为自己打造的工具，其中就有下城用的铁钩锁，现在还没有装上锁链，只是一个单纯的带环和倒刺勾的标枪。
另外还有四个配套用的卡绳器，这东西是他自己做的，用于半固定在铁锁上，方便控制下滑速度。
他把这些东西一股脑地扔在石桌上，两对兄妹大眼瞪小眼，似乎还是不明白陌的意思。
陌坐回座位给他们解释：“这个带勾的刺枪我让哈鲁做了好几把，等到我们反击，敌人开始准备撤退的时候，便可以用火炮把这玩意打到森林那边还没烧起来的大树上去，后面的环用绳子或者铁锁穿着，我们可以用这个固定器滑到对面森林里面了。”
“火炮能发射这个东西？”利德有些疑惑。
“原理是一样的，如果铁锁太重了不行的话就用普通的乌草绳，这边的草绳真结实！”
“这边的？”
“就是依琳的，在我印象中草绳一般都很容易断的。”陌摇摇头，一不小心又带入现代身份了。
“你准备了多长的绳子？”林想了想城墙到树林的距离，抬头问到。
“不知道，反正我把撒德家的乌草绳几乎都拿上了，肯定是够的，城墙离森林最近的地方应该是你家宅子那边，也就几十米……3、40体远。(古州所规定的一体是一个长度距离，是一个成年男性的标准高度，约186cm)
陌又教他们简易的操作了一下卡绳器，林和分两人似乎都很有兴趣，但是利德和扬却一言不发。
陌看在眼里，心里叹了一口气，在他们眼里自己这是在拉妹妹去送死啊……
他开口向利德和扬说到：“不要觉得我们是去送死，如果这一次反击没有给对方造成太大伤亡，甚至于直接反被攻破了城，那么她们俩逃出去反而可能会是唯一存活下来的依琳主家的人了吧。”
分和林两人听到后都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显然这话对她们触动很大，而利德和扬脸上也隐隐有些怒气。
突然利德一把抓住了陌的手，“陌先生，如果你们真的……到了玛利亚城。”说到这他瞟了一下分，后者立刻闪开了目光，“还请先生能不辞辛苦帮忙照顾分和林妹，利德在此先谢过先生了。”
第一次，陌看见这个骨子里有些莫名骄傲的男人低下了头。
旁边扬不会说这种场面话，但也跟着低下了头去，而此时对面两个妹子眉头都快拧到一起了。
陌心里苦笑，不管怎么看，自己都是要被照顾的那一个吧，他何德何能照顾这两杀坯啊。
但利德并没有给他拒绝的时间，他蹭的一下站起来，“副官！”
“有！”石屋外亲兵似乎早已等候多时。
“传令，准备反击！”
“是！”。
不知不觉中，反击的下叶时已经到了。
【在古州，斥候部队的涵盖面很广，它不仅仅只是军队的对外信息收集机构，军队内部的沟通交流很大程度上也依靠斥候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