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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次子会议3
一路上，四个人都有些沉默。
原本这次“聚会”陌只是想问问林一些关于其他城邦的事情，可现在突然多了两人，气氛也变得有些尴尬，再聊这些事不知道还合不合适。
他们一路向着齐箸鸣走去，陌推路走在前面，后面是林，分则甩着手走在最后，一副混吃的嘴脸。
如今齐鸣箸是依琳城内为数不多还开门的酒馆之一，虽然已不可能提供饭菜招待客人，但酒和茶还是有的，不少“闲人”也愿意穿过层层巡街校尉来这打发时间。
到了地方，由于是饭点，此时并没有什么客人，毕竟即使是闲人也得回家吃饭。
众人进门，人没见着却看见柜台、桌椅、墙上乃至于石柱上都贴满了“慎言”二字，颇有“茶馆”的味道。
陌将轮椅交给了林，自己跑去柜台前叫人。不一会，古莫老板那张橘皮的老脸出现在众人面前，他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慈祥样，对着众人点头哈腰。
“陌大人定的雅间早就备好了，就等着您入座我们就做菜。”
“好，辛苦掌柜了。”陌领着众人往二楼走，突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转过头问身后两人：“你两还喝酒不？”
分和林对望一眼都有点莫名其妙，但都默契地摇摇头。
“那正好，古莫掌柜，你那色素酒就不要上了，这里没人喝酒。”
刚刚离开的古莫听着这话差点摔一跟头，他都准备叫伙计把自己的那点存货都搬出来了，还不知道够不够这位陌大人的鲸饮，如今看来自己的宝贝鸢酒可算是保住了。
林好奇的问他：“怎么，你也不喝吗？你不是……”
陌想这破色素酒有什么好喝，“我本来就不喜欢喝酒的，喜欢喝和能喝是两码事，你要是想喝，回头给你酿些更好的。”
“这里就是陌上次拿酒回去的地方吗？听哈鲁他们说酒很不错啊。”路终于反应过来了。
“那是他们没见识。”他其实想说你们都没见识，可想想自己在这边连栗素都分不清，所以没说出口。
四人坐在二楼靠近街道的一间巨大的雅间中，除了房间正中一张古雅的木桌之外，房间墙壁上都是些看不懂的“名人字画”，每幅字画旁边都有一盏不大的灯炬，上面放着光气石，靠里的墙角还摆着两个大书柜，上面摞满了书，旁边还有笔和纸，与其说是吃饭的地方还不如说是书房。
四人很随意的坐了下来，陌看对面的分坐下之后就不怎么说话了，就先回答了她之前问的问题：“你不是问我是不是抓到了叛徒吗，其实她也问了。”他指了指身边的林，“我不是抓到了，而是一直都认识他们，只是这帮人智力可能有些缺陷，城都被围了一个多月才反应过来事有蹊跷，前几天才想起来和我说。”
“他们是谁？”分开口问到，其余两人也望向陌。
“说起来林也认识。”
“我认识？”林一愣，俏脸终于有了些疑惑的神情。
“你还记得我们在这酒馆里遇到的那些来自飞火的武士吗？”
陌把详情告诉了三人，三人都皱了皱眉头。
“既然他们也不知道雇佣他们的人的身份，那有他们的帮助不也没意义吗，我想那人是不会再主动联系他们的。”路想了想说到。
“还有一点很奇怪。”分也提出异议，“教会的人雇佣他们完全不合理，因为根本没有必要。”
这时林也点点头。陌反而不明白了，为什么教会雇佣他们就不合理了？
林给他解释：“教会的人由于基亚原则（教徒可以为达到教会的最终目的而隐藏自己的信仰）本来就会有很多教徒隐藏在各大城邦中，依琳则更是如此，而利用这些教徒远远比利用陌生的雇佣武士靠谱，除非他们有什么特殊的原因……”
陌想起来了，一些宗教的教徒可以把自己的信仰隐藏起来，融入日常生活之中，他们安插在各个城邦的各个位置，上至诸侯贵族下至黎敏百姓，无处不在，教会使用这些人确实要比雇佣兵靠谱多了。
但是是什么理由让他们放弃教徒而要用到特里他们呢？看见特里那张滑稽的脸，他们还下得去嘴跟他们谈合作？教会的人倒是生冷不忌啊。
“咚，咚咚。”敲门声打断了三个人的思考，门外响起来伙计清亮的声音：“大爷您的菜到了。”
陌给他们使了个眼色，然后站起来去开门。门外四个伙计端着七八盘菜，巴巴的望着陌，陌侧身让过，却看到古莫站在最后，拿了个茶壶，想进来给客人倒茶。
“掌柜的哪用你亲自招待，我们自己倒就可以了。”陌上去接过茶壶，拒绝了掌柜的侍奉。
古莫精得很，一看便知道他们不想被打扰，一躬身便想退出去，却被分给叫住了：“掌柜您是飞火人吗？”
虽然不知道分问这个干什么，但古莫还是转过身恭敬地回答：“是的，小人原籍是飞火瓦城的，来依琳已经十二个年头了。”
陌在伙计送完菜出去后默默地把门又给关上了，只留下了古莫一人，古莫不明所以，立在门边一阵冒汗。
“别紧张，我就问问，我是这边的巡街校尉……”她一说出口，这边三人差点笑场，不过由于还不知道分要问什么，所以也只能先忍着。
古莫是什么眼色，自然知道这位小姐不可能是什么巡街校尉，但既然她要问自己话，自然只能照实说：“大人有什么想知道的尽管问，凡事小老头知道的一定不敢隐瞒。”
“嗯，那就好，我们一进来就看见了外面贴的条……最近是不是有很多人来你这……策划着什么？”分说的还算直接，基本所有人都听出了她的意思。
“是，馆子里有不少人来说咱依琳被围的事，小人一般都会提醒慎言，不过他们也就是说说，不会有煽动者。”古莫显得有些局促，估计也明白了分想问什么。
分眼珠快速转着，似乎是在思考，一桌子人看着她。过了一会她似乎意识过来大家都在等她，赶紧让古莫先下去了。
“你想问他什么事？”看到古莫走了，陌忍不住问到。
“没什么，就是城里的几个小混混估计要闹事，想提前揪出来。”她声音听起来完全不像开玩笑的样子。
“是想献城的那帮人吧。”林似乎也知道些内幕。
“献城？”陌和路同时一惊，相对于她俩，这两人就是不出门的宅男，只不过路是被迫的而陌是自找的。
“不知道，也不重要，把几个带头抓到，后面的也没种子开花了。”(无计可施)这是对林说的，分显然没想过给陌他们解释，毕竟这是斯坦家的内务。
看自己插不上嘴，陌取下挂在脖子上永夜石，问路：“你这会总该有时间告诉我这石头有什么用了吧，听说这是你家传家宝？”
路表情有些奇怪，像是回忆又像是难过，好一会才不情愿的说：“永夜石是爹爹在我出生的时候送给我的魔石，它可以让人保持……”他似乎在找词形容，然后叹了口气放弃了：“算了，你就把它当作以后再也不用做精力练习的理由吧。”
陌显然一时没能理解：“你是说这颗石头可以让人一直……保持精力？”听起来像是外面卖的某些保健品。
“不太准确，不过也差不多，其实永夜石是一颗拥有永续效果的异能魔石，平时就可以利用身边的场为自己所用，对于你这样的秘术初学者来说很有用，而且你的施术方式……”他突然刹住嘴，看着分和林，两人也在看着他，眼睛一眨一眨。
路当时就慌了，心脏扑通扑通的乱跳，自己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居然不小心把陌这么重要的秘密抖了出去。
然而这两人关注的重点显然错了。
“你丫是初学者？”分眼神转向陌，捶了一下桌子，分明在说你丫把我们都给骗了。
林也皱着眉头望过来，“你失忆之前也不会秘术吗？”
陌无奈地点点头，让路继续说下去，只是这茬不能再提了。
路急忙点点头，“总之这……石头……简直就是为了陌量身定做的，当时看你第一次施术我就这么想了，只是当时心眼太小，没舍得送出去。”
这是你的传家宝啊傻孩子，根本就不该送给外人。
“这东西应该很珍贵吧，送给我一个外人，还要惹得你兄弟不和我心里过意不去啊。”
“是很珍贵。”路接过石头，轻轻抚摸着这跟了自己带了快20年的伙伴居然笑了出来，满脸愁容的脸上仿佛迎着和煦的阳光，眼里满是温柔：“就是因为珍贵我才觉得适合陌，这是我能回报陌的最珍贵的礼物了。”他话锋一转，眼中神色黯淡下去：“我觉得现在的撒德家没一个人有资格拥有这枚永夜石……”
他的意思，大概也是对大哥小气量和隐藏实力齿寒吧。
旁边两人想到那天撒德家皓月团在城墙上的大发神威也感到有些不悦，自己家里人死伤过半了，才出来帮忙。
看见桌子上三个人都皱着眉头，陌把石头挂回了脖子，淡淡地说道：“那我就不客气，就算对我没用，能让你哥嘴气歪我也得收下不是。”
三人同时笑了出来，在对待格林这件事上大家似乎都有莫名的默契。
陌吃了口菜，皱了皱眉，这菜还是这么难吃，突然他想有机会可以找找何启，那货在这边似乎也是个厨子，好歹能整点像样的菜吧？
“陌，你叫我们来这应该不只是说这些的吧？”林看着陌突然说道。
“不是，我本来是想问你一些关于其他城邦的事。怎么说呢，假如救援的话，哪个城邦最有可能救援依琳？”
“玛利亚。”三人异口同声的答到，然后彼此对了一眼。
“为什么啊？”
“本来玛利亚离依琳就近，骑军5、6天就到了，而且玛利亚的城主赛丽.斯塔克大人和爹爹是多年的至交，每年爹爹过寿都会差人送来贺辞和礼物，我想她是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依琳的太阳落下的。”路文绉绉的给陌解释到，分和林也都点点头。
可现在一个月了，别说骑兵，城主自己走也该走到了。
“你们觉得会不会玛利亚已经出过兵了？”
“不可能。”这次是林给他解释：“如果玛利亚出战驰援，就表示阿城已经表过态了，那别的城邦不管远近都该象征性的发兵救援，且不说那些隔着连珠启宿的大城邦行军不易，就光是东南剩下那三城，一个月时间怎么也该到了，而三城兵力加起来军力都不下30万，即使是折半也有15万，加上我家外面应该还有上万对依琳非常熟悉的外务人员，外面那8万人不可能在我们不发觉的情况下前去迎战的吧？”
“那救援基本上是不靠谱的事咯？”陌心里叹了口气。。
“就现在的情况，等到这些个城邦救援我们，外面那些东西估计都可以沿着城墙爬上来了。”分一边吃着菜一边没心没肺的说。
路看陌的脸色有些难看，关切地问到：“陌，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