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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卧室里,睡眼朦胧的少年摸索着墙壁缓缓迈步。
扣,耙!
少年虚眯着的眼睛缓缓睁开,再次拨动洗手间的开关。
扣耙!
微光未升。
少年挠头,直接走进洗手间。
洗漱台上的镜子照出了他的大概身形。
黑发黑瞳,约摸二十岁不到的年轻面孔,硬朗却也有些清秀,一米八的身材却因身上的灰色肥沃睡衣被衬托的略显憋瘦。
少年打了个哈欠,回身拉上帘门。
再回首,少年瞪大眼睛,睡意荡然无存。
“季七,震旦人,孤儿,身世未知,从小被魔都孤儿院收养长大,年初犯下了故意杀人案后在当地特事局的缉查下畏罪潜逃,追逃过程中再次杀害特事小队中数人,六月份逃入帝都,销声匿迹。”
“九月末,在一些有心人的帮助下,横穿帝国,来到联邦沿海的经济开发医院旁的福圣旧小区地下室居住。”
黑灯瞎火之际,突兀地有话语掷地。
不显眼的轮廓里,男人一身没有丝毫皱痕的笔挺黑色西装,胸口袖袋露出一头不起眼的金色笔帽。
黑暗中,依稀还能看出男人一张典型的东方人脸型轮廓。
看着眼前少年一脸的惊诧模样,坐在扣上的马桶盖子上的男人不禁哑然失笑:“我又不是来抓你的,没必要装的这么像,再说,我看上去应该不像个疯子才对吧?”
“说不准,那群疯子的长相一个比一个道貌岸然。”
季七收敛掉过度夸张的表情,丝毫没有半点被揭露的羞恼,懒洋洋地靠在门上,“不是赤龙的人,应该也不是特事局那些饭桶,那...天谴局?”
男人笑呵呵地看着季七,不说话。
季七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最后方向停留在了男人胸前的金色笔帽上。
细细端详才发现,笔帽上一些细小的黑色刻痕组成了花瓣的片落。
雍容,华贵,至高意志。
黑金玫瑰。
“我早该想到的。”
季七微微挺直腰板,微启唇齿,环顾了一圈洗手间,晦涩的话语出口,“能拉我来这种高真实度的梦境,不是普通魇灵能做到的。”
“制衡局的人?找我做什么?”
男人一脸和善的笑意,“既然猜到了我的来处,说起事来就方便多了。”
“帮我找个人。”
“我早就洗手不干了。”
“不急着拒绝,先听我说完。我既然来到这里见你,代表你以前犯的事都暂时既往不咎了。人找到后,你也能回归正常人的生活,何乐而不为?别担心其他组织的干扰。”
男人站起身,伸手往上举了举,笑意凛然,“咱上头有人。”
听到“暂时”两字,季七眉关微挑,看向男人,“我要做什么?”
“回你该回的地方。去做你这个年纪该做的事。”
“洛氏重工?我不喜欢那里。”
“确切来说是洛家人的魔都科技大学,我让你找的人就在那。”男人耸肩,有些无奈,“没人会喜欢那里。给,他叫洛临安。”
男人递过一张照片。
背景是篮球场的照片上一个阳光开朗的大男孩抱着篮球笑着比耶。
“我这个行当的规矩你知道的,哪怕是你们也不能例外。”
季七接过照片,说话地同时死死盯着男人胸口的金笔帽。
男人侧过身子,拉开洗手间的门。
“当然,哪怕为了你的安全,我们也会准备好报酬。在里面,你一个人进去。”
并非意料中的卧室景象。
狭小的古旧房间里,一盏昏黄的吊灯悬挂在桌子上空。
并不敞亮的灯光映照着一张不知什么材质的老旧黑木桌和两张对向的黑木椅。
季七走过去在一张桌子上坐落,身后的房门也同时闭合。
空寂的房间里半点声响也无。
季七翘起二郎腿,低下头眯着眼,双指轻扣桌面,心下默默计数。
哒......
哒,哒哒哒......
“先生,您需要交易什么东西吗?”
第二百八十八下的时候,有个磁性的男性嗓音响起。
季七抬头。
一柄斜戴着的黑色毡帽遮住了脸庞,一身黑色的无纹T恤,遍布破洞的褐色牛仔裤。
季七似并不惊异地打量着眼前忽然出现的“非主流”男人,心中起了些兴致。
“你这里什么都能交易?”
“一切的已知之物。”
“唔...我最近惹了些麻烦,有几批人盯上了我,帮我想个办法脱离困境。”
“很抱歉,先生。您并没有支付此项交易的财产。事实上,单以这个位面的实质性物品来说,先生所拥有的财产足以交易其中的大部分。”
“...啧!”
莫名地,季七从眼前这个非主流男人的语气里听出了“迫切”的意愿。
于是,他扯动唇齿,露出个人畜无害的笑容。
呲~
房门打开,西装男人注视着有些许疲惫的季七走了出来。
“送我回去吧。”
男人左右还顾一圈,笑道:“就送你一个吗?”
“嗯?”
“没什么,我送你回去。接下来的事,我们的人会去找你交流的。”
季七低头看着自己逐渐透明的身形,看向男人,“还不知道...”
“洛长安。”
“洛长安,人祸——洛长安。幸会。”
季七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消失在原地。
面上笑容一直未消的男人一直注视着季七缓缓消失的过程,“幸会啊,第七天灾。”
入暮三更。
床上的季七猛地睁开眼,打开了床头灯,伸手在被窝摸索了一阵子,一张照片被他拿在手上。
照片上的男孩笑容显得异常耀眼。
深深皱着的眉头慢慢展开,季七笑道:“说叫我别装了,我倒觉得我的演技挺好。”
“咕咕!那是因为爷帮你掩饰了,你觉得你又行了?咕!”
引人烦躁的声音响起,一只喙里叼着东西的黑色鹦鹉飞落在床上。
季七偏头,“他最后好像发现你了。”
“不可能!咕咕!除了你,这世上没人能发现入梦的王三宝大爷。”
王三宝松开嘴,一根刻着黑金玫瑰的钢笔落在被子上。
季七接过钢笔,笑了笑,站起身。
“咕!干嘛?!”
“明天估计有人来接我们,家里还有点饲料给皮皮喂了,省的浪费。”
“咕咕!为什么给那条二哈吃也不给爷吃?咕!那我羽毛颜色能染回来了吗?”
季七身影走远,“不行!”
“咕!”王三宝的声音充满委屈和失落,“明明是爷先来的,为什么让那条二哈领了先。咕~”
“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