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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曙三十七年间,刀兵甚野,民不聊生,各地天光溃散,恍如灭世之祸将临。
林曳尚算侥幸,自那一日逐流而去后,误打误撞间,竟得一秘处藏身。
虽然起初,这秘处难找。他也费了功夫,才在方向不辨,且有崇山峻岭相互掩映的某一巨大深潭上方某处,得一落脚之地。
但从这一过程来看,林曳心中始终存疑。就好像有谁刻意准备了这地方,叫他安身立命一样。
那这到底是构成了圈养的标准没有?自问间,他也回答不上,只知起初醒来时心中一凝。因为那里虽然暗得深沉,但一份凶险也未感受到。
那里看不到天,形似低谷,也是他失去意识逐流漂向的最先睁眼之处。林曳当时的情况是,虽然还漂浮于潭面,但小半个身子已经搭在潭边。
所以磕磕绊绊中,醒来时也就瞬间就明白自己当前处境。当下第一感觉便是,此处绝对不是无人涉足之禁区。
因为他那时置身水中,安然无恙不说,还能够吐泡泡,嘴里也正下意识地嚼着误入口中的小鱼。
于是便尝试着牵动手指,缓缓聚力。等按捺全身不舒服的感觉爬上岸后,他又掬了几捧水喝尽,这才缓神,有功夫环顾起这没什么生气的巨大溶洞。
然而此处虽大,但阴冷潮湿,又无半片光亮能够渗入,草木也多是低矮的灌丛。是以林曳仅看了几眼,就彻底排除在此地扎窝的可能。
脑中想着的,还是那片十分适宜居住,第一次眼下发黑栽倒的地方。
不是有句话说,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吗?林曳不记得他当初在明白这句话的意思时曾嗤之以鼻。但并不妨碍,现在他又认为这从脑中翻找出来的名句说得有什么不对。
也不知跳进水潭逆游,还能不能再到原地?
就在林曳盯着潭面,开始一副跃跃欲试时,几个响亮的喷嚏和忽然感到的冷,使他觉悟般地记起,自己当前身体还是儿童而且没有任何异能的重要事情。
结合之前又快挂了一遍的经历,若是执意逆游,没准会死在半道上。而且这水潭幽深,也不知存在了多久,水下又生成多少可以藏匿气息与杀意的精怪。
他若不想守着这残魂再轮回一次,牵绊出其他麻烦,就得把杂事办完,尽快将其带离这不属于自己的地方。此举,也是为融合之时不多生其他意外事端做准备。
当前这个身体到底还是孩子,所以十分脆弱,须得十分注意,不要乱搞事情才行。
然而怎么可能,不搞事情岂不会无聊死了?
但也要顾忌他没有异能存在,这样的经历自己又没有,能搞出什么事情来?还不如休整休整,多攒一些肉出来。
可这里既然没有异兽,所有人皆无异能,便就不存在自己极难存活,所以就没有弱很多或弱几倍差距的不可抗力之事发生。跟攒不攒肉有什么关系?
但到底一切从头开始,而且还是不一样的体验。难道不想尝试一下重新开局的滋味?
似对这个想法颇为意动,林曳决定不再为难自己,打算真当一回孩子,先找个地方蛰伏起来,夯实基础后再向那残魂盘话。
至始至终,他虽然一直都是持不在意的态度存活着,却应该不至于叫别的什么东西算计到头上时还继续持无动于衷的态度。
诚然,他活得确实粗糙且无新意了点,只漂泊于宇宙险些忘了所有,可也不至于喜欢将自己束缚起来,然后永远大气不敢喘地按照这个世界的意志行走下去。
于是,在从认为有些道理转折至不耐烦继续听后,林曳便毫不留情地,将此方世界积攒在这身体脑中的那点扮作意识并自说自话的声音掐灭了。
对于忍耐一时还是被束永远这一例题,自己根本无需听它讨论,谁让两者相较间,亦不过孰强孰弱之分别。
可是仇家现在已经分解重来了,自己再是如何折腾也是枉然,只会多生枝节。
又因当前也还尚未了解清楚,便连这道残魂带着记忆,性情或技能中的哪一类,经历了几场轮回都不知。
若那麻烦的线就因自己的任性被越滚越杂,那么单是离开这个位面的时间岂不是也会遥遥无期?
所以这根本不仅仅是强弱的问题吧?
唉,烦!
一想到这,林曳身上散发的那些无所谓态势,便会全部收敛。他开始面整肃容,还是先一步决定就近找个能够住人的地方即可。
既然采取就近原则,那也就不必在乎这一天当中时间流失的快慢,当是做好准备才对。
他找来一块钝石慢慢打磨起来,等到初具尖锐后,便小心翼翼地将其绑定在先前挑选很久的活木上面。
看着潭面清水泛泛,林曳把那简单制成的工具放在一旁,提着方才作修磨树枝功用的小匕首,放入水中搅搅木渣后,重新收了起来。
眼下虽然不知时辰,他也不觉无聊,反而兴致勃勃地先将身上湿透的衣服剥下,放在潭水中摆摆看能不能再捞几个小鱼上来作路上盘缠。
直到察觉水中温度越来越低,林曳这才好似玩够了水,再次回到最开始的无精打采状态。
很显然,用衣服摆鱼上岸的方法不再正确,因为这里已经不是他印象中曾经生活的世界了。
在曾经那些时不时跳出来的印象中,自己还不叫林曳,也是尚未长大的时候。若要感觉到饿了,便可以脱下沾血的衣服,随便挑着一个水坑放入其中搅动片刻,就能收获食物。
那个世界,于人来说,水洼也是一个极其恐怖的地方,是一个即使搁入一根木棍都能引来一群怪鱼疯狂啃食的地方。其恐怖程度的强弱,便取决于水源的深浅。但对于异能浅弱的人来说,这又是自己能够生存下去的唯一倚靠。
谁让那些陆地上奔跑的异兽肉,内里异能驳杂。压制不住的后果就是,单吃了一口便会在片刻间砰地炸开。
抽出长杆搅动潭面,林曳瞅准鱼在何处便猛地下扎,然后长杆拾起,将猎物甩到潭上。竟不一会间,就甩上七八条鱼来。
等认为够了后,他还是站在浅潭石块处静静注意,不时拨动潭水,似乎在等待什么。然而纳闷的是,水下依然没有什么大动作出现。
难道自己的猜测失误,这里并不反常,仅仅是传说中的无主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