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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良缘天赐 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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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他们脸了!”
  石云原走到政事堂门外就听到里头在骂骂咧咧的。
  镇北王府的坐落是格外有趣的,天壁城与镇北王府是在石蛮儿也便是石家先祖未有之时便存在的,到了石蛮儿入主北境之后,天壁城跟镇北王府在上千年的历程中是数次大修,而原本是位于天壁城西侧的镇北王府也逐步的移到中心偏南的位置。
  东门便是王宫正门,也是镇北王与诸位臣子办公之处,占据了王宫偌大的地界,而江明衣入门入的是南门,南边这块也便是内院之地。
  石蛮儿是始皇帝的养兄弟,昔年赵家的养子。这个养子身份得来并不容易,石蛮儿也算是闯过了刀山火海,这也导致了今后石家延续千年的悲剧,那就是石家的炼蛊法。
  每一代的北境君王都是踩着自己兄弟的骸骨登基王位的,而每一代的影主同样是这番的命运。
  他们狡猾奸诈,心狠手辣。
  每一代的北境君王都像是藏在隐形中的猎手,他们讲自己的兄弟同袍视为猎物,等到他们漏出了自己的弱点便一拥而上,分食个干干净净。
  唯二的两个君王也许便是汉王跟云王,这个王位的得来对于他们来说实在太容易了,所以在汉王初登基之时,便遭遇了谋逆,谋逆者便是当时的影主,也就是石云澜的先祖。
  彼时的汉王还是一个文弱书生,脸上挂着的是极其腼腆的笑容,看着他就让人觉得和煦的春风迎面吹来。
  但是说到底他不是君王,因为他缺乏一个君王的根本属性,那就是他从未掌握过最终极的暴力。
  暴力是秩序的破坏者,也是秩序的守卫者。无论是镇北王也好还是影主也罢,要想坐稳这两个位置,首先你得有能震慑人心的力量,武侯也即是宗师境界是每代君王不可或缺的力量。
  可石汉阳只是书生,书生好意气,他手中握着的是书卷,腰中佩戴的是未曾开锋的宝剑,言语中絮絮叨叨的是圣哲之言。
  所以石汉阳遭遇的是镇北王府千年未有的谋逆之举,但是谁也想不到命运竟是如此眷顾这位镇北王。
  百日筑基入宗师,世上又多了一个在说书人口中津津乐道的传奇故事。但是这并非是传奇的巅峰,而只是一个传奇的开始。
  八年前天机阁横空出世立天人榜,镇北王石汉阳位列第二,当代大牧首范文云为天下第一。在这之后大牧首去信天机阁,不久天机阁改榜,汉王石汉阳立于绝巅之上。
  石家二房影主一脉,存活着不过一人,便是当时远在长安的石汉阴,不过彼时的他还是石九,石九被革除祖籍,而后带着影主一脉的剩余之人远走西北凉郡,而人世间的巧合又是如此的有趣,随意捡到的被人遗弃的婴儿竟是自家的侄儿,而这个秘密一直维持了二十二年才被众人知晓。
  ……
  石云原面有冷色的推开政事堂的紧闭的大门,众人齐刷刷的看着这位迎着光的新王,原本闹哄哄的政事堂刹那间安静了下来。
  石云原大步流星的走进去,坐到了高位之上,扫视了一眼在场的诸位大人。
  拍着桌子道:“气人,也是丢人。”
  石云原这声怒吼如同打开了阀门,众人也急不可耐的表明着自己的观点,争论的那叫一个面红耳赤,不可开交。
  只不过争论的却并非是开张跟和谈的话题,而是该如何反击,用什么方式反击,反击的力度应该有多大,是局部回击还是全面大战。
  吵着要跟狄人在北原中全面厮杀的,是这几年中被提拔的臣子,他们迫切的需要功勋为自己的上位铺平道路,而狄人的侵袭给了他们全面开战的借口。
  这也得到了不少老臣的支持,但是更多的老臣是反对全面开战,而是认为只需要在局部对战中击退狄人便可,一来北境本就是贫瘠之地,全面的战争对于北境也是负担,二来狄人和北境本就是互为敌友的关系,二十年来两者之间也有过多次联手,在高层之中本就存有友谊。
  千年来,狄人也不断地侵袭着北境的边关村落,这都是一些小部族发动的侵扰,对于这种行为明面上镇北王府跟黄金部族都是严厉谴责和不允许的,但是背面里又是得到了最上层的默许和纵容。
  狄人数千年来故步自封于北原之中,这个故步自封却并非是贬义词,而是他们动不了也不允许动一步,因为他们要死守住更北边北荒中的夸父,不能让夸父趁机去扩展自己的生存空间,为达到这个目的狄人前赴后继的奔向死亡。
  北境贫瘠,北原更是残酷的,而本就是残酷的生存环境下还要抵御着夸父的侵袭,在这种艰难的地步,狄人要讲生存只能从北境去掠夺。
  北境自己心里也清楚北原的情况,他们要想不直面夸父就需要让狄人能有存活下来的希望,北境边关的那些村落便成为了政治的牺牲品,而这样的牺牲却又是为了更大的公义,谁能说的明白。
  狄人也是心里明白北境的想法,狄人才是北境最坚固的壁垒,所以镇北王府表面上的叱责也只需要明面上的尊重即可,私下里只要不闹的太过分,两方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但是高层达成了共识,并不代表下层就会束手就擒,每个人都有足够生存的理由,自家生产的粮食凭什么就要被快要饿死的强盗掠夺,难道北境边民就不能活下来么?
  在这样诡谲的局势下,狄人的小部族尽管只是抢了粮食就跑的无影无踪了,但是遇到一些有强人护卫的村落,小规模的战斗就打响了,一来二往的摩擦中,当鲜血点燃了各自双方的怒火的时候,战斗也就升级为战争。
  北境终究是要靠着千千万万的民众生产才能立足的,他们能容许狄人小范围的掠夺粮食却不能允许出现大量的伤亡。尽管高层并不清楚的知道什么是可再生资源和不可再生资源,但是每个活着的民众都是北境潜在的税收人群,死人却不是。
  而小规模的胜利又能唤起民众对于北境镇北王府的信服和敬畏,这同样是一举多得的好办法。
  但是这个局势却在短短的二十多年中被石汉阳一人硬生生的扭转了过来,强者总是能得到己方和敌方的敬佩,汉王在裂石岭大败夸父,便得到了狄人的敬畏,而双方的关系也是短短的瞬间回暖,甚至狄人的王都自封为汉王属臣,而引以为豪。
  十三年前汉王出征北荒,狄人便是最英勇的马前卒,他们悍不畏死的与夸父搏斗着,在冰原上,雪地中抛洒着炽热的血液。
  为了这场战争,狄人在北原如同野草般的疯长了数千年,为了给这个史诗般的历程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北原上的狄人做到了十室九空,这场战争只与女人和孩子无关。
  但是战争的阴影总有过去的一天,那些骑着小马的孩子们也终究有一天要成长为健壮的汉子,他们又会像北原的野草一般肆意的疯长,最后北原甚至是可以让狄人正常生活的北荒也再也容不下新生的狄人。
  更不用提摆脱了夸父数千年来弥漫在狄人心中的阴影后,每一个成长起来的狄人也在迫切的需要摆脱自身的命运,他们要喝更烈的酒,要上最美的女人……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们就需要向北境不宣而战,这场战争是毫无意义的,只不过是狄人在试探北境的底线在哪里,若是北境强硬的应战,也许狄人也就不战而退了,若是北境无动于衷说不准狄人便会更加的肆无忌惮。
  而此刻的北境正处于自身最辉煌的时期,正是整个北境民众自豪心最强烈的时刻,更不用提在北境广袤的疆土上生存的人都是在战争中生存下来的强人,在这场战争之后,北境之中生存的不光是原有的北境人,还有来自北原的狄人,来自南疆的蛮人,来自西岭的戎人,他们是秦人、虞人、夏人、华胥人,为了完成先祖未成之事业,他们从天下走来北境,有些人在这片土地长埋尸骸,有人隐姓埋名成为最默默无名的北境人,还有一些人离开之后得到了蜂拥而至的荣耀和辉煌。
  这样的北境怎么可以允许狄人得挑衅?更不用提此刻的北境坐拥十万兵,麾下强将无数,可供驱使的宗师多达九位,毫不犹豫的说在人族的疆土中只有三大千秋的国度和万古长青的神庙胜过此刻的北境,而昔年汉王在位之时,更是平起平坐。
  可想而知,众将士群臣的怒火是从何而生的,尽管他们喋喋不休的争论着,但是却达成了一个共识那就是狄人必须得到强而有力的教训,对于北境的敬畏在汉王在位的时候要拥有,汉王去位之后更是不可缺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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