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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穹脸上的傻笑不见了，他用幽怨的语气说：“很久很久以前，世界上曾经有一个传说。传说天使的血和耶稣的血一样纯洁，一样有魔力。”
亨利公爵眸中瞳孔瞬间骤缩！要不是因为这个传说，他也不会不远万里来得遥远的东方，来到太阳升起的地方。
吴穹继续说：“据说，只要把天使的血存入一种特制的魔瓶里，然后把魔瓶挂在胸前，凡人就能得到永生。”
是的，的确是这个故事。一模一样，吴穹说了一个一模一样的故事！亨利公爵似乎寻到了永生的希望，这个希望就在他面前。能让断肢重生，能够起死回生，这样的神力只有天使才有，而这些吴穹都能做到。
亨利公爵已经一一验证过了，吴穹具备天使该有的一切神力。不会错的，吴穹就是那个六十年前被万人膜拜的天使！
吴穹冷笑一声，他说出一个让亨利公爵瞬间跌入谷底的实事：“后来，那些人都死了，没一个能活到现在。男人，女人，老人，小孩，每一个人都死在时间的尘埃里，无一例外。”
亨利公爵并不感到惊讶，如果真有人能活到现在，他也不用大费周章满世界到处找吴穹。
吴穹的酒劲似乎是退了些，他的声音开始变得冰冷：“神无所不知，神无所不能。要我证明给你看吗？”
亨利公爵被吴穹绕得找不着北，稀里糊涂点了下头。
吴穹揪着亨利公爵的手指说：“你想要接近我，却又不愿意把事情做得太过刻意。所以你打听到我儿子喜欢的乐团，然后你以王子的名义加入乐团。
“可是我儿子死了，他不会去听你的音乐会，你就用刀把自己的无名指切断。你觉得只要你与神的契约还在，神就会保留你们签订过契约的无名指。”
亨利公爵的呼吸越来越重，吴穹每一句话都说得精确无误。神果然无所不知。
吴穹眼中怒意渐起，“你当神是白痴吗？！你这种欺骗神的行为，你以为神会不知道吗？！”
欺骗？
亨利公爵被吓得浑身一震，他之前所做的一切，在神看来是欺骗吗？“我没有欺骗神，我只是太想见到神了，请相信我的虔诚！”
“说谎！”吴穹眼神坚定，似是能戳破亨利公爵的谎言。“神给你最后一次忏悔的机会。告诉我，我儿子白渊为什么会死，是谁把他害死的？”
亨利公爵眼中全是惊骇，他慌忙摇头说：“我不知道。白渊死的时候我不在场，我也没有派人去调查过他真正的死因。”
“还在说谎！”吴穹眼里全然没了耐性，“你以为你不说，神就不知道了吗？”
“我真的不知道！请相信我！”亨利公爵把他所有的虔诚都写在脸上，无辜又委屈，不知道该如何为自己辩解。
吴穹的态度依旧咄咄逼人：“你千方百计来见我，最终的目的不就是为了把我的血封进魔瓶里。你以为这样就能得到神的庇护了吗？你这是在亵渎神的威严，最后只会遭到神的惩罚。”
“不是的！”亨利公爵这次更委屈了，“我不会伤害天使的，我是为了保护天使而来。得知天使的生活如此窘迫，身为一国王子，我有责任为天使提供更好的生活环境。请允许我做您忠实的仆人，从今往后伴您左右。”
吴穹嫌弃地翻个白眼，“你连苹果皮都不会削，还做哪门子的仆人？你明明是想做仆人的头子，从此利用我的名声去寻找更多的仆人为你服务。”
就在刚才，吴穹证实了一件事情，白渊不是亨利公爵杀的，而且亨利公爵根本不知道白渊真正的死因。既然从亨利公爵这里找不到突破口，吴穹就得抓紧时间去别的地方找线索。
“今天的宴会很好，谢谢款待。”吴穹的酒劲似乎瞬间清醒，他绕过亨利公爵，径直往主厅方向走去。
“天使大人！”亨利公爵意识到吴穹要走，他急忙跑过来拦住吴穹的去路，却又找不到什么好理由挽留吴穹。
吴穹不跟亨利公爵绕弯子，趁早打消掉王子的迷信思想才是王道。“我不是天使，我也没见过神。你断指的原因是我根据运动力学推断出来的，都22世纪了，别迷信鬼神了，多学点科学吧。”
亨利公爵有点恍惚，吴穹这是在骗他的吧？这么多证据都表明吴穹就是堕落人间的天使，吴穹肯定是怕沾染麻烦才故意推脱。
亨利公爵当即立下保证：“天使大人，作为您忠实的仆人，我一定会替您保守身份秘密。”
吴穹真真是拿各种宗教的信徒一点办法也没有，“天使都是纯洁无瑕的，我八十年前就不是处男了！”
亨利公爵豁然开朗，原来吴穹是因为破了身子才堕落人间。从时间上算，有关吴穹的记载就是那个时候出现的。“明白，这个秘密我也会保守！”
“诶呦我去！”吴穹一巴掌拍脑门上，一口老血从胸口直冲天灵盖！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反正过不了多久外交部就会催促亨利公爵尽快回国的，吴穹只要离开宴会就能躲过亨利公爵的纠缠。然后再过个七八十年，这人一定死得透透的。
吴穹慌不择路往外跑，刚一跑出侧厅大门就和门外一人撞了个满怀。只怪门外那人又高又壮，长得跟一堵墙似的，吴穹一张脸撞到来人胸口上，险些没把鼻尖给撞掉了。
“教授？”泰坦慌忙捧起吴穹的脸问，“有没有伤到你？”
“你怎么会在这里啊？”吴穹哼哼唧唧抱怨起来，“我都要被你撞毁容了。”
泰坦担心吴穹会被他撞出脑震荡，他干脆把吴穹打横抱起来，抱回主厅让其他医生帮吴穹看看伤情。
吴穹觉得怪难为情的，大庭广众之下，一个大男人被人打横抱着像什么话。“你快点放我下来，不要让别人看见。”
泰坦哪里放心让吴穹自己走路，他在战场上见得多了，很多伤到头的人稍微处理不当就会死于颅脑损伤。虽然吴穹的伤情似乎没那么严重，但是在泰坦心里只要是有关吴穹的事都是比天还大的事。
亨利公爵追出门来，然后就看见吴穹躺在保镖怀里扭扭捏捏。亨利公爵突然想到了几个单词——天使，堕落，索多碼，天火！！
难道……
亨利公爵再次瞳孔骤缩，难道破了吴穹身子的人是一个能让上帝动怒的人，所以上帝才把吴穹驱逐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