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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之后,查理报名参加了自救会舰队的学员招募。
50年的时间足以改变许多东西,就连克丽丝也不敢轻易判断自救会出现了哪些改变,必须有一个人进入自救会获取情报,而皮特秦等人都属于没有身份信息的非法人员,只有找火药选择合适人选。
火药慎重考虑之后推荐了小查理作为人选,不过提出了条件,就是一旦完成任务后要保证带查理一起走。
登上前往群星学院的军舰,小查理不由感慨,从记事开始一共坐过两次军舰,都是作为难民身份被迁徙到其他城市,这一次的身份却是学员,并且还身负皮爷爷交给的重要任务。
船舱四周不停播放着群星学院的介绍,整齐列队的士兵,翱翔太空的星舰,庞大雄伟的指挥舰,以及上百艘舰船组成的浩浩荡荡的舰队从画面中出现,吸引了新一批学院的注意力。
“下一次回来,我也要开一艘星舰。”查理望着画面里发射粒子束进行攻击的星舰,低声嘀咕道。
“星舰可不是一个人就能驾驶的,一组至少得六个人,保证二十四小时三组轮换,也就是十八个人才能组成一个机组。”旁边一个看起来同样是新学员的年轻人好心解释道。
查理见自己的话被别人听到,扭头看了对方一眼,正打算离开这里躲入人群中,又想起皮爷爷交代的话。
“乖孙子我跟你说,外面与家里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在外面没有人会体谅你,也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对你好,他们会看重你只是因为你有利用价值,如果有陌生人对你表现出善意,一定要记得用善意去回报他,但是切记,任何时候都不要把自己全部的秘密暴露出来。”
对于陌生人表现出的善意,查理上前两步伸出右手主动跟对方打招呼。
“我叫查理,是新学员,你好。”
“查理你好,我叫泰洛斯,也是新学员。”
两人简单交谈几句便熟悉起来,原来泰洛斯是第二次参加招募的学员了,因此对群星学院一些情况比较了解。
各地进行的学员招募只是初选,所有人抵达群星学院后还会进行一次严格的筛选,从家庭背景到个人能力,都会被仔细考察,然后分配进不同班级中,而某些方面不合格的则会被送回家。
泰洛斯第一次参加学院招募时因为表现不好,最终被送回老家阿瓦图,这一次充分准备后又来参加学院招募。
“听说阿瓦图是所有城市里最富有的,那里的人不用担心吃饭,有着最好的居民福利是吗?”查理听到阿瓦图,立即想起在皮爷爷那幅星图上见到的小行星。
“是吧,不过只有加入教会的人才能享受福利,其他人过的也就那样了。”泰洛斯脸上露出一丝尴尬。
与泰洛斯聊了许久,查理从他那里了解到许多关于群星学院的消息,直到所有人被通知回去睡觉才相互道别。
回到狭窄房间里,查理从行李中掏出一个小小的戒指模样的东西,这个戒指是皮爷爷临走时交给查理的,让查理在抵达群星学院之后再戴上它。
查理拿着戒指反复看了几遍,想要戴上试一试,最终还是忍住又放回原处。
七天之后,查理与泰洛斯终于抵达了群星学院所在地,一颗独立在太空角落里的小行星。
泰洛斯说告诉查理,建立群星学院的小行星曾经是自救会科学小组的一处秘密基地,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荒废了,据说与50年前发生的大事件有关,不过也没有几个人清楚了。
因为曾经是秘密基地,因此这里有足够数万人生活的全部设施,以及后来重新建造的许多地面建筑。
查理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宽敞的城市,这么多漂亮的建筑,就连路上行人也是稀稀落落零零散散,不再是地下城那样空荡荡。
住进新学员宿舍,查理迫不及待的找到一处无人的地方,拿出戒指戴上。
手指上像是被一根细小的刺扎了一下,耳中出现了一阵耳鸣,接着皮特秦的声音出现在查理脑海中。
“乖孙子你终于来了,来酒吧街一间叫小铁匠的酒吧,我在那里等你。”
小铁匠酒吧一点也不小,坐落在酒吧街正当中,还有一个硕大的招牌,上面画着一个小人挥舞着一柄铁锤正在打铁。
查理一进门,才发现这里跟想象中热闹的酒吧并不一样。
空气中飘荡着柔和的旋律,也许还不到晚上,并没有太多人在酒吧喝酒,只有几个客人散布在各处,似乎在小声谈论着私事。
“这位先生要点什么?”吧台的漂亮小姐姐热情招呼。
“两杯地狱旅行者,一杯加冰一杯不加冰。”查理按照皮特秦教的暗号说。
“那您是带走还是这里用啊?”小姐姐非常自如的对应道。
“寄存,一天内有人来取。”查理接着对暗号。
“那要是没人来取呢?”小姐姐又问。
“那就两杯都加冰。”
查理说完最后一句,小姐姐放下手中的杯子对他说。
“先生这边请。”
她领着查理走到后门穿过一段通道,来到一间电梯门口,掏出一张卡打开电梯门,又对查理礼貌道。
“先生请进。”
电梯急速下降,似乎降落了上百米,终于在一阵减速后停了下来。
随着电梯门打开,扑面而来是一阵喧嚣的声浪,伴随着富有强力打击感的音乐,瞬间充满空间里每个角落。
这里才是真正的小铁匠酒吧。
查理小心翼翼走近人群,这里的客人很多,什么样的穿着都有,看似人群杂乱,却分成几十个小圈子各自聚集。
不时有人投来审视的目光打量这名稚嫩的年轻人。
就在查理手足无措之时,忽然一个高大身躯挡在他面前,抬头一看,一只大鼻子最醒目,是跟皮爷爷一起叶子。
叶子一把拽住查理,把他带到一处角落里来。
“小查理你等一下,我这就通知皮特秦他们过来。”
邻桌有人冲叶子大喊:“二哥你连这么小的娃娃都不放过,还要不要点脸了?”
叶子抓起桌上一个酒杯砸过去,口中骂骂咧咧道:“都特么给老子闭嘴,再乱叫就别想从老子这里拿货。”
邻桌几个人躲过酒杯,全然不顾杯子里的酒撒了一身,像是早已习惯叶子这样的态度,嘻嘻哈哈吵闹几句,又低着头不知道在说什么。
这一幕看得小查理目瞪口呆,叶子坐下来拉过查理,低声给他解释。
“别怕小查理,这里是地下世界,没人在乎你的态度,只在乎你的实力,在这里没有买不到的东西,只有你出不起的价钱。”
叶子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酒,接着说。
“我这里有各种他们需要的东西,甭管怎么来的,反正就是他们最需要的,小到一瓶药剂,大到台发动机,哪怕是他们想私自组装一艘飞船,我也能凑出来各种零件给他们。”
叶子终于找到一个能听自己唠叨很久还不烦的人,坐在那里一杯接一杯,给查理说了一个多小时,直到一个披着黑衣戴着帽子的人来到面前。
来人将帽子微微抬起,露出皮特秦惯有的猥琐笑容。
“皮爷爷。”查理小声叫起来。
“嘘,坐下说。”皮特秦坐在叶子对面,装作一副做交易的样子。
叶子也假装不认识皮特秦,把酒杯往面前一放,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样,压低声音交谈起来。
“怎么样那边,事情都安排好没?”
“有金发天才跟艾一搞定,这种小事没什么问题,查理这里以后就由你帮忙了。”皮特秦冲查理一挑眉,示意他不用太过紧张。
“也是,到一趟酒吧比飞几座城市都难,不过这里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还是尽量避免用通讯器联络。”叶子左右看了看,声音压得更低了。
叶子来群星学院不过十天,却已经成功融入到这里的地下世界中,并且从中得到许多关于群星学院的传言。
群星学院是自救会舰队培养士兵的地方,但是从这里毕业的学员并没有全部加入舰队,总有一部分学员会默默消失掉,就像是从来没有存在过那样。
而对于学员的突然失踪,舰队方却从来没有多加关注,仿佛在默许这种事件发生。
这座小行星皮特秦很熟悉,正是当年火药来过的两极行星之一的暗星。
当初亮星因为损坏严重已经无法使用,阿尔伯特不得不把亮星设备都搬到阿瓦图去,暗星却被重新改造之后,安置在一处独立空间中被舰队直接掌控。
暗星地下拥有数量庞大的地下掩体,如今能够进入的只有地下20层,显然舰队方掌控了20层以下作为某种秘密基地。
火药猜测这里可能是自救会某项绝密计划的中心。
通过连日来的打探,叶子也逐渐了解到,构成地下世界的人群中,有一部分就来自20层以下,却因为某种原因他们不得不生活在地下城中。
而小铁匠酒吧是他们唯一能从外界获得各种管制物资的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