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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李明亮能做的，也就是维持原状继续当好他的学生，余下的只能听天由命了。
或许他还可以试着锻炼一下灵能，反正现在没人收他的货，且出于安全考虑，拆解芯片的工作也该停一停了。
不过在此之前，他觉得是该彻底的了解下，植入自己脑中的程序到底有何能力。
“入侵。”
看着桌上的存储器，李明亮试着给出指令。
程序立刻做出回应：“缺少外部接口。”
李明亮一愣，缺少外部接口？原来灵能者也不能骇入单纯的硬件啊。那岂不是说，这种能力和大脑外接装置区别不大？
他这样想着，却也知道没那么简单，这其中一定还些什么自己不知道关节。
换个有外部接口的。
李明亮翻了翻，捡起一个还在亮着的闹钟。
“入侵。”
“算力不足，需要占用大脑【136％】。”
需求占用率超过百分之百？那岂不是说哪怕自己宕机把脑袋权限全部交给程序，都无法入侵区区一个闹钟！
难道是我智商太低？
李明亮无语，“如何在降低大脑占用的情况下提升算力。”
“基因强化，提升灵能者等级。”
脑部强化的难度几十倍于身体强化，相比之下，提升灵能者等级都靠谱上许多。
按照所使用力量的强弱，灵能者阶段性的分出了等级。通常来说，成年的灵能者自然便拥有一级的实力，不过考虑到李明亮的灵能与刚出生的婴儿相当，他现在可能也就是个零点一级。
“那为什么我的手表可以被直接控制。”想了想，他提出疑问。
“于记忆中检索到权限码。”
好吧，居然能检索记忆。
虽然知道程序如今算是自己大脑的一部分，但李明亮仍有些不爽。
“这样试探下去也不是回事，直接列出功能清单吧，看着还直观一点。”
他在脑中下达命令，手表上的光幕亮起，一个临时文档被建立，数行字弹出来。
“辅助战斗，辅助记忆，辅助灵能控制，辅助检索记忆库，辅助入侵……辅助自杀。”
“辅助自杀？”
看到最后一条，李明亮惊讶出声。
程序迅速给出回应：“底层保密协议允许在遭遇不可抗力时执行自杀指令，届时灵能将会从内部融毁大脑，在一微秒内湮灭所有痕迹。”
听完程序的简绍，李明亮眼角忍不住抽了抽，“这个东西……功能，不会误触吧。”
“程序会自动判断使用时机，给出是否启动的提示，在得到三次确定验证后才会启用。”
听上去还蛮靠谱的，但希望不会有用到的那一天。
稍稍松了一口气，李明亮关掉光幕。
看上去程序原本就是被设定用来辅助灵能者的，或者说，买程序送灵能，它就是为了凭空缔造灵能者而设计的。
无论辅助灵能者，还是创造灵能者，这种前所未见的技术一旦泄露，都足以在任何星域掀起轩然大波，甚至颠覆联邦内部局势。
貌似是卷入了不得了的事件中啊。
李明亮有些头疼。
这样看来，自己得到程序根本算不上什么好事，反倒使“活下去”这一简单的目标变得有些难以实现了。
果然，相比于天空绚烂一瞬的烟火，我还是更想做一块深埋土里的石头。
盼什么刹那永恒，长长久久才是真。
闭上眼睛，李明亮感受着自己的灵能。
恍惚间意识渐渐沉入，流淌的黑暗中没有时间和空间的概念，亦谈不上痛苦和无聊。当一切有形和无形都从四面八方挤压过来，李明亮感受的却是自己在飘散，他的骨血和皮肉融入每一片虚无，只剩麻木的温暖紧紧缠绕意识，一点点，一点点收缩，直到那个连接现世和亚空间的细小通道展示在眼前。
那是温暖的源头，亦是力量的起点。
他的意识不自觉的向其中延伸，每深入一点，通道便扩大一丝，涌来的灵能便更强烈一分……
更多，给我更多。
莫名的欲望在心底诞生，有史以来第一次，他懂得了渴求的滋味。
……
“早饭呢！”
李明亮一个激灵从床垫上弹起来，见到医生怒气冲冲的站在自己“房间”门口。
“嗯？”
他迷茫的揉了揉眼睛，随后在程序的提示下才得知，现在是早上七点。
想不到竟然直接睡了一个晚上，这算是……修炼了么。
他哑然失笑，随后对上满脸宿醉后疲惫的医生瞪着充满血丝的双眼。
“早饭的意思就是早上吃的饭，你是有哪个字不懂！”
随着他开口，酒气铺面而来。
“哦，睡得太香了，现在去做。”
打了个哈欠，李明亮晃了晃脑袋，在医生的怒视中朝楼下走去。
他能住在这儿的原因之一，就是给医生做早餐。
自动混食机做的东西明明不错，可那货偏要让他手动料理，美其名曰为自然。
没有富贵命，偏有富贵病。
从冰箱里拿出两块人造牛排，李明亮往煎锅里扔了两片黄油，点火热油，一面两分钟，出锅。剩下的油再煎上两块合成蔬菜，反正他就会这一招，甭管什么东西，煎就完事了。
又是新的一天啊。
端着盘子放在桌上，亦如往常，李明亮兴趣缺缺的掏出一个营养棒，看着医生狼吞虎咽盘里的焦黑。
这都能吃这么香，自己还没把他药死也是个奇迹。
摇头叹气，他叉起一块合成蔬菜吃了一口，站起身。
“我上学去了。”
“呃……唔，嗯嗯。”
嘴里塞满东西，医生含糊不清的说了什么，李明亮听不懂，却也能从那贱兮兮的眼神中猜出多半是讽刺。
“谢谢夸奖。”
懒得计较，他给对方留下一个摆手的背影，推开诊所大门。
“阿光，上学去啊。”
“上学。”
“阿光，早啊。”
“早。”
“阿光，今天也要上学啊。”
“要上的。”
熟悉的店主们和李明亮打着招呼，虽然这里算是二十三区贫民窟最繁荣的“商业街”，但早晨依旧难免冷冷清清，一夜的疯狂过去，遗留下来的只有满地的垃圾和角落的血迹。
这是李明亮每日可见的场景。
沿着阶梯一路向上，他嘴角微不可查的弯起一个弧度。
又是一天。
几声咳嗽，略有壮大的灵能在体内鼓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