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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人是阻挡联邦警察的利器，通常来说，一幢常住人口近万的旧式大型公寓是帮派最理想的老窝。
但这次，莫西干帮面对的不是联邦警察。
中空的大楼内，男人女人，老人孩子，尸体的鲜血从顶层一直流至地面，掺杂灰尘，在中央的水泥广场上上聚成粘稠的湖泊。
靴子从车上踩下，鞋底没入血泊，带起阵阵涟漪。
“味里夫人，我们找到了芯片。”
立于车外的士兵身穿外骨骼战斗服，三枚套合的银色三角印刻在他的右肩，那是瓦特军用科技的标志。
士兵恭敬递上一枚芯片，同样的银色，不过沾着几滴血。
“这里清空了么。”
味里夫人的面前悬着的光幕上色彩流动，有无数图片和文字闪过，她是在和士兵说话，但一双眼却快速的转动着，不知在阅览什么东西。
“没留下活口。”士兵简洁的回答，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扩大封锁区域，对外告知这里有未知病毒泄露……”
向前迈的脚步一顿，似乎此时才注意到地上的血泊，味理夫人抬了抬靴子，皱眉继续道：“需要隔离并……焚毁。”
“了解。”
士兵点了点头，随后看着味里夫人从自己手中拿走芯片，置于掌心。
空气在莫名的力量下扭动，在前者诧异的注视下，女人掌心的芯片顷刻化作湮粉。
士兵惊呼：“夫人，这芯片——！”
“现在没用了。”
味里夫人打断他，眼前光幕里的画面被干扰样撕裂，似在宣泄她隐藏在平静表情下的怒火。
“是……！”士兵畏惧的退了一步，不敢反驳。近距离面对一名灵能者，结实的外骨骼战斗服也无法带给他安全感。
血泊激荡起道道涟漪，女人让细碎的金属碎屑从指缝间洒落，拨通一则传讯，沉声说：“我们被耍了！”
……
……
科学家们关于物质的研究几乎到达瓶颈，可当第一名灵能者诞生，这一颠覆性的超凡力量几乎将整个物理学改写。
灵能这一名称本意为“灵魂的能量”，虽然大部分人依旧不同意“灵魂”这种将人类特殊化的唯心主义事物存在，可真真切切的力量就摆在那里，科学家们发现从物质层面无法区分灵能者和普通人的区别，只能被迫的接受这一假设。
而在第一名灵能者失控后，关于这一力量的研究有了突破性进展。
通过那恐怖爆炸遗留下来痕迹，科学家们终于得以窥伺到另一个“世界”——亚空间。
一些人觉得它是更高维度与现世间的过渡带，一些人则认为它是本就是宇宙的另一面，还有人干脆说，亚空间就是拥有另一个规则不同的平行宇宙。
无论哪种结论，无法回避的现实是，灵能者们就是连接现世和亚空间的桥梁，他们能从那里内汲取力量。
使用那种足以扭曲现实的强大能力不是没有代价，能力越强的灵能者，在沟通亚空间时面临的风险就越大。
因为那里并非一片荒芜……
现已证实，有以另一种形式存在的生命在亚空间中游荡，原始存粹，却并非没有有意识和智慧。
如同人类觑觎亚空间的能量，这些生命也对现世充满了渴望。当强大的灵能者使用灵能时，他们沟通亚空间的“灵魂”便会如漆黑海面上的灯塔，吸引那些饥渴的生物环绕，腐蚀，渗透……直到意志在那些低语的蛊惑下屈从，为它们打开通向现世的大门……
李明亮梳理着程序给出的知识，看着光幕中的内容随自己思绪改变。
灵能的表现形式多种多样，灵能者通常也各有所长。
有的灵能者擅长隔空入侵电子设备；有的灵能者擅长释放纯粹的爆发性力量；甚至那些最具天赋的灵能者能在一定程度上改变规则，做到现今科技也难以做到的事……
程序对于这方面的描述并不详尽，但李明亮听说过一些传闻，亿中无一的灵能者们通常出生便不同凡响，会表现出让仪器失灵，凭空悬浮等一系列能力。在他们长大前，都会于种种不同的能力间摇摆不定，直到彻底走上一条道路，其余便会停止增长，却也不意味着被就此遗忘。
从出生起，李明亮就没有表现出任何过人之处，如果没有程序，他显然不可能凭空“觉醒”成为灵能者。
虽然疑问所得到的答案是未知，但他知道，那一段被自己从芯片中导出的秘钥绝对不只是大脑程序那么简单。
幸运……么。
他看着地上的抹黄油机器人，追寻心中的微妙感觉，猛的一抬手。
约有一百多克的金属小人胸口被莫名力量牵引着，竟然立了起来。
“啪嗒……”
那股牵引的力量很快消失，它晃了晃，再次砸在地上。
李明亮能感受到，如同婴儿一般，自己对于刚刚觉醒的灵能正处于本能的摸索阶段，如果不是程序在脑中辅助，他甚至无法很好的控制腕上的手表。
财富和力量，从一无所有到人生巅峰只有短短的几分钟。
李明亮虽是一向贫乏欲求，理智却也提醒他此时该表现的高兴一些。毕竟他并非真的无欲无求，起码铭刻在所有生物基因中的本能——活下去，也同样潜藏于他的骨血。从懂事开始，他的行为和举措，大多可用这一基本欲望来诠释。
扯了扯嘴角，他给了自己一个假装开心的微笑后，再次躺在床上。
财富和力量是得到了，但要是想保住小命，钱不能花，灵能者的身份也不能暴露。
账户绑定是单向且秘密的，可账户中钱的流向却是可被查询的。他猜哪怕自己只用这三十万亿里的一枚信用点买瓶饮料，五分钟以后也会被几百个公司士兵包围。
同理，假如那些追查者清楚芯片的秘密，又得知一个出身贫民窟的社区学校学生突然觉醒了灵能……
李明亮叹了口气，心中却生出一丝紧迫。
芯片是自己通过克拉拉出售给莫西干帮的，几率虽是很低，但不排除公司有顺藤摸瓜的找过来的可能性。
立刻背井离乡，隐姓埋名，不失为一种谨慎的处理方式，但前提是他有钱离开锡格玛，有能力在陌生的地方生存下去。